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西岐顺利进行权利交迭一事相近,新任东伯侯姜文焕、新任南伯侯鄂顺,亦在西方教大弟子弥勒,二弟子地藏的帮助下,皆顺利继位,无有更多的意外出现。
南镇南伯侯府,新任伯侯鄂顺,正与一光头道人对饮……此人,正是西方教二弟子,地藏!
“地藏大师,多亏了你帮助。若非你相帮,本侯也没那么容易继位。”
鄂顺举起酒爵,与地藏举杯……地藏微微一笑,举杯应道:“侯爷客气了,你本就是南伯侯大公子,嫡长顺位。即便没有某相帮,侯爷亦可平定,某不过锦上添花罢了。”
两人相视一笑,一口饮下……
南伯侯拍了拍手,无数美女进场献舞,地藏拍桌相合,欣赏舞姿,全然没有高高在上之意……待到酒过三巡之后,南伯侯趁着酒意,突然问道:“大师这次竭力相帮,不知所谓何求?”
地藏停下动作,转头相望……但见鄂顺虽已有醉意,双目之中却全是清澈,尽显伯侯该有的智慧智光。
“侯爷说笑了,某只是看不惯前任伯侯身死,见不得天下大乱,所以特意前来相帮……”
“哦?那本侯怎么听说,新任西伯侯已然竖起反商大旗,意欲为父报仇?东镇伯侯府邸,已有大师您师兄帮助?”
南伯侯直接一言掀开大盖,直指核心!
地藏愣了愣,东伯侯平定上任不过三日,西伯侯竖反旗更只一日,南伯侯就已经知晓了?
可想到南伯侯府内供养的练气士供奉,地藏似有所悟……虽朝歌有人道气运守护,不可轻动法术,但四镇侯之间,定有特殊的联系方式……或者是其他传递信息的方法。
再想到自己刚至侯府时,鄂顺丝毫没有被父亲身死一事所震惊的平淡反应,地藏已然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侯爷既然知晓某之所求,又何必询问于某?”
地藏笑笑,再次举杯。
鄂顺举杯饮下,又再次问道:“本侯虽不知汝等练气士,为何敢参合到人族战事中……但本侯有一言想问,南镇,可有机会逐鹿天下?”
地藏沉默了……他的反应,也彻底击碎了鄂顺的妄想。
“好吧,看来,南镇终究太过贫瘠,无有争霸天下的机会。”
鄂顺苦笑一声,举起酒杯,以酒消愁……
“大师放心,待过几日东镇举兵后,某自当起兵举起,为父报仇。不过三山关如今乃太师闻仲镇守,攻下关隘地可能性极低,所以大师您就别报太多的希望了。”
“无事,只需侯爷拖住太师即可……”
地藏笑笑,又再次说道:“之后,会有某之师弟前来协助侯爷……还望侯爷能守住南镇所在,尽量拖延太师步伐……待大商破灭,东伯侯登基之日,侯爷最少亦有个王爵尊位,绝不会亏待侯爷。”
“原来,大师的西方教,选择的是支持东镇……那阐教,支持的便是西岐吧?”
“啧啧,再算上截教支持的大商……啧啧,洪荒三大教,还真看得起我人族啊!”
鄂顺哈哈大笑,言含讥讽,口中不乏苦涩。
身为一镇诸侯,他又怎能不知洪荒大教?身为人族,他更不想让教派参与到人族朝代更迭中来!
尤其是去年三皇进逼昆仑一事,人族皆知……他当时也是心血澎湃,恨不得与三皇一同征战沙场!
可是,他无选择!连南伯侯之位,都是地藏相帮,方能坐稳……他又能如何?终究,人为刀殂,我为鱼肉罢了!
也是头一次,他有些深恨自己的父亲鄂崇禹,与其他三镇密谋造反……否则,说不定他也能像北镇伯侯崇侯虎一般,一同加入大商,为人族征战!
地藏轻笑,抬起酒爵轻抿美酒,目光看向舞池……
不过一小小凡人罢了,何须在乎蝼蚁之所想?只要他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即可,至于是否诚心,是否有异念,都无所谓……
封神,终究是仙神、练气士之间的战斗!凡人,只是辅助,只需大义而已!
东镇,游魂关外,大军营地!
与南镇南伯侯鄂顺认命不同,新任东伯侯姜文焕,对自己得西方教大力支持一事,能否改朝换代,那是信心十足!全然没有人族的大义之心!
刚继位,他便清点出四十万大军,西征大商!西岐方才竖旗不过三日,姜文焕已然竖起报仇旗帜,迫不及待地率领大军抵达游魂关外,布营列阵!
“弥勒大师!”
帅帐内,姜文焕远远不如鄂顺那般,对前来相帮的大教弟子尊敬。甚至,有些颐指气使!
“伱为何不让我先竖报仇大旗?而是等西岐先发?大师难道你不知道,谁先竖旗,谁就能更早获得大义之名吗?”
姜文焕言语中颇有不满……相比西岐继位,他东伯侯之位,更是早了两日继任!可在弥勒的劝说下,他一直没敢竖旗。
如今,听闻西岐已然明宣造反报仇,他又后悔了!
弥勒甚是头疼,面前的东伯侯,实在是太年轻气盛了!他真以为有西方教的全力支持,就能轻松点打败大商?真当截教那万仙来朝,洪荒第一大教的名声,是吃素的呢?
“侯爷,贫道已经和你说过了,大商兵强马壮……令西岐顶在前方,牵扯住大商大量兵力,待到鹬蚌相争之时,你我渔翁得利方为大道!而且,不是还得等待平灵王……”
“我看大师你还是有些失策了。”
姜文焕冷哼一声,面露不屑,直接打断了弥勒的话语:“太师闻仲已去南镇,前来游魂关防守地,不过是窦荣、彻地夫人两个不知名的将领。朝歌调来支援之人,亦只有一个久无武功的武成王,以及不知哪里抓来的总兵孔宣。
区区几名不知名的将领,外加二十万军队,怎能拦我东镇四十万精锐军队?”
弥勒被姜文焕的话语都给惊呆了……你一个刚满二十岁的小年轻,就与东夷打了几场小胜仗,连十万大军的战争都没指挥过,也敢评判凭战功封镇国武成王的黄飞虎?
头一次,他对自己师尊的决定有了怀疑……就姜文焕这脑子,真的能取代大商,建立人族全新的朝代吗?
“侯爷!能减轻伤亡,你又何须徒耗兵力……”
“即便想要坐逸待劳,我们亦可提前出兵,趁二十万大军未至之际,占据游魂关,据关而守!早竖报仇大旗,还可得大义之名!大师,不是本侯不愿听你所言,实则你太不通战阵之事了!”
姜文焕望向弥勒,失望地摇了摇头……而后,全然不想再听弥勒劝说,起身就欲点兵出征!
“大师你胆小,本侯可不是!正好现在大商援军未至,本侯自当先出兵攻陷游魂关,以扬我东镇神威!震慑天下!即便想保存实力,以图未来,待我占据了游魂关,亦可进退有据!”
“今日,某当出兵,一举攻陷游魂!”
言毕,姜文焕已然走出帅帐,前往前方点兵西征去也。
帅帐内,西方教三弟子大势至凑到弥勒面前,有些担心地问道:“大师兄,我们当真就不拉住他?如今的大商,兵强马壮,可不好欺负啊。”
弥勒摇摇头,眼色深沉:“毋须阻拦……如今武成王大军未至,正是游魂关最虚弱的时候。若胜,如他所言,可据关而守,进退有据;若败,也能挫其锐气,令他不得不依靠吾西方教。
无论胜败,皆对我等有利,又何须拦阻?”
“师兄英明!”
大势至恍然大悟,佩服地朝弥勒点点头……无论胜败,皆有利西方教,自家大师兄的算计,实在是太深了!
此时,游魂关中,关隘内,总兵窦荣,副将彻地夫人,正毕恭毕敬地坐在下位,连屁股都只敢坐三分之一,满脸尊敬地望向帅位主座上的女人!
女人浑身红色戎装,英姿飒爽……身边尚有一女兵侍卫,手持红缨枪,背背长剑护持左右……仔细看去,竟是妲己口中,已被炮烙至死的宫女小叶?
那帅位上,能被总兵、副将所崇敬的女人,正是那中宫王后,姜珍!
“王后娘娘,区区东镇,何须您亲自前来?”
副将彻地夫人,眼里满满地崇敬之色……此刻的姜王后,在大商民间、诸将心中形象,早已超过了名将妇好!
毕竟,妇好虽强,那也只是战场名将罢了……女性为将者虽少,却也出现过……
可姜王后,那是解决了人族出生至今,一个元会以来未曾解决的饥饿之虞!
更别说,身为游魂关的领兵大将,更知王后年轻时,于战场之上的纵横威名!
“是啊,王后娘娘,小小东镇,何须您前来?您只需一通懿旨,某夫妇二人,定会奉上叛将头颅!”
窦荣亦是出言附和……在他们眼中,那所谓的新任东伯侯,可没有半分威胁!何来资格,需要王后亲征,还是等不及大军,提前赶来的那种!
“彻地、窦荣,本宫亦是好久没动过武了,筋骨有些疏松,想来运动运动罢了。”
姜王后轻轻一笑,睥睨众生,全然没把关外的四十万大军放在眼中。
“而且,”姜王后言语一顿,神色微微有些肃穆:“东镇大军真正的威胁,可从来都不是凡人军队!”
“您的意思是,有妖孽插手?”
窦荣皱起眉头,不敢置信地说道。
“非也,汝可记得去年三皇威逼昆仑宫之事?”
姜王后摇摇头,解释道:“上次事件,就是因为阐教干涉我人族朝堂政事……如今本宫已得到消息,东镇军队,有西方教弟子出没!”
不得不说,三皇威逼昆仑山之事,早已成为了大商心声组织,对外异动的最好借口……
反正,也没有人会去火云洞、女娲宫验证不是?
“他们敢!”
窦荣、彻地夫人惊怒……昆仑山上,面对三皇,东方阐教都得退让,西方教竟然如此胆大?!
“只要有足够的利益,他们有什么不敢的,”姜王后眼睛微眯:“西方教的名声,早就臭不可闻了!”
“报!”
正当窦荣、彻地夫人还想继续询问时,突然,一个传令兵飞速冲入帅府。
“禀报王后、总兵、副将,东镇大营,大军出营,于关下列阵,意欲进攻!”
“好大的胆子!”
窦荣大怒起身,拿起身旁大刀,就欲出阵……岂料才刚刚起身,王后便叫住了他。
“窦总兵莫要发怒,且让本宫先与那新任东伯侯会上一会!两位尽可留在城墙,守护关隘即可!”
说着,姜王后带上侍卫小叶,就欲出城……
窦荣大惊,慌忙想要拦住:“王后,区区东伯侯……”
话未说完,王后已至他身前……柔夷轻轻一推,窦荣身体竟不由自主地倒退数步,直至彻地夫人身前,得夫人以手抵背卸力,方才站稳。
“这……这……”
姜王后回首一笑,若山花盛开,娇艳动人!却又在红色戎装衬托下,尽显英武!
“窦总兵,如此可信了?”
言毕,大踏步出府点兵……窦荣戚戚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身后,彻底夫人无奈摇头跟上:“相公啊,你只知王后为大王之妻,为妇女典范,殊不闻十年前,东镇玉罗刹之名?”
“我……我是有些忘却了。”
窦荣此刻也想起了王后姜珍之名,苦笑着摇摇头,说道:“夫人你也不拦拦……”
“我为什么拦你?王后都说了,她想活动筋骨。难不成,我还敢阻拦王后娘娘?”
彻地夫人朝他翻了个白眼,快步跟上,欲观王后英姿……一刻钟后,游魂关外,姜文焕但见关门打开,下一瞬,但见一片他无比熟悉的红色洪流,从关内涌出!
“姜文焕,几年未见,你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也敢来捋老娘虎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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