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融入朝廷这片海,就需要适应这片海的规则,暗杀一道不可取,朝堂官场之上的争斗几何,若皆以暗杀取胜,不敢说九成九的官员会被暗杀,最少八九成的官员会因暗杀而死。
融入规则,学会规则,利用规则,这才是杀人不见血的刀!
倒是联姻,有可取之道,蚂蚁多了,也能咬大象。”
“二伯,或许联姻之事能解肃王妃之忧,在肃王妃向宗人府递交仪宾人选之前,陈氏先于其他联姻,可混淆视听或有可能。
熬着,人有终老生死时,一朝天子一朝臣。”
“此事你不用操心,我来想办法,其实最好的办法,是将邓辉从陕西弄走。
倒是新的财路,可有解决之道。
这世间的蝇营狗苟,不过是一场人情世故,我们不过四十余口人。
真正用钱的是人情,上到陕西布政使,下到乡里之内的,今年因为鞑靼人南下,再加上家中奔丧,还没有打点,但奔丧结束,就得开始上下打点。”
“煤矿赚钱,金银铁矿也赚钱,反倒是青楼赌场,西北民风淳朴,再加上镇上我们一家独大,说实话,有钱人并不多,能一夜千金者少之又少,尤其是大多数皆依附于我们陈家,开赌场反倒是杀鸡取卵。
酒楼反倒是最赚钱的生意,但我瞅了账目,以青稞酒为最,但,一年营收也不过几千两,且多有限制。
青红砖作坊,茶叶,玉器,宝石,铁器,畜牧,纺织,陶瓷,钱庄,香料。”
听着陈武强的话,陈文强突然想起来,道:“二伯,你稍等,我偶然发现一个好东西!”
说着,陈文强跑出去,在自己书房拿了点东西回来。
陈武强疑惑的瞅着鼓捣的陈文强,不明所以。
陈文强一点一点的把烟叶弄潮湿,然后轻轻的拿着小刀开始切,切成细丝状,而后用蜂蜜兑酒进行搅拌,麦芽粉,白酒,蜂蜜继续洒在上面。
陈武强越发疑惑,不过并没有说话,好奇的瞅着陈文强的动作。
只见陈武强继续来到一口锅面前,将锅温热,倒入了黄豆和搅拌好的烟叶丝温和细炒,很快,金黄色的烟丝变成了暗黄。
跟着,陈文强拿着筛子进行筛,将碎屑过滤掉。
弄完,这才用棉花做了个烟嘴,用纸张将烟丝卷起来,粘好,一根标准的人工卷烟制作成功。
“二伯,你尝尝?”
陈文强做完,递给了陈武强。
“尝尝?”陈武强疑惑,接过陈文强递过来的烟卷,就要往自己嘴里面塞。
“别别被,这样!”
陈文强挠了挠头,偷笑了起来,急忙拉住陈武强,然后把棉花烟嘴放在二伯嘴唇,然后拿着火折子给二伯点着。
“二伯,吸!”陈文强道。
陈武强不解,一口就把烟吸的通红,可下一秒。
“咳咳咳!”
“这什么玩意?”
“咳咳咳!”
“咳咳咳!”
眼泪咳嗽的二伯,哗啦啦的就被呛得原地直跳。
“这样,食指和中指,轻轻的吸一口,不要吐,慢慢吸气,再吐气!”
陈文强轻声指导二伯吸烟。
陈武强奇怪,吸了几口,顿时眼前一亮,“烟斗,草烟?”
陈文强小鸡啄米的点头。
“这个啊,这有啥赚钱的,一斤烟叶三文钱。”
“而且我也不抽这玩意。”
陈武强不解两只头一按,就把抽了两口的卷烟给按灭。
“这不赚钱?”陈文强两只眼睛都瞪直了。
回想手工卷烟的暴利,是不敢想象的,这生意若是真能做成,不要说陈家了,就算是支撑一个大明王朝的所有军费,都绰绰有余。
绝不是三文一斤烟叶可以媲美的。
“大管事,去府中找几个抽烟锅的兄弟过来。”陈武强见到陈文强这样,也是疑惑。
说真的,抽烟锅的人一身异味,张嘴之时呼出的那种味道不是一般的难闻。
不过。
他也不抽这玩意,不好做评价。
反正他看着那些一天到黑腰间别着一个烟斗,干两下活就要坐下来抽两口,时不时的几个家丁聚在一起烟雾缭绕,好像还挺享受的。
徐冰全程就站在门外,防止书房议事被人偷听,听到陈武强呼喊,当即在门外点了点头:“是!”
不一会儿,徐冰就找来了三个家丁。
大半夜几人都被被窝里面揪出来,不过是家主召见,几人也不敢有意见。
“家主!”
“七公子!”
王老汉三人也是家中老人了,同丁伯这一批人一样,均是伤残退伍在陈府谋差。
在叫人之间,陈文强已经做了十几根卷烟。
这玩意根本没有什么难度,不算是核心技术的技术是烟叶丝的炒作。
“几位尝尝这个,这样!”
说着,陈文强给几人示范了一下。
“咳咳!”也是被呛的眼泪哗啦直流。
“这,烟斗?”王老汉不解的打量着手中的卷烟。
照猫画虎的点了起来。
陈武强和徐冰两人都不抽烟,就站在旁边懵逼似的瞅着。
王老汉刚点着,比陈文强这发明者都熟悉,竟然还会两根手指头夹着,无师自通。
“呼!”
王老汉深深的吸了一口,不仅没有被呛,反而享受的回味了一下,烟雾就从嘴角缓缓冒出,鼻孔里面也跟两个烟囱似得往外冒。
“啊!”
似乎极其的享受,王老汉忍不住的呻吟了起来。
其余两名家丁也是,虽然刚刚接触烟丝手卷烟,却跟千年老手一样。
站在原地,都快舒服的闭上眼享受了。
这一幕。
可把陈武强给看傻眼了。
十分不解,万分疑惑。
似乎也察觉到自己失态了。
王老汉三人急忙收敛了起来,躬身道:“家主,这,这!”
陈武强摆了摆手,脑袋瓜子都懵了的瞅着陈文强道:“给我再来一根!”
“这东西有这么好吸?”
“嘿嘿!”陈文强笑了笑,又拿了一根给陈武强。
“家主,七公子!”徐冰也忍不住的好奇,伸手要,主要是好奇。
可下一秒。
“咳咳咳!”
“咳咳咳!”
刚点着的陈武强和徐冰,还没有吸一满口,就原地被呛的受不了。
尤其是不会吸肺用鼻子出烟。
一口喷出来,烟刺激到眼睛,眼泪哗啦哗啦的就忍不住往外流。
“呼!”
陈武强手捏烟嘴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忍了下来继续把烟放嘴里吸。
不是他非要如此,强行让自己接受吸烟。
而他清楚的看到王老汉三人的表情,那种飘飘似仙的样子。
第一次吸就有这般的表情,这一定是好东西。
他自己不抽烟锅,但他清楚,整个陈府家丁五百余人,有四百多家丁就抽这玩意。
这仅仅是陈府,烟锅的普及范围很广,但是烟叶论斤卖,把烟叶晒干揉碎,一袋子能抽一年两年,所以并不赚钱。
可,若是论根卖,就不同了。
实在是因为,王老汉三人抽这玩意时的样子,太享受了。
“家主!”
“属下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见到陈武强十分为难笨拙的抽着烟,王老汉终于忍不住了。
陈武强又双指按灭烟头,随手就扔进了垃圾堆里面,道:“说!”
王老汉当即道:“家主有所不知,其实府中这些个抽烟锅的家丁们,抽的不是烟,抽的是愁苦!”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就像属下,自己伤残,大儿子战死,女儿最近生养的孩子夭折,小儿子媳妇还没有着落,又遇到这鞑靼人大乱,家里的房子也被烧了,家底也没了。”
“愁啊,这抽烟锅,其实就是愁苦。”
“如属下这般境遇的,遍地都是,纵然如此,日子还是要过,该活着的还得活。”
“没事的砸上这么两锅,心里就舒坦了。”
说着,王老汉顿了顿,继续道:“另外就是,这玩意上瘾极其容易,戒掉这玩意如生死煎熬,习惯使然,不来两锅就感觉浑身难受。”
“除此之外,有时候巡夜的时候,来两锅,能提神,镇痛。”
“这么一来二去吧,就习惯了。”
“属下也是从伤残退伍后,才吸烟锅。”
陈武强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问道:“那这个卷起来的烟和烟锅有何不同?”
王老汉顿了顿,认真回味道:“香!”
“好抽不呛人!”
“烟味更浓烈!”
“吸起来舒坦!”
“更刺激!”
“要是贩卖这烟,属下敢保证,十成的人一定会换吸这个。”
“虽然属下仅仅吸了一根,但是属下现在已经觉得,再抽烟渣子,寡淡无味,心心念念这卷烟。”
“就是,就是不知道,这个价格如何!”
“要是太贵,大多数人肯定是抽不起的。”
陈文强顿了顿道:“三文二十根?”
陈武强认真思量着看向王老汉。
烟叶本钱并不高,而且他全程看到陈文强制作,知道这玩意三文钱可以制作很多。
真要卖三文钱,绝对是暴利。
“这,七公子!”
“恐怕一成的人都不会选择更换。”
“属下在陈府做事,家主宽厚,月五百文,以属下自己来说,一天能抽至少二十根,这一月九十文,甚至一百文。”
“相比起在陈府的优待,大多数吸烟锅之人,恐怕是难以接受的价格。”
“若是十文,属下还有可能接受!”
“当然,属下说的自己,若是世家公子之间,属下认为这个价格,很低,月十两银也不足为奇。”
说着,王老汉忍不住偷偷瞄向陈武强。
其实二十文,三十文他也能接受。
但最多三十文,再多就接受不了了。
“行,你们回去睡觉吧,此事暂时不要对外透漏。”陈武强点了点头,大概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