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在私塾呆的怎样，有没有人欺负你？”
简陋幽静的房屋中，秦淮嘴唇贴在夭夭耳边，借着皎洁月光，清楚看到她白皙的后颈肉，低声问道。
“如果有人欺负你，一定要跟哥哥说……”
我特么不把他偷的底裤朝天我就不姓秦！秦淮在心里如是补充道。
“没有人欺负我。”秦夭夭摇头。
与秦淮紧密揽抱她不同，她仿佛一只绵软的猫咪，乖顺且体贴的蜷缩于哥哥怀中，声线既甜又御。
“同窗们都很喜欢我。”
秦淮悄悄松口气，他就担心妹妹会因为家境问题，遭到私塾里的同窗歧视霸凌。
尽管不是亲生兄妹，这些年来，他仍无比疼爱夭夭，当真把她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这样一个被自己视若珍宝的妹妹，倘若遭到外人欺侮，秦淮觉得自己可以跟他一换全家。
“那就好……”
秦淮上下抚摸夭夭细腻的美背，脸庞贴着她娇幼清纯的姿容耳鬓厮磨，想要用这种程度的摩擦制造点热量。
“那些同窗是怎么喜欢你的？”
秦夭夭迟疑一小下：“他们，给我写了很多情书。”
“……”
刚松下一口气的秦淮，脸色瞬间黑下来。
“我都丢掉了，我只喜欢哥哥。”秦夭夭接着道。
“……”
秦淮漆黑的脸色这才有所放缓。
“夭夭，你现在年纪小，远远没到谈情说爱的时候。”
“而且，外面那些人全是居心不良，说的花言巧语你一句都不能听。”
秦淮当然不是在pua妹妹，而是在发自肺腑告诫妹妹道理。
“我明白的，天底下我只信任哥哥一个人。”秦夭夭乖巧点头，将自己往秦淮怀里埋的更深入几分。
“等我再长大一些，就嫁给哥哥当妻子。”
“……”
心脏像是被攻城锤狠狠撞击一下，恍然间，秦淮感觉自己的三魂七魄都在往外处飞。
他无话可说，只能继续揽紧夭夭，以此表达他的默许态度。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而过，良久后，怀中少女的呼吸声逐渐平稳均匀。
“夭夭，你觉得世上有没有神明？”
回应秦淮的是一片寂静。
睡着了么。
秦淮闭上嘴，正准备也强迫自己进入梦乡——
“哥哥是指初音佛祖和五行道神、众生之圣那样的神明吗？”
夭夭标志性的轻熟御姐音反问。
“对。”
夭夭眨动眼睛：“我觉得有。”
秦淮得到了他想要的回答，他也觉得——不，他是认定了初音佛祖和五行道神、众生之圣这三位神明一定存在！
毕竟，连自己现在都成为魅魔获得超凡力量了，那可以随意抹除他人存在的幕后黑手更是搅动起风雨，如果世上没有神明，那也太说不过去了。
即便秦淮一直生存于燕云城郊区，平时接触到的大人物相当有限，但通过长期耳濡目染，他也知晓大乾皇朝普遍信仰的三尊神明。
其中初音佛祖创建的佛教，以及五行道神创建的道宗，都是大乾皇朝的国教，宣扬普渡众生救苦救难的理念，秦淮时常能在燕云城的各处街道上看到僧侣和道士的身影。
至于众生之圣，祂的信徒范围更广了，传说中文字就是由祂发明开创，祂制定礼法经义，教化众生蒙昧，第一位儒家圣人就是祂的弟子，后续所有儒士读书人，包括金銮殿上的满朝大官，全都是众生之圣的徒子徒孙。
秦淮从刚才吃晚饭深思熟虑到现在，勉强得出一个对抗幕后黑手的法子，那就是借助神明之力打败邪神。
如果不借助神明之力的话，秦淮就真的只能和妹妹坐以待毙了，尽管不懂幕后黑手为何单单漏过自己的记忆不篡改，但祂既然能在无形中篡改妹妹的记忆，就说明祂也拥有随时抹除妹妹存在的力量。
秦淮绝不希望看到那天降临，为了妹妹他宁愿做错甚至是作死，也不愿什么都不做。
“夭夭，如果哪天我要带你离开燕云城，你愿意吗？”
“我愿意。”
秦夭夭毫不犹豫回应。
“哥哥去哪里，我就跟去哪里。”
“好，天大地大，总有地方能容下我们二人。”
两个依偎在一起的人儿，这一刻，仿佛不是被窝里，而是在冰天雪地中抱团取暖一般。
……
……
翌日清晨。
秦淮将昨天从摊贩那里买来的三张馕饼当作和妹妹早餐，三口并作两口狼吞虎咽下肚，换上弥漫臭馊味的旧衣服，以此来掩盖他身上的魅魔体香。
“哥哥对不起，我那天不该把那罐来历不明的药剂捡回来。”
见秦淮蹲在地上吭哧吭哧将自己装扮成蓬头垢面的形象，秦夭夭清冷纯美的脸蛋不由小嘴一抿，愧疚道。
“没事，是我自己粗心大意。”
秦淮浑不在意呵呵一笑。
事已至此，他当然不会责怪妹妹害自己变成魅魔。
当时他自己的问题也很大，回到家中后，一看到餐桌上摆了杯黑乎乎的液体，就误以为那是夭夭给自己泡的茶水，问也不问的一口闷下去。
话说回来，成为魅魔虽然给自己带来一定的弊端，但是好处更大，其中最大的好处就是，他没有被幕后黑手篡改记忆，在第一时间敏锐的察觉到大危机。
是的，秦淮昨晚思来想去一夜，觉得他之所以能保持完整记忆，大概便是误服魅魔药剂的缘故了。
除了魅魔药剂以外，他身上再没有其他特殊的地方。
“走吧，送你去私塾。”
“嗯。”
将房门上锁，秦淮牵着秦夭夭的手，快步走出棚户区。
秦夭夭天生丽质，长的极是漂亮动人，以前秦淮每次带她出门，也都得把她打扮成灰头土脸遮美，但自从给她报上私塾，秦淮就不好再给她遮美了，怕她在学堂被同窗欺侮，便往她脸上蒙一层面纱，等到了私塾再摘下。
前往内城的路上，兄妹二人默契的没有提及昨晚离开燕云城的话题，秦淮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在离开郊区之前就松开夭夭的小手，并逐渐和她拉开一段距离，远远跟在她身后，直至看见妹妹迈入学堂大门，方才收回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