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恩不敢保证科本的忠心,但至少在短时间内双方拥有共同的利益,是同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他不怕科本的背叛,反倒是科本需要担心他向枢机会检举其研究黑魔法的行为。
何况这个热衷于黑魔法的老人完全没理由那么做。
“你必须马上停止手头的研究。”
罗恩第一时间纠正科本的思想,“不要再想着解剖活人,那没有用,关于你让我看的那本书上记载的死灵术也暂且停下。
“学城人多眼杂,甚至可能隔墙有耳,我不希望你因为贪恋一些自己学不会的东西而被发现,遭到枢机会剥夺头衔,甚至连累到我。”
科本心存异议,嘴上问道:“您觉得我该做些什么?总不能跟在安布罗斯屁股后面,天天忙着治疗病人,解剖尸体做记录吧?”
“炼金。”罗恩已经为他想好了接下来的方向。
炼金术曾在维斯特洛盛极一时,英雄纪元时期,参天塔王子“扭曲的”佩瑞莫尔·海塔尔邀请的智者当中,就包含大量的炼金师。
后来,炼金术士公会建立,成员彼此间以“智者”相称,研究着各种魔法和秘术,盛极一时。
但由于魔法的没落,炼金术士又难以参与到政治当中,在近几个世纪被学城反超,影响力每况愈下。
十几年前的“疯王”伊里斯·坦格利安二世统治时期,炼金术士们频繁参与到御前会议中,那是他们最后的巅峰。
“炼金术?学城早已关停了相关研究,篡夺者战争后,劳勃国王更是严厉打压炼金术士公会。若非君临地下封存的野火难以处理,恐怕他们早就被彻底取缔了。”
科本将手一摊,“在我看来,研究炼金术的本质跟死灵术是差不多的。”
“二者有本质的区别,科本学士。”罗恩说,“枢机会从未明令禁止炼金术,实际上,医学方面的药剂、毒药调配都跟炼金学有关。”
排除其中的魔法元素,我其实更愿意称之为“化学”。
可惜学城连细胞都未曾发现,让本就难以接受认知以外事物的博士们理解化学反应,以及这个拼接自造的词汇未免太过为难。
“炼金术不总是需要魔法与咒语,即便被问责,你也可以用研究医药为由搪塞过去。”
罗恩让科本拿来纸和笔,不假思索地唰唰写下一连串的材料和提取物溶液,将其交给科本。
“这是……”
“生命药水。”罗恩说出一个名字,“或者,我们可以用更直接的名字——治疗药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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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空界面的三大技能分支,十八种细致的能力分类从来不会为罗恩提供主动技能或者某种配方。
面板的能力向来是被动加成,直接作用于他本人的肉身。
更确切来说,这些面板更像是对罗恩训练成果的直观反馈。
因此,他给科本提供的“治疗药水配方”并非[炼金]分类出品。
[蛇血Lv2]可以免疫50%的毒性伤害,[试药Lv1]可以通过服用药材知晓其效果。
通过[炼金]分类的两个能力结合,罗恩知道了或常见或稀有的部分材料特性。
再经过多次的尝试性调配实验,他总结出如今的药剂雏形。
治疗药水拥有一定的疗伤效果,可以加速伤口的愈合。
不过毕竟是初代药剂,它目前的毒性要大于治疗效果。
罗恩自身拥有毒抗还好说,换做普通人来使用可谓得不偿失。
因为掌握了恢复术魔法,自身的精力与时间有限,所以配方的完善一直搁置至今。
刚好,同样是医学天才的科本可以弥补这点,也算罗恩给他的一个考验。
南塔的卧室。
亨佛利·海塔尔爵士按罗恩罗列的清单送来了材料,其中不乏有产自厄斯索斯的昂贵草药。
马尔温的巫术笔记于桌面摊开,“夜影之水的制作方法”的标题名十分显眼。
卧室边侧,罗恩特意清理出一片空地,摆放了一套向诺伦总管申请,用于研制药剂的完整炼金设备。
他将最常见的毒药龙葵碾碎成粉末,倒进铁架的试管当中,点燃下方的油脂灯用以加热。
接着,罗恩用镊子夹起一片墨蓝色的叶子。
它生长于魁尔斯不朽之殿周围的一种黑树皮树木,被当地的商贾与男巫统治者称为“不朽之树”。
但它是否真如鱼梁木那样永生就不得而知了。
不朽之树树叶的汁液是制作夜影之水原液的关键材料,魁尔斯人会用它所制的原液来酿酒,价格贵得惊人。
连续用了十几片不朽之树的树叶挤出几滴墨蓝色的叶汁,罗恩将其与充分加热的龙葵粉末混合。
结成的块状物全部倒进同样在加热的圆底烧瓶中,里面咕嘟冒泡的粘稠液体混合了艾菊、蜂蜜、野薄荷及一些秘制配方。
熄火,玻璃瓶身和液体渐渐冷却。
最后一步,也是整个制作过程中最关键的一步——罗恩触摸烧瓶,缓缓调动魔力,文火慢烹似的注入其中。
通过点燃玻璃蜡烛的训练,他已经学会如何将魔力的输出抑制在一定的范围之内。
没过多久,一股令罗恩胃部翻滚,难以忍受的尸体腐臭气味开始飘散。
【你掌握了新配方:夜影之水。】
【[炼金]魔法分支应用技巧提升。】
【你的[炼金]等级提升为Lv82。】
“呼——如果再失败,剩下的不朽之树叶子就不够用了。”脑海的提示让罗恩知道自己终于成功,“时隔三个月,我的炼金术终于又升了一级!”
他展开手持烧瓶图案的星座界面,总数为11的星星光点,如今仅剩两颗没能点亮。
其中有三颗光点光芒更甚,代表它们对比其他能力,能够多次提升等级。
收敛思绪,罗恩的注意力回归手中散发着恶臭的蓝色粘稠液体。
“这就是夜影之水?”
马尔温的笔记将其描述为一种“魔法药水”,拥有致幻效果,长期饮用会使嘴唇和皮肤染成蓝色,意味着药水渗透进血液之中。
血液承载着魔法。
魁尔斯的男巫声称通过饮用夜影之水使得他们拥有施展巫术的能力。
所以罗恩才会在商船从魁尔斯运回原料后第一时间尝试制作,优先级排在学习新的魔法技能之前。
捏住鼻子强忍着腐臭气味引起的干呕,罗恩下定决心,仰头硬将夜影之水灌进喉咙。
短短片刻,恶心感犹如潮水般退去,随之而来的是一种奇特的味道,像是混杂了可乐、雪碧、冰红茶、果汁等各种穿越前的饮料滋味。
夜影之水的汁液好似鱼入大海般在罗恩的体内活跃,从喉管延伸至胸膛,又如同卷须般层层扩散,轻抚加速跳动的心脏,在短短数秒内遍布全身。
这种感觉对罗恩而言再熟悉不过了,这是魔力在体内流淌的触感。
“我魔法强度的上限提高至215了,与我输出的19点魔力恰好对应,此前消耗的魔力也恢复了30点!”
罗恩十分兴奋,就连空气中尚未飘散的腐臭都显得没那么刺鼻了。
“什么夜影之水,这明明该叫法力药水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