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准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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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

    “……”沈嘉言呆了一会儿,然后干笑两声,“我们才认识几天就同居,这样不太好吧。”

    “人家还有认识几天就闪婚的呢。”

    谭咏月一边跟许多多斗嘴,一边还能分出心思插进另一边的话。

    “闪婚我倒是不介意啊,这不是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嘛。”沈嘉言扯道,“主要我下边还有个小的要照顾呢。”

    “你这么年轻就有了?!”谭咏月惊叫,然后被许多多踩了一脚,她又开始尖叫了,“嗷!”

    “……”沈嘉言沉痛道,“没想到你的常识也被自己吃掉了啊——我是说我弟弟。”

    “你弟弟?那个智障?”

    许多多也惊讶,片刻后才反应过来沈嘉言说的不是沈嘉行,那便只有那个最小的了,但意识到之后她又想不太明白了。

    “你是说你后妈生的那个弟弟?”许多多怀疑道。

    “是啊,叫沈越,超越的越。也算与我同命相怜吧。”沈嘉言解释道,“我可是答应了要罩着他的。”

    “听说沈越是个傻子——咳,我没有恶意,只是听沈家人有人这么说。”谭咏月说着举起双手以示清白,一边解释道,“你爹和你后妈好像都不太喜欢他,不过照顾起来也比对你上心一些。”

    “他不傻,只是不爱说话而已。”沈嘉言叹道,“脆弱的儿童就像是娇弱的花朵,也需要心灵上的呵护啊。”

    “谁的?你的吗?”许多多抖了抖,“难道不会变成荼毒吗?”

    “当然是悉心地栽培了。”沈嘉言一脸严肃地为自己正名。

    许多多只能尽力阻止住自己翻白眼的欲望。

    “你可以带他一起过来。”林珏道,“如果你真的很喜欢他的话。”

    “……还是算了吧。”沈嘉言想了想摇摇头,“虽然不怎么在意,要是他们知道我把人拐出来估计也要气死了,再说接出来了我也没时间照顾他。”

    “不过还是谢谢你了。”沈嘉言朝林珏笑了笑,“我现在一穷二白的,只会给你添麻烦而已,好歹也要等我有点底气啊。”

    与许多多开的玩笑归玩笑,虽然沈嘉言确实本能一般的想要亲近林珏,但也仅限于此了。

    理智在沈嘉言的意识中从来都是占据主导的。

    ——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也就是了。

    不过沈嘉言这话就是明确地拒绝了。

    林珏也没有强求,神色也如常,就好像刚刚她说的话真的只是一时兴起随口一说的而已。

    但莫名地,沈嘉言就觉得林珏好像有点失落,她甚至都要忍不住心软去抱抱她了。

    然后沈嘉言又猛然回过了神,眨了眨眼,再看向林珏的时候,那种错觉又没有了。

    “你的事不算麻烦。”林珏道,“如果你愿意这样的话,那就随意吧。”

    “不过——”林珏顿了顿,又道,“以后不要再跟我说谢谢了,我不太习惯。”

    沈嘉言愣了一会儿,点点头,却在心底偷偷感慨了一句——

    林珏果然是个好人啊,被人道谢还害羞,真可爱。

    ……

    那天好像开玩笑似的说的搬出来一起住的话,很快就被沈嘉言和林珏两人一起默契地抛到了脑后。

    不过自那天过后,林珏倒真的是每天都来医院报道了,连许多多来得都没她勤快。

    不过林珏在病房里也不做什么其他事,而是正经地给沈嘉言辅导功课。

    就像见怪不怪了的周老师一样,林珏对于沈嘉言变态的记忆力并没有什么特别惊讶的态度,反而还有点习以为常甚至理所当然的样子。

    不过再转念一想,周老师说的那位与她一样情况的陆嘉言和林珏关系匪浅,林珏习惯了倒也正常。

    只是想起陆嘉言这个名字的时候,沈嘉言心里总是有些微妙,不是厌恶嫉妒之类,而是抵触——

    单纯的抵触。

    最好一刻都不要再见到她、再听到这个名字才好,可又生不出任何恶意,只是纯粹地悲哀。

    这话沈嘉言从来不会跟林珏讲,只是这种日益清晰的想法也不可避免地影响了她的态度,她单独对上林珏的时候都沉默了许多。

    但林珏仍是好像什么都没有注意到的样子。

    于是沈嘉言只能闷着,等到许多多来的时候才跟她闲扯两句。

    “你说才喜欢上一个人几天就想着要离她远点才好,是不是有病?”沈嘉言问。

    “你是啊。”许多多前情都没听清就先忙着点头,点完她又反应过来了,“这才几天你怎么就升级成‘喜欢’了?”

    “我说了吗?”沈嘉言一脸茫然地装傻。

    “你说了。”许多多点着头一脸肯定道,“再说离她远点是个什么好法?说不准之前只是错觉现在清醒了?”

    好不容易抓了一次重点的许多多表示这根本不是大事。

    “不是啊。”沈嘉言却认真地说,“我是真的觉得,我要天天跟她在一起的话会害了她的,我应该离她远点。”

    “你做噩梦了?”许多多问。

    “没有。”

    “那不会是被害妄想症吧,人家有钱有权有本事的,能被你害什么啊。”许多多并不以为意,“再说你要是真担心,那你叫她不要来了嘛。”

    “……看不到她我更难受啊。”沈嘉言仿佛被说服了,“你说的也对,那我还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吧。”

    许多多斜了沈嘉言一眼,脸上就差没写上“我就知道”这四个大字了。

    除了林珏之外,每天按时报道的就是医生了。

    在医生隔天来时,再度郑重地声明了自己的身份,并且后知后觉地报上了自己的大名之后,他终于被沈嘉言记住了。

    医生姓韩,叫韩宇昕,据说家里比较有钱,而且也与林珏熟识。

    就在医生欣慰的时候,许多多冷酷地告诉了他那个残忍的真相——

    大概沈嘉言会记住他只是单纯地记住了后两点而已。

    韩医生:……心碎了我要回去粘一粘……

    不过韩医生除了粘补一下自己易碎的小心灵外,医术也还不错——至少对于沈嘉言来说。

    从住院以后,沈嘉言才开始每天吃药。

    虽然那药外形像糖豆吃着像糖豆,看起来就跟闹着玩儿似的,但还真有点效果。

    至少沈嘉言一开始头昏目眩的症状是慢慢消下去了。

    除了有时早上刚从睡梦中醒来时,会有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以外,沈嘉言就跟平常没什么两样了。

    能吃能跑能跳,说话依旧还能噎死人。

    确认可以出院的那天正好是周日,多日不见的许多多听了消息便自告奋勇地要来接沈嘉言。

    那天正好谭咏月也在,便被林珏叫来一块帮沈嘉言帮东西。

    拜沈嘉言这段时间的好学所赐,她的病房里几乎堆满了书,一小半是她自己的教科书和二手辅导书,剩下的都是林珏带给她的。

    一些是正经用的教辅书,更多的还是一些闲杂的书籍,像是小说游记之类什么都有,并且意外得都很合沈嘉言的口味。

    而沈嘉言将此归为自己的来者不拒。

    拿书来时还是循序渐进,搬走的时候就是件苦差了。

    不过还好谭咏月和林珏虽然看着瘦瘦弱弱的,但劲儿还都挺大,抱着一摞书也不费力。

    尤其是谭咏月捧着一摞书比她人还高,却还走得稳稳的跟耍杂技似的,引来了医院中不少人的侧目。

    眼看谭咏月脸越来越黑,沈嘉言干咳一声,努力把笑憋住了,才主动上前要跟她分担一些。

    “别小看我!”谭咏月避开沈嘉言的手,一脸严肃地拒绝,“这是我身为通——咳,女人的尊严!”

    沈嘉言:……

    所以女人的尊严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再说……谭咏月这小身板,女儿还差不多吧?

    话说谭咏月这么走真的不会撞墙上去吗?

    沈嘉言对此表示很怀疑。

    察觉到沈嘉言那复杂的视线,谭咏月一抖,忍不住又往反方向跨了一大步。

    “砰——”

    最后墙没撞上去,谭咏月倒是先撞上了人。

    “嗷!我靠!这里竟然有人?!你们为什么不提醒我?”

    谭咏月身子还没稳住,就手忙脚乱地去接被撞翻的书,林珏在后面也空不出手,干脆踢了脚她小腿,倒是帮她站稳了。

    沈嘉言也伸手接了几本书,顺便扶了谭咏月一把,然后她抬头一看到人就有些愣住了。

    谭咏月抖着小腿龇牙咧嘴,一边才想起来回头道歉,正巧被撞的人也帮忙捡了书站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吧?”

    “抱歉,你没——”

    谭咏月道歉也很真诚,倒是对面那个被撞上的人话说了半截就止住了。

    谭咏月正纳闷,抬头一看就见那人正看着她后面怔住了,再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她又发现沈嘉言似乎也有些惊讶。

    “你们认识?”谭咏月疑惑道,她看看沈嘉言又灵机一动,“不会是你那什么前男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