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桃正躺在树下的躺椅上看书,阳光透过树枝的缝隙照射下来,让人昏昏欲睡。
胡桃上下眼皮打架,手上的书也拿得晃晃悠悠。
最终抵不过这午后的困意,将书盖在脸上,睡了过去。
江白从树上探出一个脑袋来,一根藤蔓从手掌中伸出,穿过树叶的缝隙,轻轻将书勾起放到一边。
看着睡得正香一无所觉的胡桃,江白坏笑的悄悄掏出一根狗尾巴草。
他双腿勾着树干,就这么倒吊了下来,脑袋跟胡桃的脸凑得极近,甚至能感觉到胡桃的呼吸。
手中的狗尾巴草轻轻在胡桃鼻尖拂过,带起一阵酥麻痒意,胡桃下意识的去挠,完全没有要醒的迹象。
见她挠鼻子,江白就用狗尾巴草蹭她耳朵,还非常坏心眼的朝他脸上吹气。
终于,胡桃被他弄醒了。
一睁眼就看到一张大脸盘子,还凑的极近,吓得胡桃一拳就轰了过来。
江白伸手接住这一拳头,笑嘻嘻的道:
“这就是爱的铁拳吗?真有力道。”
胡桃也反应过来,强行控制着自己脸上的笑容,露出撅嘴生气的表情。
“哼!谁让你一回来就吓我!”
“这不是看堂主睡得正香,不忍心打扰嘛~”
“你听听你这话,你自己信不?”
是谁往她脸上吹气,又是谁挠她痒痒的?还不忍心打扰,幸亏他说得出来。
江白突然一言不发的凑近胡桃,温热的呼吸打在脸上,胡桃突然有些紧张,心跳一下子快了起来。
柔软的触感一如往常,带着一股属于甜甜花的香甜,胡桃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直到呼吸都陷入困难,这才有人主动停止。
“堂主。”江白的声音低哑,带着一股如同缠绕着细丝般的眷恋。
“嗯?”胡桃轻轻应声,眼神上有些迷蒙,脸上还带着红意。
江白的手指轻轻拂过她的嘴角,擦去那一抹泄露出来的银丝。
“我的脑袋有点充血……”
“???”
在胡桃疑惑的目光中,江白一头从树上栽了下来,胡桃眼疾手快的接住他,免得砸坏自己的躺椅。
然后,两个人一起躺在了狭窄的躺椅上。
胡桃有些生无可恋的看着这个身形高大的家伙,以一种小鸟依人的姿势蜷缩在自己怀里。
可怜的躺椅,承受了它不该承受的重量。
“你好重,快起来。”
“哎呀,我的头好晕啊……”
江白圈着她,就是不动。
“椅子要塌了!”
胡桃已经听到了椅子传来的不堪重负的嘎吱声。
“塌就塌嘛,有我给堂主你当肉垫,堂主你绝对不会摔到的。”
胡桃嘴角抽搐,究竟是谁给谁当肉垫还不一定呢。
嘎吱——
终于,这张不知服役过多少年的躺椅正式报废,两人一起摔在了地上。
江白躺在一堆木料上,身上是被她圈在怀里的胡桃。
“看吧,说不会摔到堂主就不会摔到堂主。”
在千钧一发之际,江白飞快的将胡桃抱在了怀里,自己充当了肉垫。
当然,就这个高度摔一下也不会有什么事就是了。
胡桃坐起身来,用软绵绵的拳头在他胸口捶了一下。
“这個躺椅我用了好多年了,你得赔我一个新的!”
“我亲自给堂主做一个更舒服的!还能躺两个人的!”
“后者就不必了……”
躺两个人的躺椅,总感觉怪怪的。
“就要就要!”
江白伸手一拉,将坐起来的胡桃又重新拉回了怀里。
“伱也不嫌背上硌得慌……”
“有堂主在怀里,就算是躺在钉子上我也愿意。”
“在枫丹倒是学了不少花言巧语嘛……”
两人腻歪了一阵,最终还是没一直在地上躺着。
虽然这是胡桃院子,平时不会有人来,但大白天两人躺在地上,到底是有点奇奇怪怪的。
坐在屋里的沙发上,胡桃倒上茶水,询问起枫丹的事情。
“我听说枫丹之前涨了好大的水,那边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吧。”
“嗯,皆大欢喜的结局。”
江白将她一起拉进沙发里,双手环着她的腰,脑袋搁在她颈间,完全不想放手。
好一段时间没见了,他现在只想化身连体婴儿,到哪都想黏在一起。
江白跟胡桃说起枫丹的事情,他一边说,胡桃一边给他剥坚果,不知不觉桌子上堆了一堆坚果壳。
“……所以你打算半个月之后去坎瑞亚?”
“嗯。”
胡桃有一点不开心。
才刚回来就得知他半个月之后又要走的消息,任谁也不会开心的。
只是这些事情很重要,胡桃也不会任性。
谁也不知道已经毁灭的坎瑞亚遗迹现在是什么模样又隐藏着多少危险。
胡桃知道自己没办法抵御来自深渊的污染,没有提议要一起去。
“那你可一定要小心一点哦,要是出什么事了,本堂主都没办法给你收尸……”
“哎呀哎呀,现在还没走呢……”
江白伸手挠她痒痒穴,没一会儿,胡桃就被他带偏了,两个人开始互相折磨,哈哈哈哈个不停。
傍晚,在知道钟离溜达回来之后,江白来到他的院子里。
见这个闹腾的家伙回来了,钟离唇角扬起浅浅的笑意。
他打量了一下江白的精气神,心里有了数。
“此行可还顺利?”
江白露出一个在外人看来腼腆的笑容,“嗯,知道了不少东西,算是不虚此行吧。”
他身上还有不少胎海的力量,因为这些力量对于整个胎海来说不算多的缘故,那维莱特也并没有收回去。
有这个力量在,他现在的实力比之前上涨了一大截。
除非遇到像老爷子这样实力强大的老牌神明,其他应该都能打的有来有回了。
“师父,你说水神的神坐没了这么大的事,天空岛怎么就没有一点反应呢?”
水神的神坐没了,到现在已经有好些天了。
这些天里,天空岛的一点反应都没有,就好像完全不在意一样。
“自神之心给出去之后,我与天空的联系就已经断绝。天理的意志并未对此做出反应,或许是有心无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