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前来的鞑子,是喀喇沁部的夜不收,突入关内侦探情报。
他们被陈柏打的大败,为了逃脱罪责,就不断夸大陈柏的实力。
他们说大安口西南忽然出现了一个军事重镇,上面各种火器密布,一炮之下,糜烂数里。
这一消息很快传到了皇太极的耳朵中,让他谨慎起来。
他刚刚继承汗位没有多久,军中不服他的人比比皆是。
这次出兵对他而言意义重大,若是能攻入关内,那他就能携大胜之威整治内部,统一权力。
此战,只能胜利不准失败。
为了得知情况到底如何,以及此番战事万无一失,他从军中调集十名善于打探敌情的白甲兵,在喀喇沁部的配合下,从大安口附近入关,直奔陈柏所在的方位,搜集真实情报。
而现在,这十名白甲兵就在陈柏眼前。
在白甲兵后方大约四里的地方,就是喀喇沁派出来的协作兵马,共有五十余人,喀喇沁部落的这些士兵远远不如这些白甲兵,加之白甲兵心高气傲,便把他们远远的甩在身后。
“额真,那是什么东西!”
一个伏于马背上的白甲兵看着前方的挖掘机,脸上满是惊骇。
那种古怪、诡异、而又庞大的东西,宛若一只荒古巨兽,那种奇特的造型,对他造成了很大的冲击。
他看向旁边的甲喇章京哈达尔,一脸惊骇的问道。
哈达尔是皇太极麾下一名甲喇章京,忠心耿耿,战功卓著,实力强大,对他忠诚,为了能保证消息准确,于是皇太极便让他带队。
哈达尔看着前方的挖掘机,脸色凝重。
他从来没见过这种奇怪的东西,似乎是由钢铁打造而成?
但钢铁打造的,又怎么可能会动呢?
隐隐间还有阵阵咆哮声传来,这怎么可能呢?
“幻觉,这是我们的幻觉,那是明狗在虚张声势,不要怕,杀上去。”哈达尔怒吼连连,不断的为自己壮胆,右手把住挂在马背上的硬弓。
双腿紧夹马腹,朝着挖掘机冲了过去。
其余建奴紧跟在哈达尔的身后,保持冲锋队形。
双方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而白甲兵在距离挖掘机还剩百步之时,纷纷张弓搭箭。
箭矢朝着挖掘机而来,陈柏将挖斗竖在驾驶室前方,挡住了绝大多数的箭矢。
即便也有漏网之鱼,也造成不了严重的伤害。
一波箭雨之后,双方终于碰撞在了一起。
坐在挖掘机驾驶室中的陈柏可以清楚的看到冲过来的建奴,他牙齿一咬,心中发狠,怒吼道:“该死的鞑子,给我去死!”
随后控制挖掘机的挖斗,朝着冲来的建奴白甲兵抡去。
“嘭!”
挖掘机挖斗准确的拍中了一个白甲兵,直接将这个白甲兵从战马上拍飞,落在了地上。
“去死吧!”
陈柏心中发狠,控制着挖掘机欺身而上,又控制着挖斗狠狠的朝着落在地上的白甲兵挖去。
挖斗呼哧一下,就把这个白甲兵拦腰挖断。
惨叫声如鬼哭一般,瞬间嗷了起来。
陈柏并没有因为白甲兵的惨叫而停手,挖斗持续向下,直接将白甲兵挖成两半,鲜血如同喷泉一般往外喷涌,内脏如暴雨而下。
他们引以为傲的铠甲,此时如同纸糊的一般,被挖斗轻松破开。
“咔噔!”
挖斗又被陈柏高高升起,建奴的下半身被挖斗带着高高的飞在了天上,血如雨落大地。
陈柏并没有放过这个建奴,将挖斗放平,就这么狠狠的摁了下去。
“噗叽!”
就像是碾死一只臭虫,直接将这个建奴碾成一坨肉酱。
“啊!!啊!!”
哈达尔看着眼前这一幕,直接疯了。
自从跟随努尔哈赤起兵以来,他也是久经战阵,死在他手中的明人也有不少。
杀人无数的他自认为自己可以应付任何杀人场面,可今天的场面,直接将他的心理击碎。
白甲兵是建奴精锐,身上的铠甲更是刀枪不入。
他没有想到,他们这些精锐,他们赖以为荣的铠甲,竟然没有任何作用。
就好像,自己这些人是蚂蚁一般,被人很随意的踩死,一下子,死了,碎了。
那种震慑魂魄的绝望,让他此时直接崩溃了。
“这是个什么怪物?”
哈达尔看着与大地融为一体的尸体,崩溃的大喊大叫,同时调转方向,准备逃离。
“嘭!”
又是一道闷响,哈达尔身旁的一个白甲兵被挖斗从头顶连同胯下的战马直接摁在了地上。
一个活生生的三维生物,在瞬间成了平面生物。
哈达尔再也绷不住了,大喊大叫着纵马狂奔。
此时的他很后悔,后悔刚才为什么不谨慎一些,后悔为什么那么莽撞的冲了上来。
其实,这也不能怪他。
不知者无畏,从来没有见过挖掘机,又怎么会知道挖掘机的力量?
在辽东嚣张惯了的他早已目无一切,在看到挖掘机后,又怎么可能会谨慎起来?
哈达尔跑了,跑的很快,跑的很匆忙。
他的那些手下也是这般,狼奔豕突的跑了,留下两具破碎的尸体。
陈柏停了下来,没有去追那些逃兵,坐在驾驶室中的他深深的呼吸着,空气中飘荡着一股血腥味道。
透过驾驶室的玻璃,他看到了地上那两摊已经没有形状的尸体。
奇怪的是,他竟然没有任何害怕与不适,反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畅快感觉。
他已经认出了这些人的身份,建奴那标志性的铠甲,在现代的网络上可有不少。
皇太极不久之后就要从大安口破关而入,这些人,就是建奴。
最近这段时间,他恶补了不少有关明末的历史,对这些建奴有了很深的认识。
努尔哈赤起兵之后,以所谓的“七大恨”屠光了辽东的百姓,累累尸骨遍布整个辽东。
他死后,皇太极又屡次入关,劫掠、屠杀百姓,即便手中的刀沾满了血,他也只是假惺惺的说了一句,“善待投降军民”的诛心之言。
再后来,满清入关,江山破碎,扬州十日、嘉定三屠、屠川、屠两广,几乎每一寸的土地上都沾满了血液。
只有站在这片土地上,才知道这片大地所承载的厚重。
“菜人”、“白骨”、“民相食”,这些字眼贯穿明末历史。
陈柏也不是铁石心肠,在看到这些字句之后,又怎么可能会无动于衷?
在陈柏的眼中,建奴最好的结果,要么死,要么为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