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维莱特摇头。
“我并不是完全之龙,以我现在的力量,无法从中剥离出胎海力量。”
“那怎么样才能让你变成完全之龙?”
那维莱特看向了高处坐在椅子上垂头,已经对外界的情况充耳不闻的芙宁娜。
那维莱特没说话,江白也不懂他是什么意思。
是剩下的关于水的权柄在水神身上吗?
但,这又要怎么剥离出来?
还是说他俩通力合作,能够达到与完全之龙类似的效果?
就在这时,一直高悬于审判庭中的谕示裁定枢机发出蔚蓝的光芒,如同齿轮咔嚓咔嚓转动的声音响起。
“这是怎么回事?”
那维莱特眉头微一皱就反应过来,“我想应该是死刑开始执行了吧。”
谕示裁定枢机给出的死刑的审判,除了谕示机本身,没人能够执行。
“芙宁娜!”空立马将视线看向芙宁娜。
芙宁娜没有什么反应,死寂的双眸中无喜无悲。
她好似听到了众人的对话,又好似什么都听不到了。
“不行,芙宁娜不能就这么死了!”
枫丹被淹没的危机就在眼前,但他们却依旧没能找到芙宁娜隐藏的秘密。
若是芙宁娜就此死去,那么这将成为一个死局。
空高高越起,冲向芙宁娜,试图将她从那个高座上带下来。
江白皱着眉头,他并没有参与这场审判,也只是通过几人言简意赅的词语了解了一二,完全不懂芙宁娜为什么会是这个态度。
这种态度太过反常,说是心如死灰也不过如是。
“我们试图使用审判的方式来知晓芙宁娜隐藏的秘密,却不想我们的行为本身就属于预言的一部分……”
一旁的克洛琳德开口,说不清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
“你们想阻止预言的发生,却阴差阳错的让预言里的事件上演了……”
江白终于搞懂了这一切。
“这就是命运吗?不可阻挡,终会发生……”江白自我呢喃,心中陡然升起一种无力之感。
一个女声突兀的在江白的耳边响起,这是江白从未听到过的声音。
“嗯?”
江白确定自己绝对没有听错,也不是什么幻听。
但转头环视一圈,没有看到任何陌生人。
“不要这么惊讶嘛,你早就听说过我,并一直在寻找我不是吗?”
女声轻笑,那平静中略带一点调笑的声音与枫丹在即的枫丹格格不入。
江白马上意识到了她是谁。
魔女会中的魔女N,与艾莉丝一样,具有更高的权限,能够在人脑子里说话的魔女尼可。
“命运究竟是什么?”
“你是想问枫丹的命运,还是命运本身呢?”
“我两個都想问。”
“命运啊,是说起来很复杂的东西,它是人类耗费一生,想要研究出来的终极的知识,它玄奥无比,我无法用简单的语言跟你描述……”
当人获得神之眼的那一刻,他们的命运便倒映在了星空之中。
那些命之座,便代表了他们一生的命途。
这并不是说提瓦特规划了他们的命运或者是怎样,而是一种规则之眼,站在了更高纬度的时间长河上刻下了他们的一生。
“那枫丹的命运又将走向何处?即便加上两个变量也不够改变吗?”
尼可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问了他另外一个问题。
“你觉得枫丹的寓言是什么呢?是天理的惩罚吗?”
“我不知道。”
所有人都说,这是天理降下的惩罚,是为了惩治枫丹人的罪孽。
但,江白觉得这种说法欠妥。
如果要降下惩罚,为什么不在当时就惩罚呢?而要在这数千年之后,留下这么一段寓言。
而且,导致水平面上涨的吞星之鲸难道也是天理安排的吗?
天理吃饱了撑的安排一只穿梭星海的怪物来吞噬胎海的本源?
“当你把视角抬高,抬高到天空之上,拉长时间的尺度,站在时间的长河往回望,所谓预言,所谓惩罚,也不过是看到的未来罢了。”
“预言从来不是什么天理惩罚,只是一句陈述。”
在厄歌莉娅使用胎海的力量将纯水精灵变成人的时候,祂就看到了这一天,只不过祂的陈述成为了预言。
“但,这终究还是没有发生的事情不是吗?你在这个时候在我脑海中说话,不可能是想跟我说这些没有任何意义的话吧。”
不管这是不是天理的惩罚,这都是枫丹人所面临的绝境,它马上就要发生,或许就在下一秒。
是否是惩罚与否都没有意义。
这一劫如果过不过去,就代表着提瓦特的灭亡正是开始。
“哎呀,还是挺聪明的嘛。正如一般来说只是神明的视角所看到的未来,但神明视线的死角.….会不会也有事情在发生呢?”
尼可的话音落下,江白看到谕示裁定枢机发出刺眼的光芒,一股强烈的能量波动,将他笼罩。
江白下意识的闭眼,再睁开时却发现身旁只剩下了那维莱特。
准确的来说,并不是“身旁”,而是他以一种意识体的别样视角看到了那维莱特。
“这是什么情况?”
江白在心中向尼可发问,魔女发出一声轻笑。
“呵呵,借伱的眼睛看看在神明视线的死角都发生了什么。”
江白看到了一个人,一个与芙宁娜一模一样的人。
只是,她的气质与芙宁娜那截然不同。
她一袭纯净的蓝色衣袍,赤脚站在歌剧院的地板上,头顶是巨大的蔚蓝圣剑。
“芙卡洛斯……”
江白瞬间就意识到了这是谁。
第二代水神,芙卡洛斯。
芙宁娜与芙卡洛斯……这里面究竟有什么秘密?
那柄剑,代表着她的死刑么?
那维莱特惊讶的看着面前的人,这应该是他第一次看到如此形态的芙宁娜。
真正的,属于水神的姿态。
芙卡洛斯一脸轻松,甚至还有心情开玩笑,“哈哈哈…你这么吃惊,说明我成功骗过你们了。”
“魔神芙卡洛斯.为什么要骗我们?”
“我的目的当然不是为了骗你们,我真正要欺骗的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