第153章 无法被道德绑架的‘圣贤’，山上宗门的跟脚
话语落地。
好似晴天霹雳，开天劈地一般。
静。
死一样的寂静。
所有人都被徐顾的言语给震撼到。
若只是言语，他们虽然心惊，但绝对不会这般失态。
因为，徐顾还引来了天地异象！这才是最重要的！
儒道，早已走偏，三教九流离经叛道，并非只是说说，儒道出了大问题，道路艰难。
想要证神丹，比其他法门，至少要难上数倍，甚至是十倍！
不然，这次文庙来的这群老家伙们，也不会才只有德高望重的齐文风，是神丹一层，其他大儒皆是半步神丹。
可见，其艰难。
而徐顾，今日一言入儒道！
成就神丹！
更是，在说出成就圣贤之志后，引来天下共鸣，无疑就是在认同！
徐顾圣贤道，已经雏形，甚至已经成熟。
当今，天下，徐顾便可算是，最‘圣贤’之辈。
如此一来，徐顾与月相连，反而佐证了徐顾的圣贤道！
天经地义，理所当然。
谁都无法干涉！
只能顺势而为！
“以杀证圣贤。”
“为天下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杀尽天下小人。”
众人身体震颤，脑海轰然炸开，颤颤巍巍的看向徐顾。
徐顾已有古之圣贤之资。
徐顾此言落地，与月相连之事，所有人都不能再指手画脚！
已成定局！
若只是如此，齐文风只会震惊，最可怕的是，这一切，可能都是徐顾刻意为之。
今天之事，从头到尾，都在徐顾的掌握之中。
这一结局，徐顾得到了无数好处。
“如此年轻，如此妖孽，如此算计，是圣贤？还是来自地狱的魔？”
齐文风心颤，愈发惶恐不安。
因为，他知道的更多。
徐顾引来天地异象，和徐顾走的是不是圣贤道，是不是圣贤，没有半毛钱关系。
纯粹是，那句话‘文气’太重！
比肩圣人教诲了。
又刚好和徐顾当前心境、处境、志向相合，所以才会突破到神丹境。
也就是如今圣人已死，儒道走偏，文庙没落，不然，徐顾只凭这句话，以及这句话与自身精气神相合，就能直入神丹巅峰，冲击神婴境！
可心境，处境，志向，这些事物是会变的。
之后，许下宏愿，引来天地共鸣，也是同样的道理。无非是宏愿大，诚心足，金石为开，以及精气神足够强大，可以影响天地。和圣贤也没有太大的关系。
何为宏愿？做不到的才算是宏愿！
徐顾将来不做，也没有太大关系。
而徐顾得到的好处，就太大了！
如此倒还算了，就怕徐顾遭遇变故，将来入魔！那必将是尊绝世妖魔，天下必然生灵涂炭。风险太大。
可他转念一想，苦涩不已，如今天下就不是生灵涂炭吗？
“诸位，若无意见，还请回吧。”
徐顾平静看向四周，这场闹剧，也该结束了。
说到此处，徐顾目光，落在了齐文风身上。
若不是齐文风来此，就不会有今天这场闹剧！
全都斩了，也不会有任何风波。
“都散了吧。”齐文风苍老的声音响起，别有深意的看了眼徐顾，一瞬间苍老的很多。
主要是失望。
对文庙之辈失望。
若，文庙之辈，皆读圣贤书，养浩然之气，何至于此？
今日，他们文庙，败得太惨了。
其他几个大儒，心有不甘，可是却也不敢反驳，更是无法反驳，也不知道要反驳什么。
最后，只能带人灰溜溜的离开。
徐顾神色平静，走入镇邪司，好似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一旁的成金中，张大嘴巴，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他看不懂。
但，他大为震撼。
“果然，在我看来，犹如死局的局面，在徐大人面前，竟是如此的不堪！”成金中品味许久，并无太多收获。
幸好，他将所有过程和细节，都记了下来，回去拿给义父陈仲贤，让他帮忙复盘，理清楚其中的关键，再教给自己，也是圆满。
“徐大人，那我就先行告辞了。”成金中和徐顾告辞，便转身离去，驾驭骏马，疾驰而归。
不只是他，其他势力的暗探，也各显神通，将此事传回。
……
“嘭！”
酒楼中，一直在观望的两个儒生，白面男子和国字脸男人，一屁股跌坐在地，好似用尽了全身力气。
面如死灰，眸中满是绝望和不可置信。
“这怎么可能……”
“为何会这样……”
两人来不及震惊，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
刚想逃走，
传来一道戏谑的声音。
“戏看完了，就想走？”
“给我拿下！压入大牢，好好逼问，究竟是谁在谋划此事！”
唐寺山冷声道。
身后，几个镇邪使扑杀而出，直接将这两个儒生，给擒拿住。
……
消息很快传开。
没有意外。
京城再度一阵震动。
为徐顾震动。
“当真是妖孽！”
“这等人物，已经能入白玉楼评选的潜龙榜了吧？”
“能吗？潜龙榜，统计的可不只统计江湖，大夏世俗，还统计的有山上宗门！以及名门望族。”
“不清楚，谁知道呢。潜龙榜应该是够了。
“只是，徐顾还屠了白玉楼的下宗天机阁，白玉楼会不会心存芥蒂，进行打压就不清楚了。”
“山上宗门的事情，和我们关系不大。”
京城中，大佬很多，复盘出徐顾的真正手段和用意，自然简单，对徐顾愈发赞赏。
而看不出徐顾的手段之辈，也会觉得，徐顾与月相连，还入儒道，又有圣贤之资，当真是妖孽中的妖孽。
……
消息传入朝中。
本就在等待结果的朝堂直接炸了锅。
当然，并未有人惊呼。
只是，诸多大员，文武百官，全都神情微妙，变幻不定。
气氛一时间诡异起来。
而皇帝自然是大喜过望。
所有隐患都被徐顾抹除，那么按照之前的博弈结果，为徐顾杀原去疾一事，盖棺定论。
彻底算是了却此事。
平安侯等勋贵，长公主，以及兵部尚书，自然是怒气横生，犹如实质，杀气腾腾。
……
下朝。
柯常杰倒是已经习惯，其他大佬们，也多是如此。
早就已经知道徐顾的妖孽，不仅仅体现在修为上，手段也是惊人的强大。虽是少年人，但说是老谋深算，也毫不夸张。
从未轻视徐顾，很是看重。
因此，并未有太多震惊。
……
西厂。
成金中第一时间，黏着自己的义父陈仲贤复盘。
有成金中的记录，陈仲贤只需要看上一眼，就能如同亲临，自然也就能轻易看穿其中的关键，不由感慨一声，道：
“此子，的确妖孽。已经能和那些山上宗门传人，相提并论了。”
成金中心神一动。
山上宗门，并不是真的指山上的宗门，而是指‘仙门’，放在早古时期，便是仙门，有成仙之道，有仙器镇压，可惜，现在已失仙道真意。
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便取名为山上宗门。
位于世俗和仙门之间。
净土，神会，就是山门中较为强大和特殊的存在。
而，天机阁背后的白玉楼，北地的冥府，也都是山上宗门。
这些山上宗门和最顶尖的名门望族，很是强大，但多不插手世俗之事，且彼此制衡。
当然，成金中推测，这些山上宗门和名门望族，之所以不插手世俗，不是不愿，而是不能。
若真无心插手世俗，也就不会扶持自己的世俗实力了。
净土下有白莲教，神会下有拜神教，白玉楼下有天机阁，冥府下有靖王掌握的一支势力等。
他们无疑非常超然，他们的传人，自然强大无比。
而，现如今，自己的义父，竟然说徐顾，不比这些山上宗门的传人弱？
上一个，有此评价的人，还是三公主原未央吧？
陈仲贤道：“这未必是好事，过刚易折。”
三公主原未央就是例子。
再妖孽又如何？
如今，还不是生死不知？
徐顾天资再强，难道还能有原未央强？
“我虽羡慕，但也知，这非我道。”成金中点头，认真道。他之道，在于蛰伏。
陈仲贤这才满意点头。
“那……这其中可有什么妙手？”成金中迫不及待道：“哪怕是我亲历，也一头雾水。莫名其妙，徐大人就成了圣贤。然后，道德碾压所有人。
“若说，什么巧合，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倒可以解释。但，徐大人，从不打无准备，无把握的仗。”
陈仲贤道：
“此言不错，一切都是徐顾的手段。
“打人之际，拖延时间，搜集这些儒生道德败坏证据，驳倒文庙。再故意，与之争论，引导议题，将注意力放在何为圣贤，谁为圣贤上。
“然后，他本就修有儒道，应该早就可以，或是有把握，令这一道突破到神丹。精神强大，且当为宏愿，引来天地共鸣也不算什么。
“让众人认为，他就是圣贤！或无限接近圣贤！”
“嘶。”成金中深吸一口气，“也就是说，一切都是徐大人，刻意为之！从头到尾？这些太恐怖了吧？连成圣还能人为？！这等算计，他还是人吗？”
陈仲贤道：“今日之事，的确是徐顾故意为之，虽然很惊人。不过，考虑到他之前的手笔，这次也就不算什么了。
“事实上，他想要处理此事，有很多办法。之所以，采取这一手段。主要是好处足够多，尽管有些高调。
“其一，以杀道证圣贤，杀尽小人，成圣贤。
“何为小人？有标准吗？没有标准。甚至，毫不客气的说，当今天下人，皆是小人。更不要说，按照徐顾的标准来了。
“也就是说，从今往后，只要他的圣儒道不崩溃，与月相连不断，依旧可以引来异象，那徐顾杀谁，都是杀小人！都是为国为民！在圣贤一道攀登！
“如此，他杀人，也就有了正当性。
“血腥屠夫之名，再也不是负面评价，不被人诟病，更不会是缺点。”
成金中咂舌。
很是难以置信。
这……还能这么操作？
如今，他可知道，与月相连，以及是否能够引来异象，和是不是圣贤，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也就是说，徐顾随便杀人都没事？
杀人，不仅没事，还是好事？别人还要称他一声圣贤？
可能，现在徐顾身上，唯一会被人诟病的一点，可能就是爱人妻了。
不过，这本就无伤大雅，只要取之有道就行，众人也不会多管闲事，反而会安心不少。
有明显缺点和喜好的人，才可爱！
“身为在世圣贤，好处多多，谁人不给几分薄面？”陈仲贤点头道：
“不仅如此，别人还无法道德绑架他。其他圣贤，好对付，因为有道德，就能被绑架。曾有人，拿一县生灵，逼死了一位圣贤。”
“而，徐大人，不管救，只管杀人……”成金中心颤，惊骇不已。
相当于，徐顾享受了圣贤的好处，但却不用履行圣贤的义务。
“其三。”陈仲贤道：“他是陛下的人，他的道，符合陛下。也适合被宣传推广。
“自己麾下有圣贤。过往几代先主，可都没能做到！陛下当然高兴。
“不用想，陛下也会想尽办法，坐实徐顾这个杀道圣贤的身份！过不了多久，就会进行册封。
“而，有了‘圣贤’之名，陛下就能顺理成章的重用，给予赏赐。毕竟是天地公认的圣贤嘛，再怎么赏，都不过分。”
“好家伙。”成金中都有些发酸了，他好似已经看到，徐顾被陛下宠爱，成为心腹和红人，只手遮天，权倾朝野了。
然后，成金中想了想，补充道：“还有第四点好处，那就是与月相连，在无人质疑，逼迫徐顾放弃了。”
“这倒是无所谓。”陈仲贤道：“保持与月相连没什么，朝中文武，其实并不在意。若想再进一步，也是山上宗门找他麻烦。是福是祸，还真不好说。”
三公主原未央，之所以被失踪，其中的一点原因就是，与‘冬’相连，甚至已经更进一步。
成金中眸光微闪，很是惊讶，没想到此事，竟然还牵扯到了山上宗门，不由担忧道：“更进一步是指？”
“与修行有关。你现在知道了，没有益处。”陈仲贤道。
成金中识趣点头，没有多问。
而后，抱着自己记录的小册子，结合着陈仲贤的讲解，再度开始复盘。
不只是，是这一局，其他徐顾遭遇的局和劫难，也都在复盘。
成金中复盘之时，陈仲贤静静的看着。
有些话没说，徐顾这么做，好处很多，坏处也不少，树大招风，暂且不提，单是驳倒文庙，自走圣贤道，就将文庙彻底得罪死了。
不过，想来徐顾也不会在乎。毕竟，他得罪的人和势力，已经够多了，不在乎再多一个。
至于为什么不说？总不能什么都告诉成金中吧，也该让他自己悟一点东西。
不只是这里，其他不少势力，世家，门派，此刻都在为传人，讲解此局，讲解徐顾如何破局，顺带复习回顾其他的局。
并不是徐顾，让他们产生了危机感，而是徐顾从北地来，到如今，遭遇的几次劫难和杀局，徐顾破局的表现，都是教科书般的级别。
用来教导自己的传人，简直再合适不过了。
……
这一切，徐顾自然不知晓，也不会在意。
他现在真正在意的是刀也。
这位江湖有名的侠客。
单是，刀也深入北赤州，前往前线，斩杀绿僵怪物，平定祸乱，就值得徐顾的赞赏和认可。
尤其是在如今这个烂透了的世道。
“招了吗？”徐顾询问张桐。
刀也前来挑战他的目的，徐顾很好奇，这操作明显就很迷惑。
他猜测，可能和北赤州的僵祸有关。
“没敢用刑。”张桐道：“不过，我等好生伺候，他也没有摆着臭脸，算是招了吧。”
“带我去看看。”徐顾眼前一亮，对张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