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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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真想重温旧梦,我想起了同学翟羽。……

    我来到了翟羽的庄园处,这里已经成了一个废弃的物流处。这里已几乎夷为了平地,平地一直延伸到了以前的沼泽地——沼泽地已变成了旱地。只有一间主屋还在,有一个树洞的一棵老树也在,那树洞是我与翟羽放东西的地方,我手在摸进去,摸到了一本手抄的诗词,我随手翻了一下,看了一首诗:“不挂田衣着羽衣。老君形相颇相宜。一年半内闲思想。大底兴衰各有时。”我拿着这手抄本来到了主屋的堂前,我看见了翟羽的表弟在,我在问他:“翟羽在不在?”他说:“她早就不住在这里了,这里早就被‘某部门’低价收购了。”他说他现在已成了某部门在这里的看管者,本来这里建成了一个运输码头,但现在河道已经时常干涸了。有一帮人进来了,说我可能是个间谍,他们拿走了我手上的“手抄本”,这不可能是间谍的东西,但说是怀疑我写了“藏头诗”,要把我抓起来,我害怕得赶紧在跑,他们用棍棒在追打我,我逃到了河边,这河的水只有两三米宽了,我正想跳过去时已被他们抓住了,有人在说要把我推进河里淹死我,又有人在说这水太浅淹不死的。他们又把我押到了一个很深的一个水坑处,深得几乎像一口井,还有好些黄鳝的头竖立在水面,这时翟羽的表弟跑了过来在说:“这诗不是他写的。应该是翟羽的父亲写的。”他还拿来了一些草稿纸,在拿给他们看,他们在翻看着,他们在表现出一种可有可无的样子,翟羽表弟在跟我说:“你快点去钓点黄鳝吧,好给领导们用膳。”并给了我几个钩子。我蹲在水坑边在钓黄鳝,那帮人走了,翟羽的表弟走了过来,一条黄鳝已咬住了钩子,我还没发觉,他一下帮我拉了起来,他和我一起在钓。他还告诉了我翟羽现在住的地方,我在告辞了。

    我又去找幼时的玩伴小卫,他娘住的地方已拆了。我来到了他奶奶的住处,他奶奶早已离世了,他也长久不来了,我心里感到很失落。“阿宝”哥还在,他说带我到山上去玩玩,说现在山上都有好多人在开发。看他已有点老态了……

    山上好多地方的植被几乎已被毁灭。我看见一只长嘴长尾巴的鸟在飞来,嘴上还衔着一根带叶的树枝,这鸟像儿童画的简笔画,划过天空它落在了地上,它用嘴在地上啄了几下,然后把树枝插了进去。那鸟仰着头似乎在祈祷,然后又在往深山中飞去。阿宝哥在说:“这鸟插下的树枝会落地生根的。”我感到很好奇,在朝着鸟种植的方向走去。在鸟种植物的地方我居然捡到了一颗金扣子。我发觉这里周围很大的一片都是草地而没有一棵树,走到在草地的边缘看见有几株笋拱出了地面,特别亮眼,它晶润而洁白,阿宝哥说:“这是玉笋。”我数了一下——只有五棵,难道是将要灭绝的品种?可能以前已被人们伐劲,只剩下了几枝埋在地下的竹鞭,休眠后又萌发了。我想应该用东西把它围起来,免得被踩坏了。我们去弄了一些树枝把它围了起来。阿宝哥还弄了一根树枝作拐杖。……

    我们已来到了山的深处。突然从草丛中窜出一些人来,拿着刀围住了我们,好像是来抢劫的。我在说:“我和朋友商量一下,便答应你们。”我握住了阿宝的手,把金扣子放到了他手里,我示意他快走,我来对付这些人。我抢过了阿宝手上的拐杖便在与他们打斗了,然后阿宝在跑了,有两个人在向他追去。我打翻了几个也赶紧在走。我好像就要走出荒山野林了,现在没看见有人在追来,居然看见了前面有一个女子在走来,在前面弯曲的小路里走来,忽显忽隐,她终于走到了我面前。我好像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事,她穿着亮丽的时装,应该走在大街上才对。我又觉得她和我一样是流落在这里了,同是天下沦落人了。我在说:“别往前走了。有强盗在追过来。”她惊讶地看着我,好像不知所措。我在拉起她一起跑,她显然跑不快,这样目标会更大了。不能在明处,我们应该躲藏起来。我看见了一个山洞,拉她一起躲了进去。这洞不高,只能蹲着,我在用石头把洞口堵住了。这时听到了有人追来的声音,随即又没了动静。我从石缝中望出去,原来他们在我们面前的荒草丛外商量着什么。我屏住了呼吸,感到有点紧张,难道他们发现了什么?还好,他们又在走了。怎么又有声音了?有人在唱歌了,是我身后的女子在唱起山歌来,这不是引狼入室吗?我闷住了她的嘴叫她别唱。她又轻轻地唱起了情歌,我还是摇摇手叫她别唱。我再从原来的石缝里在看出去,面前的地方他们好像已经消失了,会不会潜伏在哪里?我又换了一个缝隙在看出去,没发现情况。等我转身时,这个女人也不见了,难道她是个鬼?我在朝洞深处摸去,转了几个弯洞口变大了,我还在往里摸去,里面好像有鬼火在飘出来,又拐了几个弯我发觉那女子在里面,她正在点燃石壁上插着的火把。她对我鲜明地笑着,好像我们成了朋友。我发觉那里还有一扇石门,我过去我推开了重重门,里面是一间很大的屋子,放满了闪闪发光的宝藏。这意外的发现使我们异常兴奋。她说她去唤一帮人来把这东西运出去,她要我在这里把门关好看守着。我真想与她一起去,而她坚持要我在这里等着。

    我用一根石柱把门顶住了。我等了很久还不见她来,好像又过了一个世纪。我又推开了前面的一扇门,走过了一个甬道,又看见了一扇门,这下推开门时,看见了一把高椅上坐着一幅白骨。这里好像是一个工作间,也没有能再进去的门了。我朝白骨拜了拜,又把门关上回了出来。我心里有一种莫名的寂寞和恐惧,这时好像听到了一丁点动静,这动静好像是在掩饰中不经意发出的。我来到了第一扇门处,在门缝里朝外望去,没有看见那女的,只看见有几个人在拉设导火线。我朝下一看,门口已堆上了炸药。难道他们要杀人灭口?我赶紧在往里面跑去。身后随着一声巨响,听见了有追来的脚步声了。我推开了工作间的门,那幅白骨忽然眼睛一眨并笑了一声,居然变成了一个活人——“嘿嘿,我正在等你。”难道他要惩罚我?我一回头,追来的人也推开门进来了。突然这幅白骨又变回了原状,应该是“白骨精”吧,并拿起了一把刀冲过去在朝他们头上砍去,有两个人头像劈冬瓜一样白森森地劈开了,另几个人在逃出去了。他说他等在这里就是为了救我,我不知道跟他有什么因缘。他接着在说:“这椅子下面有个通道,可以逃出去。”忽然他又弄下来一块巨大的闸门般的石头把门顶上了。我在搬这椅子,可这椅子怎么也搬不开,好像是定在这里的。白骨精过来在剥开凳子上的一层沙发布,然后又揭开了一块木版,我跳了下去,正跳在一块浮动的木版上,下面是条暗河,这块漂浮的板在带着我飞速而去。……

    显然这是我走错了路,好像是“鬼使神差”,我来到了一个废弃了的街巷,这里已到处是废墟。我走到了一个广场的喷水池旁,池水很浅,池壁就显得高高的了,里面是满池的蛤蟆,有三条腿的,也有五六条腿的,有眼睛突出在外的,也有两个头的,体型都奇形怪状——像一块块不规则的茅山石。这里一定发生了什么变故,街巷很空旷,听不到一点有人的声音,也看不到一个人。我看见一座大厦的几扇窗户开着,我在朝一扇门里走进去,想上楼去看看,走的这楼梯在吱吱发响,还在摇晃,梯级也感到高低不一,因为这里没有灯光,不太看得清,等看到一点亮光时,楼梯这墙已有点裂开了,只有几根裸露的钢筋还连接着,我所到的地方已摇摇欲坠,这时我感到了危险,我便一下跳下了几级台阶,没有站稳,我把手扶在了墙上,这下墙也摇晃了起来,眼看着这片墙在缓缓地往外倒,看样子今天要葬身此处了,还好我拉住了一根钢筋,人没掉下去,这平台变成了一个斜坡,有的梯阶已被拉断,只是挂在那里,我在跳着下楼,终于跑出了大楼。

    走出了废弃的街巷,我发觉还是走水路好,我上了一艘客船,这河两岸的树一直遮住了河面,看过去就像一个拱形的涵洞,只有河边的树长得还可以,这些树的树枝都是S型的,看来是人工的造型。身边还有水上自行车在穿梭而行,这时一边的河岸上燃起了野火,岸上有人在飞奔而去报警,有一会了,灭火的人还没来,火势蔓延得很快,幸好天下起了阵雨,一会儿火灭了,只剩下了一些袅袅的青烟。船终于在离家不远的码头靠岸了,我上了岸急于要找个小便处,我在朝河边的一丛树林走去,那里有一条通到河里的水沟,水是绿色的,沟边还有甲鱼在爬,颜色也是绿色的,还散发出一股刺鼻的难闻气味,还有一条鲶鱼在从河里游进沟里来,有人想俯身下去捉住它,它贴着水底在游,手够不到。跨过沟我找到了一个粪便四溢的茅坑,有许多蛆虫也溢到了河边,有许多鲶鱼抢到了岸上在吞吃。还有一些游动着的露出脊背的鱼,这里的水好像污染了,有些鱼脊背上已在腐烂。我感到一阵恶心,我在退回来。我沿着水沟在往上走,往上走水清了一点,我看见水沟里搁浅着一条长着蜗角的鱼,我双手捏住了它的尾巴拎了起来,它在弹动着身子。这是一处河边的湿地,湿地里有好多水沟,在沟里我又看见了一对露出的蜗角,我腾出了一只手又想去捉,手上的这条鱼又使劲地蹦了一下,我一滑手鱼掉进了草丛里,水里的那条鱼一下游走了。我在草丛的泥浆里又拎起了这条鱼,在走过路边的草丛上有一本书放着,看书的那人走到湿地边在摘花,这是一本口才书,我已把泥浆滴到了书上,我赶紧用纸张把书擦干净了。

    我拎着“蜗角鱼”正走过一个饭店,这里的饭店都建在河边,有人伸出头来朝我看了一下,好像是个厨师,他叫我赶快把这鱼扔了——说这鱼有毒。我走向河边的石坎处,从一个人字型的阶梯走了下去,这水以前应该是很满的,现在可能要干涸了,只有很浅的一点水,而且像泔水一样,我刚把“蜗角鱼”放进了水里,有几根鱼骨头在飘过来,还有几根葱,还有一条似乎是完整的扁鱼也在漂来,忽然它动了一下,我在把它捞起来,的确是活的,不过皮上有烙焦的痕迹,它可能是从油锅里跳出来的,这时还乱窜过来几条烂头的黄鳝,撞在了我手上。

    我走上岸边的路上时,有记者在采访,在采访路边坐着的一个人,他手上抱着一个孩子,一只手还拿着一把二胡,边上还有两个小孩睁大了眼睛在看着记者,眼圈都是发黑的,记者还在用摄像机在拍摄。又跑来了两个小孩,手上还抱着花鼓,到了坐着的那人身后,在边跳舞边唱歌:“两个儿童抱花鼓。这边舞了那边舞。须臾变作百千般。一一示尔君看取。……”他们在尽量展现自己。我身后又来了一个矮小的老太太,在看着他们笑着,更显出了满脸的皱纹。那在唱歌的其中一个在跑过来叫她:“俺娘啊”,那记者在说:“应该是你的奶奶或外婆吧。”像奶奶的她在说:“你不信啊?我还有一个手抱的可以喂奶的呢。”那坐着的老者在把孩子抱了过来,那孩子头显得特别大,眼睛也深深地凹陷着,他瘪起嘴来在哭了,那像奶奶的人的确给他在喂奶了。有一个看着记者的小孩也在哭了起来,在叫:“爸爸!别走别走。”那男的在回过去,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把刷子在给小孩的鞋上刷着,那小孩好像看到了温馨听到了纶音,在笑起来了。记者在问出现这种离奇古怪事情的原因,那男的在说他们是“靠水吃水”的,现在因为靠的水被污染了……记者指着不远处的丘陵在说:“靠水,你们不能到那里的一个‘阳明泉’去取水吗?”边上有人在说:“这女的原来是一个‘剩女’,后来是彻底觉悟了,而快速生起了孩子。”我看见河边有块刻着字的石碑:“捞虾捞蚬世偏多。断港颓沟奈浊何。锦鲤自然潜巨浸。不妨千尺擿清波。”这时被采访的人把抱着的孩子放到了一个痰盂上,他拉起了二胡在唱一首古曲……

    我倒来到了“阳明泉”看看,的确有人拎着水在走过,大多只有半桶水。我看这泉水是浑浑的泥浆水,好像也要干涸了。有一个在这里负责的人叫“山强”,在给排队的人舀水,说带回去澄清一下便可了,有的人拿了多个桶,把一个盛好泥浆水的桶放到边上,然后又拿了一个桶在排队了。看得出,的确有一泉眼在冒出一点水来,有人在说再挖下去可能会有更多水的。这时还来了一个和尚,和尚是来化缘的,人们在布施水给他,有人从放在边上已澄清的水桶里在舀一勺给他,有的只在给他一酒盅,一会儿已经是大半桶了,和尚便合掌感谢后拎着走了。

    我又来到了街上,看见好多地方在卖水,有一个写着“北山泉白开水”。翻过了一顶桥,看到了一个水果店,这水果店在招揽顾客,店门口放着一个“西瓜炮”,西瓜放进炮筒去后在朝人群弹出去,谁接到就归谁,人们的头上都戴着藤帽,我也想去接西瓜,但说必须要戴个藤帽,这藤帽却要付一块钱。我进去了后也接到了一个,我想在这儿找个朋友分吃,我记起在这水果店的斜对面有一个办公厅,那里有一个李科长是个熟人,我走进去在找,说他早已不在了,只有那时的一只小黄狗还在,它还认识我。我来到了一个视屏信号亭,想打视屏电话再找找熟人,我按记得的电话号码在打,但接电话的却都不是熟人,有一个电话那头却在问我:“你这么大的年纪了,是不是想找剩女?”我挂断电话后,然而仍传来了一篇视屏文章——

    从剩女的心理根源说开去

    剩女产生的心理根源我认为是“观念”,女人择偶应该是凭“感觉”而不应该是“观念”的。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在看一档节目,在男方身高和经济上的条件还行的情况下,有某女灭了灯;主持人问她为什么时,她说是因为男方在“选择象棋子的心理测试”中选择了“将”而不是选择了“士”,而她才应该是“将”,男的应该是“士”,要围绕着她转,处处保护她。又在问另一个女的为什么灭灯时,女的在发表慷慨激昂的演讲了:男方不应该直接选择“将”,而应该先选择“卒”然后一步步地到“将”,这才是踏实的男人。相亲节目成了观念大碰撞了。我要问:“这些‘观念’是你自己的吗?”“这些‘观念’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吗?”其实这些“观念”都是教育的“影子”。有人会说,这是某女人没有“感觉”后的托词。但我总认为“观念”越多障碍就越多“感觉”就越差。这些“观念”的障碍就像过去的“测八字”障碍一样,“测八字”拆散了多少痴男怨女。

    一天我看见一棵树上有土蜂在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