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虎与张贵带着众人冲了上来,他们看着奔逃的建奴,哈哈大笑起来。
“该死的畜牲,入你娘的!”
“滚蛋吧,该死的杂碎!”
众人不断的痛骂着。
赵虎看到了地上那两摊变形的尸体,即便这已经不是他们第一次见到死人了,仍然被眼前的场面惊骇到了。
“大大大人,这这这……”
赵虎指着地上那两摊尸体,磕磕巴巴。
“乖乖,这是个什么东西,这也太恐怖了!”张贵看着眼前的挖掘机,惊叹道。
“大人,这不对劲!”忽然间,赵虎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怎么回事?!”陈柏看向他。
“大人,这些人应该不是鞑子,鞑子们没有这么精良的铠甲,他们,应该是建奴。”赵虎沉声道。
陈柏已经猜出了他们的身份,对于赵虎的怀疑,也非常认同。
“他们就是建奴,先把他们的脑袋砍下来,再把铠甲弄下来,找个时间和之前那几个鞑子首级一起报上去,看看能报个什么功劳,好歹也是功劳。”安排完之后,陈柏开着挖掘机,又回去了。
物资还没有搬运完毕,还得接着来。
……
哈达尔只损失了两个人,可陈柏对他造成的打击,就像是全军覆没一样。
那种暴力到极致的场面震碎了他的世界观,人怎么会那么脆弱?脆弱到如同纸片一样。
哈达尔一路逃回了辽东,甚至在喀喇沁都没有过多停留。
回到辽东的哈达尔当下就被皇太极召见,询问此次侦探情况。
盛京伪皇宫御书房中,肥胖的皇太极放下手中的《三国演义》,称赞了一声关二爷忠义,便将目光放在了跪在面前的哈达尔的身上。
哈达尔跟随他多年,是他最忠心的部下之一。
“此次战况如何?”皇太极看着哈达尔。
在他看来,哈达尔出马,就算有些问题,也能探查清楚那边的情况。
跪在地上的哈达尔回忆起那天的情况,深深的呼吸着,那种压迫而又恐慌的感觉又涌了上来。
黄色而又恐怖的躯体,如同踩死蚂蚁一样,将自己的士兵踩死,所有的防御如同虚设,人,只是一只臭虫。
那种感觉,让人绝望。
“怎么?还有什么顾虑?!”皇太极皱了皱眉头。
哈达尔喉咙发干,颤颤巍巍的道:“主子爷,那,那,那不是人,那是一个怪物?!”
“怪物?!什么怪物?!”皇太极满脸疑惑。
哈达尔连连深呼吸,将那天的事情重复了一遍。
皇太极的眉头渐渐拧在一起,脸上的疑惑越来越重。
打仗这么多年,什么样的情况都遇到过,危境、险境等等都遇到过不少,唯独没有遇到过哈达尔说的这种情况。
“那是个什么东西?果真有那么厉害?!”皇太极不相信的追问。
“主子爷,千真万确,真的如此。”哈达尔生怕皇太极不相信,连连解释。
皇太极并不相信哈达尔说的这些话,于是,他将随哈达尔一起去的士兵也叫了过来。
剩余的那些士兵跪在御书房中,胡天海地的瞎说一通,比哈达尔还要夸张。
起初,皇太极还怀疑,是不是哈达尔为了逃避罪责胡言乱语,可剩余的那些士兵所言也都是如此,虽然有些差别,但关键的信息点出奇的一致。
即便是串口供,也不可能如此巧合。
“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威胁到底有多大,对这一次的出兵,会不会有所连累?!”皇太极在御书房中来来回回的走动着。
喀喇沁说那里有问题,这次他的手下也说那里有问题,看来,那里真有问题。
那边的真正情况没有弄清楚,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威胁有多大?能有多厉害?数量又有多少?
思来想去,仍然没有一个确切的结论。
但此次出兵,又势在必行。
整个辽东的矛盾已经快压不住了,莽古尔泰、多尔衮、代善这些人可不是善茬子,得用一场大胜将他们压住。
想着想着,皇太极的眼睛忽然亮了。
“这未尝不是一个好机会,大安口后有一强敌,老十四战功赫赫,能力出众,既然如此,何不让他统领兵马,于此处破关?!”
皇太极的脸上满是阴险的笑容。
随后,他看向跪在身前的哈达尔等人,说道:“此事禁止外传,若有任何遗漏,定斩不饶。”
“喳!”
几人恭恭敬敬的磕头。
……
金秋时节的风有几分冷意,陈柏启动了混凝土输送泵,将出口放在了已经架好的夹板上。
伴随着机器的轰鸣声,混凝土被泵送到夹板之中,最终与里面的钢筋混在一起。
赵虎推着一辆手推车,把从搅拌机中卸下来的混凝土倒在了输送泵的入口位置后,又连忙启动搅拌机,搅拌混凝土。
边墩已经成了一个巨大的工地,在击退建奴之后,陈柏便开始了修缮边墩。
那些器械,陈柏手把手的给这些士兵教授,起初,这些士兵还很生疏,慢慢的熟练了起来,效率也高了不少。
城墙的主体,陈柏采用钢筋混凝土浇灌,紧靠着原本城墙的外侧,搭建钢筋网与架板,现浇混凝土。
要不了多久,这座城池就能拔地而起。
到时候,再想办法弄一些流民或者逃亡的军户过来,扩充一下人手。
就在这时,拿着望远镜站在城墙上观察周围情况的张贵,匆匆的跑了下来。
“大人,有情况。”张贵站在陈柏身旁,焦急的说道。
陈柏问道:“什么情况?!”
“我好像看到梁大人了,正朝这边而来。”张贵急匆匆的道。
梁大人,陈柏的顶头上司,全名梁大勇,以百户官衔兼任管队官,手下管着陈柏在内的四个边墩,驻地在此处西南方向的石门镇。
不过,此人平时不怎么过来,也就是征收夏秋两租时,会让手下亲信过来,其余时间,压根不管陈柏他们的死活。
这个时候过来,有些不正常。
“梁大勇亲自来了?!”陈柏问道。
张贵的脸上满是忧虑,“大人,当头的就是他。咱们这里这些东西,要是被他发现了……”
“管那么多干嘛,到时候直接把那些首级报上去,他刚好来,咱们也省的找他。他要是识相,一切皆好,要是不识相,呵呵……”陈柏冷笑起来。
背靠一个现代社会,还用怕这怕那?
不过,这未必不是一个机会。
梁大勇是一个欺软怕硬、贪财好色的家伙,自己现在有钱有武器,若是以利引诱,通过梁大勇弄一些无地之民过来,未尝不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