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匆匆,马腾腾在京城的科举之路上奋力前行,终于取得了三甲进士的荣誉,然而,因缺乏社会关系,他的官员任命一直停滞不前。这位游荡在官场边缘的进士,在某个春日,来到了京城著名的锦春院喝酒,意外地与同届的几位进士——马大云、刘强西和李鸿雁——不期而遇。他们都已经有了官职,聚在一起欢庆,马腾腾便加入他们,一起畅谈喝酒。
马大云扬起眉头说:“如今要想进取,关键是有靠山。靠山就是四王八公。四王,就是北静郡王、南安郡王、西宁郡王和东平郡王。北静郡王在本朝中的四王里功高的一家,因此北静王家的爵位最高。而“八公”指的是宁国公、荣国公、镇国公、理国公、齐国公、治国公、修国公和缮国公。”
刘强西神秘地说:“如今作地方官的,都有一个私单,上面写的是本省最有权势极富贵的大乡绅名姓,各省皆然。倘若不知,一时触犯了这样的人家,不但官爵,只怕连性命也难保呢。所以叫做“护官符”。
一面说,一面从顺袋中取出一张抄的“护官符”来,递与大家。看时,上面皆是本地大族名宦之家的俗谚口碑,云:
贾不假,白玉为堂金作马。
阿房宫,三百里,住不下金陵一个史。
东海缺少白玉床,龙王来请金陵王。
丰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铁。
他继续说道:“这四家皆连络有亲,一损俱损。背后也都有靠山。”
李鸿雁说:“今年盐政点的是林如海。这林如海乃是前科的探花,今已升兰台寺大夫。本贯姑苏人氏,今钦点为巡盐御史,到任未久。
原来这林如海之祖也曾袭过列侯的,虽系世禄之家,却是书香之族。今如海年已五十,只有一个三岁之子,又于去岁亡了,虽有几房姬妾,奈命中无子,亦无可奈何之事。只嫡妻贾氏生得一女,乳名黛玉,年方五岁,夫妻爱之如掌上明珠。见他生得聪明俊秀,也欲使他识几个字,不过假充养子,聊解膝下荒凉之叹。
我想马兄尚未派官,关键是没有人引荐。不如先应聘去做林如海爱女的家庭教师,以此为跳板,日后寻求升迁的机会。”
马腾腾听闻后,茅塞顿开,连连点头。
次日,在李鸿雁的引荐下,马腾腾得以与林如海会面。而马腾腾与韩清清便顺理成章地成为了林家的座上宾。林如海的女儿黛玉,聪明绝顶,马腾腾兄妹俩将她调教得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这日林如海站在庭院中,眼望天空,心中满是无奈。妻子已去世,小女黛玉还未曾大愈,京城的家岳母已遣船只来接,催促他送女进京。他深知,这是他作为一个父亲,一个男人,应尽的责任。
他目光深邃,仿佛穿越了时空,看到了女儿的未来。那是一个充满变数和不确定性的未来,但林如海坚信,他的女儿会坚强地走下去。
“林老爷,马先生求见。”一个家丁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林如海转过身,看到马腾腾站在门口,脸上带着一丝谦卑的微笑。他的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感激。这个年轻人,曾经在他最困难的时候给予了他教诲和帮助,现在又在他最需要的时候出现了。
“马先生,真是天缘凑巧。我妻子已去世,小女黛玉无人依傍,家岳母念及小女未曾大愈,已遣船只来接。我正思送女进京,蒙你过去教诲之恩,我一直想找机会报答。我已预筹之,修下荐书一封,托内兄务必照应。即有所费,我在家信中会写明,你无需多虑。”林如海热情地说道。
马腾腾谦卑地应承下来,心中暗自得意。他知道,这是他展现自己的机会,也是他踏上仕途的关键一步。
出月初二日,林家的饯行之宴如期举行。林如海准备了丰富的礼物和饯行的细节,马腾腾一一领受。
在宴会上,林如海宣布了要将女儿送往京城的事。那女学生原不忍离亲而去,无奈她外祖母必欲其往。林如海心痛地说:“你父亲年已半百,再无续室之意;且你多病,年又极小,上无亲母教养,下无姊妹扶持;今去依傍外祖母及舅氏姊妹,正好减我内顾之忧,如何不去?”
黛玉听了,心中虽然难过,但也知道父亲的苦衷。她洒泪拜别,带着奶娘和荣府中几个老妇,登上了前往京城的船。马腾腾另有一只船,带了韩清清和两个小童,依附黛玉而行。
夜幕降临,江水悠悠。林如海站在船头,目送女儿离去。他的心中满是感慨和不舍,但同时也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希望。他知道,女儿的离去,是她的成长之路,也是他的解脱之路。
黛玉的船队在江面上航行着。她安静地坐在船舱里,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恐惧。她知道,离开父亲和家乡,是她生命中的一个新的开始。她需要学会独立面对生活中的一切挑战和困难。
马腾腾时不时地从另外一船驶近船舱来看望她。每次他来,都会隔船带来一些好消息和有趣的见闻,让黛玉的内心感到一丝安慰和温暖。他对黛玉的照顾和关心让黛玉感到很安心。
到了京都,马腾腾先整了衣冠,带着童仆,拿了“宗侄”的名帖,至荣府门上投了。彼时贾政已看了妹丈之书,急忙请入相会。见马腾腾年纪轻轻,言谈不俗,又曾是黛玉的家庭老师,心中一喜。这贾政便有意让马腾腾做其公子的家庭教师。
话说那年江南才子贾雨村也得到甄士隐的银子资助,动身前往京城参加大比。最终中了进士,并在外班被选上。很快就升为本县的太爷。尽管他才干出众,但未免贪酷,而且恃才傲物,让同事们都对他侧目而视。不到一年的时间,他就被上司参了一本,说他“貌似有才,实际上却是狡猾的”。此外,还列举了他徇私舞弊、交结乡绅等事情。
皇帝看到奏折后大怒,立即下令革除他的职务。接到部文后,本府的官员们无不欢喜。尽管贾雨村感到十分惭愧和怨恨,但他的脸上却毫无怨色,仍旧笑嘻嘻的。他交代完了公事,将历年所积攒的宦囊以及家属人等送至原籍安顿妥当后,便独自担着风袖月,游览天下的名胜古迹。
那贾雨村来到金陵城闲居,每逢晴朗天气,饭后便出门散步。这一天,他偶然来到郊外,想要欣赏那村野的自然风光。他漫步到一个山水环绕、绿树成荫、竹林茂密的地方,隐约可见一座古朴的寺庙。虽然经历了岁月的沧桑,门巷有些破旧,墙垣有些剥落,但依然可以看出它的历史底蕴。门旁有一副旧的对联,云:“身后有余忘缩手,眼前无路想回头。”
雨村看了,心中想到:“这两句意味深长。我曾经游历过许多名山大刹,却从未见过这样的对联。这里也许隐藏着一些人生的哲理,何不进去探讨一番?”他走进寺庙,只见一个老迈的僧人正在煮粥。雨村试着和他交谈,但这位老僧年迈耳聋,口齿不清,所答非所问。
雨村有些不耐烦,于是决定去村里的酒肆里喝三杯,顺便享受一下乡村风情。他迈开步伐向酒肆走去。刚进入肆门,只见一个吃酒的客人从座位上站起来,大笑着迎了上来,嘴里喊着:“奇遇,奇遇!”雨村好奇地看过去,发现这个人是都城里的古董商,名叫冷子兴,以前在都城时就认识。雨村一直很欣赏冷子兴,认为他是一个有作为的大人物,而冷子兴也因为雨村斯文的外表而对他产生了好感。因此,两人非常投缘。
雨村笑着问:“老兄什么时候到这里的?我竟然不知道。今天能碰到你,真是奇缘啊!”冷子兴回答说:“我去年年底回到家乡。因为还要去都城,所以顺便找个朋友说一句话。承蒙他的情谊,留我多住两天。我也没什么要紧事,就在这儿多待两天,等到月中我就要动身了。今天我的朋友有点事,我闲着没事到这里来走走,没想到能碰到你!”一面说着,一面让雨村和他一起坐下,又点了些酒菜,两人开始闲谈慢饮,聊了一些分别后发生的事情。
雨村关心地问:“都城最近有什么新闻吗?”子兴回答道:“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新闻,不过与您同宗的一位老先生,他的亲戚家里发生了一件小小的异事。”雨村笑着说:“我家族中的人都不在都城,这与我们有何关系?”子兴笑着提醒他:“你们是同姓的,难道不是一家人?”
雨村好奇地问:“是谁家?”子兴微笑着说:“就是荣国府啊,他们的门楣也不会辱没您老先生的!”雨村道:“原来是他们家。说到荣国一支,其实我们也是同谱的。但因为他们的地位如此显赫,我们不便去认亲,所以关系越来越疏远了。”
子兴叹了口气,说道:“你说的正是这两家的事情。让我来详细告诉你吧:当年宁国公和荣国公是同母的亲兄弟,宁公作为哥哥,育有四名儿子。宁公去世后,他的职位由贾代化继承,贾代化也育有两个儿子:长子名叫贾敷,但在八九岁时便夭折了,只剩下次子贾敬继承了官位。如今贾敬一心追求道术,热衷于炼丹术,对其他事务一概不关心。幸运的是,他早年留下了一个儿子,名叫贾珍。由于贾敬一心想要成为神仙,他把官职让给了贾珍。贾敬又不愿意回到原籍,只在都城外与道士们混在一起。这位贾珍生了一个儿子,今年才十六岁,名叫贾蓉。现在贾敬什么都不管了。这个贾珍哪里肯读书,只知道享乐,把宁国府弄得天翻地覆,也没有人敢来管他。
再说说荣府的情况,你刚才提到的那些奇异的事情,就发生在这里。自从荣公去世后,他的长子贾代善继承了官位,娶了金陵世勋史侯家的小姐为妻,他们生了两个儿子:长子贾赦,次子贾政。如今贾代善已经去世,太夫人还在世,长子贾赦继承了官位;次子贾政自幼酷爱读书,受到祖父和父亲的喜爱,原本打算通过科举出身,但在贾代善临终时,他上了一份遗书,皇上为了体恤先臣,立刻让长子继承官位,并询问还有几个儿子,立刻引见,于是额外赐给贾政一个主事的头衔,让他进入部门学习,现在已经升任员外郎了。
贾政的妻子王氏,头胎生的公子名叫贾珠,十四岁进学,不到二十岁就娶了妻生了子,但不幸一病去世了。第二胎生了一个小姐,出生在大年初一,这已经很奇特了,没想到后来又生了一个公子,更加奇特的是,他一出生嘴里就衔着一块五彩晶莹的玉,上面还有许多字迹,于是取名贾瑛,乳名叫作宝玉。你说这是不是很新奇的事情?”
雨村笑道:“果然奇异。只怕这人来历不一般。”子兴冷笑道:“万人皆如此说,因而乃祖母便先爱如珍宝。那年周岁时,政老爹便要试他将来的志向,便将那世上所有之物摆了无数,与他抓取。谁知他一概不取,伸手只把些脂粉钗环抓来。政老爹大怒,说他将来必定是酒色之徒。因此便不喜欢他。独那史老太君还是把他当命根一样。说来又奇,如今他长了七八岁,虽然淘气异常,但其聪明乖觉处,百个不及他一个。说起孩子话来也奇怪,他说:‘女儿是水做的骨肉,男人是泥做的骨肉。我见了女儿,我便清爽;见了男子,便觉浊臭逼人。’你道好笑不好笑?将来色鬼无疑了!”
雨村忙止道:“非也!你们不知道这人来历。政老前辈错把他当成淫魔色鬼了。若非多读书识事,加以致知格物之功,悟道参玄之力,不能知也。”
子兴见他说得这样重大,忙请教其端。雨村道:“天地生人,除了大仁和大恶两种,剩下的人都无太大区别。大仁者,应运而生,为天下带来太平;大恶者,应劫而生,为天下带来动荡。尧、舜、禹、汤、文、武、周、召、孔、孟、董、韩、周、程、张、朱等,都是应运而生的大仁者。而蚩尤、共工、桀、纣、始皇、王莽、曹操、桓温、安禄山、秦桧等,都是应劫而生的大恶者。大仁者能修治天下,大恶者则扰乱天下。清明灵秀是天地间的正气,仁者所秉持的;而残忍乖僻则是邪气,恶者所秉持的。在当今国运昌隆、政治清明的太平盛世,这种清明灵秀之气无处不在,从朝廷到民间,遍地皆是。然而,这种正气所剩无几,大多化为甘露和和风,滋润着天下万物。那些残忍乖僻的邪气,则在深沟大壑中凝结充塞,偶尔因风或云的触动而略有摇动感发之意。当这些邪气与正巧路过的清明灵秀之气相遇时,邪气既不能消散,也不能退让,必然会引发冲突。因此,这些邪气也会赋予人身上,发泄一尽始散。如果男女偶然带着这种邪气出生,那么他们既不能成为仁人君子,也不会成为大凶大恶之人。他们若是生于公侯富贵之家,便是情痴情种;若是生于诗书清贫之族,便是逸士高人;即使再生于薄祚寒门,也不会成为庸人走卒,而必定会成为奇人优伶。比如前代的许由、陶潜、阮籍、嵇康、刘伶、王谢二族、顾虎头、陈后主、唐明皇、宋徽宗、刘庭芝、温飞卿、米南宫、石曼卿、柳耆卿、秦少游等人,以及最近的倪云林、唐伯虎、祝枝山等人,他们都是易地则同之人。”
子兴道:“依你说,成功便是公侯,失败则是贼了?”雨村道:“正是这个意思。你还不知道,自从我革职以来,这两年遍游各省,也曾遇见两个与众不同的孩子,所以刚才你一提到这个宝玉,我就猜着八九成也是这一类人物。不用说远的,就拿金陵城内钦差金陵省体仁院总裁甄家来说,你可知道?”
子兴道:“谁人不知!这甄府就是贾府的老亲。他们两家来往极为亲密。就是我也和他家往来不止一天了。”
雨村笑道:“去年我在金陵,也有人推荐我去甄府当家庭教师。我进去看看那边的状况,没想到他们家如此富贵,却是个既有财富又有良好礼仪的家庭,倒是个难得的好职位。他祖母因为溺爱而不明事理,常常因为孙子的原因侮辱老师、责备儿子,所以我就辞了职出来。这种类型的子弟必然无法守住祖父的基业,也无法听从师友的规劝。──只可惜甄家几个好女儿都是少有的!”
子兴道:“贾府中现有的三位小姐,都是非常不错的人才。政老爷的长女名叫元春,因为贤良淑德,被选入宫中担任女史一职。二小姐是赦老爷姨娘所生,名叫迎春;三小姐是政老爷的庶出,名叫探春;四小姐是宁府珍爷的胞妹,名叫惜春。由于史老夫人非常疼爱孙女,她们都跟在祖母身边一起读书,个个都才华横溢。还有更妙的是,甄家有个风俗:女儿的名字都是从男子的名字中取得,不像其他人家另外使用那些艳丽的字眼。贾府也采用了这个风俗。”
雨村道:“那么,贾府大小姐的名字是怎么来的呢?”子兴解释道:“因为大小姐是正月初一出生的,所以取名为元春。其他小姐的名字也都以‘春’字结尾。上一辈的名字也是从弟兄那里来的。林公的夫人,就是荣府中赦政二公的胞妹,在家时名叫贾敏。如果你不信,可以回去仔细打听一下。”
雨村道:“我之前听你说政老爷有一个衔玉之子,还有长子留下的孙子,可是赦老爷却似乎没有提到有什么子嗣啊?”
子兴道:“政老爷确实有一个衔玉之子,他的小妾后来又生了一个儿子。不过,目前我们还无法确定这两个儿子的未来如何。至于赦老爷,他也有一个儿子名叫贾琏,已经二十多岁了。贾琏娶了政老爷的夫人王氏的内侄女为妻,已经四五年了。这位贾琏少爷捐了一个同知的官职,但他并不喜欢正儿八经的政务,反而善于机变,言辞犀利,心思细腻。所以,他现在住在叔叔政老爷家,帮助料理家务。可是,自从娶了这位少奶奶之后,家里上下无人不称赞他的夫人,贾琏反而退居其次。他的夫人模样标致,言谈爽利,心机深沉,简直是个男人都比不上的!”
雨村听了子兴的话,哈哈大笑道:“看来我之前说的话没错啊。你我之前刚刚提到的这几个人,很可能都是那‘正’、‘邪’两赋而来,同路之人,未来的发展也未可知。”
子兴道:“不管是正是邪,咱们只管计算别人家的账,你赶紧也喝一杯酒。”
雨村道:“我们只顾着说话,就多喝几杯吧。”子兴笑着说:“说着别人家的闲话,正好下酒,就算多喝几杯又有什么关系?”
雨村望向窗外,道:“天也晚了,快关城门了。我们慢慢进城再谈,这样比较妥当。”于是两人起身,算好了酒钱。正准备走时,忽然听到后面有人叫道:“雨村兄,恭喜你啊!特地来给你报个喜信。”
却说雨村正在忙碌之中,突然回头一看,发现站在他身后的不是别人,正是当日与他一同被参革的同僚张如圭。张如圭原本就是这个地方的人,在被革职后一直居住在家乡。最近,他得知都中已经奏准起复旧员的消息,于是他四处寻找门路,希望能够恢复原职。就在这时,他偶然遇见了雨村,于是急忙上前道喜。两人互相行礼后,张如圭便将这个消息告诉了雨村。雨村听后自然非常高兴,连忙与张如圭寒暄了几句,然后告别各自回家。
冷子兴得知这个消息后,立刻献计给雨村,建议他转向都中去央求贾政帮忙。雨村明白了他的意思,告别冷子兴回到自己的住处,急忙寻找邸报确认了这个消息的真实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