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关城,是墨家历经了几百年,耗费了几代人的心血而成,墨家主张非攻,兼爱,为了给躲避战火的人们最后的希望,墨家祖师决定在人迹罕至的深山里建造一个居所,这也被称作世间最后的乐土!墨家机关城内以及附近都满布机关,外人若要进入难比登天,加上城市本建在深山之中,数百年来除了墨家核心子弟,外人竟是无一知晓!”
“哼,墨家机关城?笑话,朕治下怎么能有这样的地方存在,最后的乐土?更是笑话,那些愚昧的人怎么知道什么是乐土!墨家机关城!寡人必要毁之而后快!”
“陛下不必动怒,我看这次发现的定是墨家机关城无疑,只是墨家机关术百年传承,要想攻破也是万难!”
“再难那又怎么样,我不信我大秦百万雄狮还破不了这小小的机关城!”始皇帝的威严在这个时代无人敢真正触及。“想当年,大秦楚国,损兵十万,大败而归,第二年,寡人便发了五倍的兵力。即使顽强于楚国,也在寡人的铁骑下崩溃……”
“陛下别急,”李斯又道,“陛下可曾听说过三百年前一场关于机关术的大战?”
“你是说墨家与公输家族的那场惊天比斗?朕还以为只是传闻!”
“此乃事实,当日公输家族的公输盘,帮助楚国攻打宋国,为楚国制造了大量的云梯等攻城器械,并将机关兽用于战争之中。墨子听说了,从鲁国起身,赶了十天十夜的路来到楚国国都郢,会见公输盘。希望公输盘收回机关兽,放弃攻宋。公输盘不肯,两家于是约定以机关术一斗,输者自行离去。”
“那一场公输家族的人输了?”
“正是,而两家也在那个时候结下了仇怨,加上后世的两家机关术的专攻方向不同更是让两家势成水火!一方是非攻机关学,另一方则是霸道机关学,双方争斗百年不分上下!”
“霸道机关学?这个名字很合寡人胃口!”始皇帝接着道:“丞相的意思是这次将要请公输家族的人出山?”
“正是,这一任的公输家家主名为公输愁,机关术造诣远胜先祖,江湖中有言:‘青铜开口,要问公输。’这个世界据说没有他造不出的器械,虽然夸大但确有其实。公输愁对先祖输于墨子一事耿耿于怀,誓言此生定要灭墨!陛下可遣臣前去,臣以巧舌说其帮忙,攻破机关城一事便可手到擒来!”
“果然有意思!”始皇帝淡淡地道,嘴角却满是难以掩藏的笑意。
天上下起了细雨,卫庄独自站立在雨中,一边毒妇人赤练看着地上那个方形的物什道:“这便是上次那个机关兽吗,怎么这么小?”
卫庄点头,道:“你可知道公输家的事情?”说完一按地上机关兽的按纽,立刻墨家机关神兽出现在毒女面前,只是体形看来却是小了数倍。
“此物是公输家仿制?原来传闻是真的!”毒妇人看着那迷你的碎尘由衷地赞道。“果然神奇呢!”
卫庄笑道:“不但如此,你看这个!”说罢又抛给赤练一个方块。
赤练接到,问:“这也能变形吗?是什么东西?”
卫庄道:“是你喜欢的东西!”
“是我喜欢的东西?”赤练自言自语着按下了按钮,那方块也立刻变化形状,赤练一看竟然是条赤练王蛇,当真是自己喜欢之物。
“墨家机关术,公输机关术两家谁胜谁负,斗一斗才能知道!”
地上,一边是蛇形机关兽,另一边则是机关神兽碎尘,只见碎尘摆开两边的利刃,利刃二分为四,开始旋转起来,底下的木轮转动向蛇形机关兽逼近,再看那边的蛇形机关兽也纽动着关节,宛若真蛇,惟妙惟肖,就在碎尘即将接近的时候,那条赤练王蛇迅速的袭向两边旋转利刃的中间,不想那碎尘两边利刃一拢,就在蛇身和利刃之间冒出了嘶嘶的火花!蛇形机关兽挣脱而出,那碎尘却是得势不饶,那旋转中的利刃分别攻向赤练王蛇,那赤练王蛇被逼着急急后退,眼见着就被逼到角落,正对着碎尘。
这个时候,只见赤练王蛇盘旋起蛇身,就这样等着碎尘的再一次攻击,猛的那碎尘一动,利刃只扫得泥土翻起,而丝毫未能碰到赤练王蛇,再一动依然如此,反复多次突然的赤练王蛇动作,瞬间闪到碎尘有侧,然后将碎尘的利刃与身体的连接处缠住!那碎尘两边旋转的利刃被拉到了一起,只见“炽炽”声响起,利刃穿透碎尘的关节,顿时两边机械手便全被锯断了,而两边利刃的也同时飞到地上,深深地扎在土中。
赤练王蛇当真是件歹毒的机关兽,眼见着碎尘再无攻击能力,便继续缠绕,蛇将碎尘整个包住,只听到金属和金属摩擦的声音,那碎尘在赤练王蛇的缠绕下渐渐变形,有些零件开始掉落,然后是大件的组件被毁,终于碎尘的整个身体全被捻碎!
“好呢,好蛇儿!”赤练很是兴奋地笑道,“莫非大人上次要李斯找的人便是公输家的吗?”
“李斯是个聪明人呢,一点就通,我倒越来越想了解这个兵家和法家的传人啦!”
“那这次公输家族的人也出山了?”
“这还不够,赤练,该时候把隐蝠和麟儿喊来了!”
“大人居然要出动他们!难道这机关城就真的这么可怕吗?”
“机关城?”卫庄仰着头,感受着细雨带来的凉意道:“那早就在我手掌之中啦!”
公输家内!
“愁儿,你当真要去吗?”一个老人面对着自己一手培养起来的后代道,“谁输谁赢真有那么重要吗?我公输家自鲁公之后便沦为各国争斗的工具,多少鲜血付于战场,多少英灵归于黄土。到如今我公输家只剩区区数人。而我亦垂垂老矣,公输一家的兴盛全担你一己之身,若和墨家争斗中有个长短,岂非令我公输一家机关术从此断绝吗?”
老人咳嗽了几声接着说道:“我这一生看着战乱不断,而间接死在我公输家机关术的人不计其数,墨家悲天悯人,却也无过错,输赢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
“爷爷,你别说了,愁儿去意已决,一则为正我公输家之名,二则为证孙儿之能!愁儿认为惟有这样方能让我公输一家兴盛,再现百年前的光彩!”
老人无奈的摇了摇头,深深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