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荒岛(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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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蒋志威警惕起来,如果再发现小动物,必须打几只,因为晚饭还没有着落呢!

    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果不其然,刚转身向下走几步,跟在蒋志威身后的范如花脚下一滑,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哎哟”一声,向下坡滑去……

    蒋志威眼疾手快,猛地向前跨出两步,一把抓住范如花的胳膊,将她拉了起来。然后自然而然地顺势替她拍打了几下屁股上的尘土,一股弹性的柔软在手掌间漫延开来……

    “哈哈……”

    女孩们都笑了起来,范如花涨红着脸把手递给奔过来的妹妹范似玉,使劲跺了一脚长着浅草的土地,赶紧拾起丢在一旁的高压电棍。

    “没摔伤吧?”蒋志威关切地扶着她的肩膀问。

    “要紧个啥子!”范如花的脸又红了一下。

    “都慢些走,看着点儿脚下。别看树荫下没那么多茅草,但土质常年被湿润的海风吹拂,松软又湿滑,别摔倒啦!”蒋志威一边扶着范如花继续往下走,一边回头冲后面嬉笑着的女孩们喊。

    没有树荫遮盖的地方,草本植物很茂盛,和上山时一样,山脚处是最难走的。由于岩石多了起来,一人多高的小树和一些植物蔓藤纠缠在一起,密密匝匝的难以落脚。蒋志威把范如花的手臂递给妹妹范似玉,将步枪斜挎在肩上,挥舞刃口锋利的军刀开路……

    走了大约十几分钟,众人穿越了荆棘丛林,眼前豁然开朗起来,溪水似一首轻音乐般丝丝入耳,甚至都闻到了清甜的味道。

    在半山腰看到的是一条小溪,来到近旁一看,哪里还是小溪,至少二十米宽,分明就是一条小河。岸边的河石被海水无数次涨潮冲刷得光滑圆润,泛着乌青色的淡光,像无数颗被大自然精心雕琢的璞玉般富有灵性。招摇的水草肥美健硕,成群结队地在河水中间轻摆着腰肢。众人都被眼前的舒缓美景所迷醉,咧开嘴角感叹,“哇……”。

    陈小莺急忙拿出三星微型摄像机,一边拍摄一边解说:“观众朋友们,这是荒岛山谷里的一条小河,水流舒缓,清可见底。溪石和水草交相呼应,钩织了一幅令人迷醉的山水画卷……”

    突然,“啪、啪”,两声清脆的枪响惊断了陈小莺酸腻腻的抒情解说。大家都惊的一捂嘴,只见一只庞大的灰色海鸟扑棱棱抖掉一蓬羽毛后,一声哀鸣栽入水草间。同时,十几只同样的大鸟腾空而起,疾驰向前,一片聒噪。长宽有力的大翅膀将气流搅起一个漩涡,水草都为之弯曲扭动。

    蒋志威叉着双腿,静静地瞄了两秒钟,“哒哒哒……”几声连贯的枪响,又一只大鸟栽落于几十米外的河滩上。哀鸣再次响起,“嘎……嘎……”

    女孩们都怔愣地傻站着,握着手枪的艾玲把枪口抬起指了指又放下,然后盯着远飞的大鸟痛表惋惜……

    蒋志威踩着河石跨过去,将瞪着灰眼睛,死不瞑目的大鸟拎脖子拽起来。虽然这只运气不佳的飞禽已经不再挣扎,但它的脖颈仍是滚热的,仿佛步枪子弹穿透它胸膛时,点燃了它的血液,以愤怒的燃烧面对死亡。

    第一只被打死的大鸟也被女孩们七手八脚地拖到了岸边,鲜红的血液将河石上的青苔染成了黑色,也许这是人类第一次在这条澄清的小河边作恶。

    两只大鸟的尸体摆在了一起,陈小莺急忙边拍摄边解说:“观众朋友们,这是我们刚刚猎到的海鸟。噢!也许不是海鸟,反正我从未见过这种鸟,在电视上也没见过。它们通体灰色,体型庞大,大约有十公斤重,嘴巴呈慢弯形,很尖。脚掌呈灰褐色,类似我们常见的鹅掌……”

    “两人抬一只,抓紧往回走。”

    听到蒋志威的指令,女孩们很自觉,艾莲和陈小燕一只,范氏姐妹一只,一人拽着头,一人拉着脚,将两只大鸟抬了起来。陈小莺依然负责拍摄视频,艾玲继续持手枪断后。

    蒋志威端着自动步枪小心翼翼地在前面开路,女孩们深一脚浅一脚地在后面跟着。河边的路虽然比树林中好走一些,无非是拔拔苇草,探探脚下是否结实,但是他们仍然走了两个小时,才几经辗转回到宿营地。原来这条小河的入海口,离他们登岛那片沙滩的直线距离不超过一千米。

    蒋志威先跑到帐篷前查看一番,细沙上没有生物的痕迹,装备也都在。

    啥也不用说,女孩们简单照了照小镜子,又站在岩石边撩起海水擦了擦泥土斑斑的野地靴,相互拍打了一下身上的灰尘,马上各司其职。艾氏姐妹去捡干柴,陈氏姐妹跑了一趟临时卫生间后,开始起灶烧热水,准备给大鸟褪毛。范氏姐妹跟在蒋志威身旁,担任机动助手。

    随着艾氏姐妹几趟欢快的小跑,一小堆干树枝已经堆在了石灶旁边。陈氏姐妹随即将火苗点燃,钢锅里舀了大半锅清澈的海水,架在了火苗上。

    不一会,海水沸腾了,但钢锅太小,放不下大鸟的身体,一块一块地褪毛又太慢,蒋志威当即决定,不褪毛,扒皮。

    女孩们都过来帮忙,拽腿的拽腿,拉翅膀的拉翅膀,五马分尸般抻着大鸟,样子滑稽极了。蒋志威像个生涩的外科医生似的,笨拙地做着外科手术。他先拔掉大鸟胸口的毛,然后用锋利的军刀挑开大鸟的皮肤,再用刀尖一下一下地划破皮肤与肌肉之间的粘膜……

    最后,鸟皮还是愣拽下来的,花了半个小时的功夫。当大鸟的一半肉身被切割成肉块下锅时,太阳已经像个大灯笼一样挂在天边了。

    其实,蒋志威这个局做得不算太周密,如果女孩们足够细心的话,是能够发现问题的。首先,上游艇前就只有七套装备包(每套三个背袋,一大两小)。另外,算上那四个保镖,总共应该有十一个人登岛探险,却只带了一只钢锅,蒸煮的食物顶多只够六七个人吃的。这就说明本次探险压根儿只做了七个人的打算,好像那四个保镖的被杀是意料之中的。

    年轻就是稚嫩,这个漏洞非常明显,可是到目前为止,竟然没有被女孩们发现。看来,多数女人都比男人天性单纯这句话所言不虚啊!

    无论怎么说,这一锅“噗噗”冒着香气的野味还是足够让人兴奋的。这时候那不会说谎的胃肠已经顾不得主人的颜面了,集体背叛了主人的意愿,拼命分泌馋液,惹得俊男美女们不由自主地吞咽口水,彼此还不好意思地窃笑……

    好不容易盼到美味出锅了,蒋志威像个家长一样,给姑娘们分盛“天鹅肉”。其实,叫它天鹅肉一点也不过分,别人不知道,蒋志威是吃过天鹅肉的。他觉得这种比天鹅体积还大的鸟类,吃起来比天鹅肉还香。混合调料也放的恰到好处,汤汁乳白色,浓香四溢。俊男靓女们一边贪婪地吃着,一边啧啧称赞,大家一致认为,这种大鸟就是本地的天鹅,南大西洋天鹅。

    “天鹅”肉消淡了女孩们减肥的意识,吃到兴处,大家你争我抢,连肉汤都一滴未剩。

    喂饱了肚子,天色已经擦黑。无奈,只能还在这里将就一夜,等天亮了再把营地搬迁到那条小河边。反正现存的多半桶纯净水够大家今晚饮用的,不存在水源方面的危机感。

    家有隔夜粮,人心就安稳。剩下这一只半灰“天鹅”,足够明天一天的口粮了,大家心情都特别轻松。为防止涨潮,他们回到了岩石滩上的帐篷边,拢起一堆篝火,促膝谈笑,仿佛游艇被劫、保镖被杀、流落荒岛这样糟糕的事情是别人的故事,听过之后,悲伤感就荡然无存了。

    篝火在清凉的夏夜里起到了催情的效果,女孩们都很自然地将狩猎服领口的拉链拉的很低,深露出泛着诱人白光的大片胸脯,各色的胸衣显得十分不近情理,活活遮盖住男人想看想摸的地方。

    蒋志威的英俊很具体,除了标准笔直的一八零个头,更主要体现在他的头脸大小适中,五官搭配匀称,尤其那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更是让女生无处可逃……

    因为父亲的宠爱,他从小就有更多的机会随父亲接触各界名流和精英人物,可谓见多识广,较同龄人来说,早熟了不止一个年龄段。所以,他的发式并未像那些每天充当废物的二代们那样浮躁不羁,而是剪了个非常令人容易接受的平头,一打眼就给人成熟稳重的印象。

    过去的两天一夜,这一男六女经历了跌宕起伏的巨变。蒋志威沉稳的心智,英俊的外表,再加上难能可贵的责任心,让他这个钻石级富二代在女孩们的眼中已经趋于完美。围着篝火,借着火红的亮光,他俊朗得让女孩儿心烫,完美的让女孩儿心痒。

    同样,女孩们狩猎服里面那遮不住的曲线和弧度所投射出的诱惑,也让蒋志威暗自垂涎,他甚至偷偷窥见范氏姐妹胸衣中间那枚粉色水晶纽扣,陈氏姐妹奶白色指甲油杏仁般剔透的光泽,艾氏姐妹珠唇运动时迷浪的眼神……

    这一切,都将在他自认为天衣无缝的计划中尽数成为他的舌尖美味。于此,他禁不住又一次面无表情的窃喜……

    值班的顺序仍然如旧,女孩们结伴去了一次天然洗手间。然后,范氏姐妹仍旧是第一班岗。

    蒋志威在另一侧的岩石后面解过手之后,把沙漠之鹰大口径手枪交到范如花手中,叮嘱道:“今晚看天色弄不好会下雨,如果冷的话就回帐篷,别忘了加件衣服。”

    一句暖心的话语把这对成都妹子的心说得柔软极了,妹妹范似玉抢先姐姐一步说:“蒋少爷,你也多穿点衣服,别着凉,我们还指望你保护呢!”

    “是呀,别着凉。”范如花跟着说。

    “嗯,放心吧,goodnight。”

    “Goodnight。”

    回到帐篷,蒋志威先把步枪换上了一个新弹夹,又把今天打了一多半的弹夹压满子弹,然后钻进睡毯,打开窃听器。

    只听范似玉说:“姐,你说蒋少爷还有啥子不完美噻?”

    “唉!男人的完美就是不完美嘛!那么多女人喜欢,谁又能把他完完全全据为己有哩!”

    “我觉得他对咱姐妹好的很,你说嘞?”

    “恩!有那么一点子,呵呵……”

    “那……那如果他喜欢我,你啥子心情嘛?”

    “哟!没得办法嘞!你是我幺妹,我又不能去抢,只能忍痛割爱喽!”

    “姐,你真好,如果我真能把他拿下,我保证,肯定给你物色一个更好地,嘻嘻……”

    “你个瓜妹子,哪里去找比他更优秀地人噻!”

    “还是有地嘛!”

    “那他要是喜欢我嘞?”

    “我也不会抢哟!哈哈……”

    “我们两个谁得手都可以,只是不能让他被那几个狐媚子勾去,肥水流不得外人田咯!”

    “是地,是地。”

    “……”

    蒋志威嘿嘿一笑,赶快把音频调到三号,窃听苏州陈氏姐妹的谈话。没想到,音频里除了均匀的呼吸一片寂静,看来昨夜站岗再加上白天的劳累,姐妹俩是累坏了,早早进入了梦乡。

    他把录音调到半小时前,姐俩的谈话声清晰地传过来。一个说:“今晚这顿鸟肉真香,再有两块也都能吃完。”

    另一个说:“我也是,下山时我还偷偷塞嘴里一块巧克力呢!否则我还能多吃几块肉。”

    “呀!你不怕胖呀?”

    “都什么时候了,如果蒋少爷不打到两只大鸟,你敢保证今晚有吃的吗?到时候还不是吃这些应急食品。”

    “也是!诶?姐,我总觉得蒋少爷对我有意思。”

    “呵呵,别臭美了,睡觉吧!他们这些纨绔子弟对任何一个美女都有意思,但只不过都是睡一睡的意思,绝对不会有睡一生的意思。”

    “哼!你坏,我就是感觉他对我有意思。”

    “行了,行了,有意思,有意思,在梦里往他怀里钻吧!再有两个小时还得起来站岗呢!闭嘴,快睡!”

    “耶……”

    这个陈小莺显然比妹妹陈小燕有心机,蒋志威一边想一边把音频调到六号,这是艾玲的音频。果然不出所料,艾氏姐妹也睡熟了,他又播放录音。

    作者 田阿瞒 说:泱泱大国的崛起,衍生里一批富二代、官二代,当财富像代谢物一样成为负累时,我们孱弱的心智能够甄别蜜汁深处的鹤顶红吗?

    生生死死,看似偶然,实则必然。身处卑微才能看到真相,经历过了,才能在浮躁中构筑内蕴绝妙的天平。愿本部小说为那些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天贵们架起一道长虹,莫使千百年所积善业,在今世流为俗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