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诛独夫,杨广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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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玄星虎视眈眈的望着洛阳。

  蓟城郡守瑟瑟发抖的望着他。

  河北道招讨使面容麻木的望着神兵天降的洛氏。

  河北士族震撼的望着率领数万大军出现的洛氏。

  难以置信。

  这是唯一的情绪。

  不是置信于洛氏的返回,现在已经不是开皇年间,现在天下人都知道洛氏嫡系还在人间,回来是迟早的事情。

  让他们震惊的是——

  为什么洛氏会以一个如此强横的姿态返回中原?

  洛氏难道不应该是只剩下了大猫小猫两三只,不应该是以一个非常虚弱的姿态返回中原吗?

  那一千五百多人的敢战士是什么?

  为什么在辽东还能保持这样的精锐?

  至于剩下的数万隋朝军卒以及胡人,则不被这些人放在眼中,那些隋朝军卒之后一定会逃走许多,返回家乡。

  至于胡人,在中原只是无根之萍而已。

  洛氏回来要做什么?

  这是充斥在所有人心中的问题。

  然后他们便想到了曾经传出来的那句话——“我洛氏南归的第一件事,便是革除隋朝的天命,诛杀祸乱天下的杨广。”

  是真是假?

  很快所有人就知道了。

  洛玄星进驻蓟城,他向整个河北以及山东的群雄,无论是隋朝体制中的,还是那些造反的人,发出了一封信。

  信的内容很是简单。

  在河北、在山东。

  在城池中,在山中。

  在隋朝贵族、在郡守县令、在义军首领手中。

  他们共同读着这封信,“天下的百姓、豪杰、贵族:

  素王的神灵在天上!

  天下汹汹,洛氏南归,独夫杨广的罪孽深重,超越了过去三千年所有的君王,素王上皇深深的厌弃他,洛神厌恶他,紫薇的星光不再照耀他。

  洛氏千百年来,遵从素王上皇的教导,诛除独夫民贼的乱世,现在天下的人都反对他,不可以不讨伐他。

  四方曾经饱受苦难的百姓,反抗杨广的义士们,天下所有不愿意蝇营狗苟的人,不愿意依附于暴君的百姓,不愿意屈服于暴君的勇士。

  现在是时候啊。

  让我们聚集起来,穿戴铠甲,手握刀剑,高呼素王,齐志上前。

  我在蓟城诚挚的邀请天下的群雄,我们发下誓言,共同为天下除去杨广的大害。

  在蓟城写下杨广的一道道罪状,就像是周武王讨伐商周,秦末诸侯讨伐暴秦,靖难诸侯讨伐汉戾那样,号召天下的人,让杨广在恐惧中,死在万民汹涌的怒火中吧。”

  在这封信在河北大地上广泛传播时,洛氏的声望在疯狂上涨着。

  【该要如何来形容现在的洛氏呢?

  该要如何来形容神圣的伟大呢?

  跨越时间的恢宏,让人肃穆的家族,伟大的洛氏啊,每一次的出现,总是让人感觉神圣到极点,永远都像是炽热的太阳一样,照耀着世间的一切阴暗。

  再一次举起反抗独夫的大旗,再一次明确的告诉天下人,这就是洛氏的选择,杀死那个让天下人为之苦难的人,即便他是皇帝,是天子,他错了,就该为之付出代价。

  您的家族威望正在增长,请查收。】

  【家族声望:

  中原:国朝天柱

  辽东:威震诸夏

  草原:未开启

  西域:国朝天柱

  高原:未开启】

  这种威望的增长还没有停下,如果洛氏真的能亲手杀死杨广,恐怕能够直接将威望虚高到威震诸夏。

  ……

  洛玄星在蓟城号召群雄自然是有原因的。

  他本来没资格这么做,但没想到隋朝竟然直接给他送了一大波兵力。

  这让他的实力极具膨胀起来。

  他现在有精锐,有数量,几乎在瞬间就卓然跃升为河北地区第一的势力。

  当然,这种实力跃升很难稳定,尤其是原隋朝的军队,这些人大部分都想返回家乡。

  但在杀死杨广前足够了。

  河北的义军极其多,或者说整個山东都极其的多,是那种远远胜过关中的多。

  现在天下最大的义军势力,瓦岗寨,就是在山东大地上,河北亦有数十股义军势力。

  洛玄星就是要纠集这些义军一起南下,不仅仅是要杀死杨广,还要彻底将河北到洛阳的隋朝政权彻底破坏掉,让隋朝在广袤河北大地的统治彻底崩溃。

  一旦赋税重地的河北失去,隋朝就将彻底死去。

  面对一个实力极强的诸侯的号召,面对传说中的洛氏嫡系,河北那些有些志向的群雄都前来响应。

  在这个时候,洛玄星得到了杨广竟然已经逃往江都的消息,这让他一窒。

  他欲言又止,他本以为如果不能在洛阳杀死杨广,可能还要追到长安。

  谁能想到杨广不回四塞之地的关中,竟然会跑到江都去呢?

  他难道不知道,有大运河在,现在的江都顺流而下就能够直达吗?

  到江都去,那简直和找死没有什么区别。

  洛玄星望着这个抽象至极的对手,有些沉默。

  ……

  河北以及青齐之地上的豪杰群雄愿意前来的已经到达了蓟城,这里面大多数都是出身草莽的义军,这些人或许不是好人,但他们都是最希望隋朝死的。

  因为隋朝不死,他们就是逆贼,就要背负着贼的名声生活在天下之间,被官府围剿,被人唾弃。

  洛玄星并不在乎这些人做过什么,他现在要诛除独夫,那就要团结一切的力量。

  在这些草莽面前,洛玄星让他们知道了什么叫做天下强军敢战士,什么叫做千年传承不断的洛氏。

  窦建德如今是河北最大的义军首领之一,他还记得自己所遇到的洛苏等人是何等风采,现在又见到洛玄星。

  但见洛玄星气势纵横,宛如沉渊一般,顾盼之间,皆有神气,一看就不凡,便心中愈发沉静。

  到了英雄大会召开的那一天,洛玄星等人坐在校场中,便听着洛玄星朗声道:“今日洛氏邀请诸位集会,便是为了诛杀独夫杨广。

  这天下间多有造反而后又被诏安的人,但绝不会是我洛氏,只要是我洛氏所要下定决心的,就从未有改变的意思。

  诸位不必担心我今日将你们召集过来,转过头去却将你们出卖。”

  校场中顿时出现了一阵阵骚动,这恰恰切中了许多义军的担忧,义军和朝廷之间,时和时叛,随着形势而动,这是常理。

  但洛氏不一样,洛氏的政治立场就在那里,几乎不因为形势的变化而变化,尤其是洛氏主支,有一条明确的线在那里,泰山颤动而洛氏不移。

  洛玄星接着说道:“诸位可曾读过吗?

  自古以来未曾有讨伐独夫而不写下盟誓的,未曾有不写下檄文的,未曾有不声明正义的。

  今日我等相聚在这里,就如同周武王在孟津集合八百诸侯,就如同昭圣王在昭城相聚诸侯,就如同靖难诸侯在新郑会盟讨伐汉戾帝一样!

  在史书上记下我们的名字,无论以后会如何,让后人见到我们的功绩,无论在之后会生还是死!”

  “彩!”

  这些出身草莽的义军,从未有过这样的感受,窦建德眼中亮起,和众人一起高呼起来。

  洛玄星用所有人都能够听清的声音高声道:“杨广是前所未有的独夫,是洛氏也未曾听闻过的独夫。

  他暴虐的对待百姓,数十万百姓在徭役中死去,他纵容那些奸恶的胥吏,让他们收取赋税,百姓的高呼不曾听见,没有仁慈的心理,征讨辽东,让天下陷入疲敝,却依旧不停手,使百万计的大军葬身域外。

  大臣的劝谏他不曾听从,反而杀死他们,奸邪的小人谗言,他却信任,忠正之血流淌江河,脊梁就在这其间所消失。

  他遭遇辽东的失败难道是偶然吗?

  他遭遇雁门的耻辱难道是偶然吗?

  这正是天下人对他的厌弃而导致的,这正是他暴虐的行为所导致的。

  看看现在的天下吧,从辽东到洛阳,从齐地到关中,哪里的路边道上没有白骨呢?

  哪里的直道旁没有横陈的尸体呢?

  哪里有不曾受到他压迫的百姓呢?

  到处都是父母子女分离的惨相,到处都是儿童找不到父亲,妻子找不到丈夫,诸位对此难道是不清楚吗?

  杨广却依旧居住在华美的宫殿中,享受着娇美的宫娥,他的宫殿是那么的宏伟,其中又有多少生民的脂血呢?

  他又有什么资格能够享受这一切呢?

  除了死,他还有什么能够偿还对天下所造下的罪孽呢?

  除了死在天下人面前,让世人永生永世的唾弃他,还有什么能够让世人警醒呢?”

  洛玄星说着从坐位上站起来,手中抽出了一把剑,那是一把青铜剑,剑身上很明显的抹着油,在场的人都知道这是为了保养。

  洛玄星高高举起这把剑,对着所有人说道:“一千五百多年前,周武王在孟津会盟诸侯,最终攻破朝歌,商纣王举火自焚,但尸体并未烧尽。

  周武王用箭射商纣王的身体,最后就是用这把剑,最终斩下了商纣王的头颅。

  传给了所有的诸侯观看。

  即便是讨伐汉戾帝,洛氏都不曾取出这把剑,但现在,杨广实在是过于让天下人为之侧目了,惟有这等神圣之剑,才最合适斩下杨广的头颅。

  现在我们尊奉素王上皇的指示,向杨广执行素王上皇的惩罚。

  诸位,你们都是被杨广所逼迫而家破人亡的勇士,让杨广知道你们的愤怒吧。

  诸位啊。

  努力,用我们的行动,来晓谕天下的人,惟有反抗独夫,才能创造未来的盛世。

  素王的神灵将会庇佑每一个人。

  愿素王与天下人同在!”

  蓟城中有数以万计的人,无数人如同潮水一般跪下。

  这世上没有谁会不为恢宏而倾倒,神圣的盟誓,跨越千年的传承,那些让人的振奋的言语,那些突破藩篱的言语,回荡在每一个人的脑海中。

  那些上古的事情,就像是远古女娲和伏羲的神话一般,就像是炎帝和黄帝的传说一样,但现在活着的传说就在这里。

  带来了素王的教导。

  从洛玄星出现到现在,他没有一句话提起上天和苍天,他不厌其烦的说素王上皇。

  于是素王上皇就是一切。

  ……

  发生在蓟城的一切是震撼人心的,杨广躲在江都醉生梦死,没有人敢于将外界的事情告诉他,他也根本不想听,他只想在生命的最后时光中,好好享受,而且他认为自己还有十万精锐的骁果军,保护他的安全没有问题。

  总之,在洛玄星已经向着天下人旗帜鲜明宣布自己要杀死杨广时,杨广却完全不知情。

  但其他人知道!

  洛氏的突然进关对天下局势的改变是巨大的,其中改变主要是有两方面。

  第一个方面就是让那些还在造反犹豫中的隋帝国内部人员,纷纷加快了脚步,比如李渊,这些人借着各个机会,开始排斥异己,虽然亲手去杀杨广很难,但是让勤王大军不过去还是没问题的。

  身为太原留守,李渊对付要经过河北的洛氏,本该很容易,但他当然不可能去这么做,只当做没看见,如果有其他人去,他还要阻拦一番。

  第二个方面是对义军,这方面的变化最大。

  洛氏举起的旗帜,对义军号召力是最大的,洛玄星要前往江都杀隋炀帝,最快的就是乘坐船只到洛阳,然后顺流而下。

  如果要这么走,那除了河北的隋军之外,有三股势力拦在路上。

  王世充所统领的洛阳隋朝军队,这是隋朝目前还存留的强大武力之一。

  李密所实际统领的瓦岗军,李密已经准备投降隋朝,当然这种投降是有极高自主性的。

  这算是李密的局限性,他出身关陇勋贵,见惯了皇位更替,所以他想走这条路,先投降隋朝,然后再一步步立下功勋,进而让皇帝禅让,他认为这是正道。

  不过洛氏的归来,让李密改变了主意,他决定暂时不投降,先按兵不动,等着隋朝崩溃,然后直接接受隋朝的遗产,他是关陇勋贵,很有机会笼络到杨广麾下的骁果军。

  第三股势力就是杨广身边的骁果军,这支隋帝国的禁军,战斗力还是比较强的,唯一的缺点大概就是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关中人,根本就不想待在江都,只想赶紧返回关中,和家人团聚。

  洛玄星在涿郡停留了一个月的时间,主要是为了筹集粮草,他从辽东一路返回,是靠着隋朝征讨辽东的粮草,以及辽东国“借”出来的粮草,到了涿郡就地吃粮食还好,但要维持数万人打仗,那就不是一个小数目了。

  ……

  王世充是个“大隋忠臣”,他的发迹是从在江都溜须拍马起来的,是典型的佞幸之路,指望这样的人对隋朝忠诚,给隋朝尽忠,那就太过于可笑了。

  在杨广去往江都后,他和越王留在洛阳,军队则大部分都在他的手中,面对来势汹汹的洛玄星,以及河北群雄,王世充所做的很简单,他直接当作没看见。

  在军事中有句话叫做“归师勿遏”,现在是同样的道理,洛氏手底下的那些从辽东九死一生回来的士卒,就是为了去江都杀杨广,这有什么必要拦着?

  杨广死不死,和他又没有什么关系,反正现在的杨广对他也没有什么用。

  大隋的臣子也不是真的很有必要再做。

  还有一个原因是,李密对洛阳虎视眈眈,一旦王世充出战,很可能被前后夹击,那就陷入死地了。

  李密派出使者和洛玄星见面,他在这里盯住洛阳,洛玄星可以去江都杀杨广。

  这种后路略有些不通本来是兵家大忌,但洛玄星也顾不得这许多。

  他手下的隋军士卒,归心似箭,如果不是杀杨广这件事还刻在他们心里,人心早就散了。

  可能会拦在洛玄星面前的两大势力就这样豁然洞开,这就是洛氏给天下带来的变化。

  ……

  大殿之外,喊杀声不绝于耳,大殿之内,杨广听着那外间的厮杀声,在恐惧之下,脸色愈发的惨白,他哆哆嗦嗦的颤抖着,握着萧皇后的手,强自令自己镇静下来,但他做不到,在生死面前,他又如何能镇静呢?

  “嗒嗒嗒。”

  穿甲的士卒行走间所发出的声音震慑着他,洛玄星手中持着带血的剑走了进来,同时走进的人,还有许多,有河北以及齐地的群雄,这些人的目光都盯在了杨广身上。

  所有人的眼中都满是愤怒和杀意。

  洛玄星走在万人之前,他摘下了头上的头盔,拨开落在眉间的头发,显出那道熠熠生辉的圣痕来。

  “杨广,当日我率领众人回到中原时,曾说,来杀你。

  今日,我走到你的面前,再说一次。

  杨广,我来杀你了,你准备好了吗?”

  眼见不能活,杨广顿时生出一股胆气,怒吼道:“朕乃是天下至尊,使洛氏入朝为臣,使洛氏女入宫,又有何不可,竟然因为此而捍卫生乱,伱这等乱世贼子,如何敢于……”

  “闭嘴!”

  洛玄星大喝着让杨广闭嘴,“你这独夫、民贼、当遗臭万年的恶人,直到现在,还以为自己只不过是得罪了我洛氏而已。

  直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到底错在了哪里?

  文帝虽然不算是什么圣主明君,但他所留下的天下,终究还是能称得上一句富庶,我洛氏南迁,本来是要辅佐你隋朝,成为大业。

  但就是因为你这个暴君,这世上如何能够有你这样的君王啊?

  如何能够有你这样不知悔改的人啊。

  隋朝曾经有百万大军,这是三代以来都不曾有过的兴盛,这样的军队,我洛氏就算是阖族而起,又如何能胜之呢?

  你看看这殿中的人,他们本该都是你建造盛世大业的官吏,现在却因为你祸乱天下,而成为了来取你性命的人。

  你以为曾经那个鼎盛的隋朝,是我洛氏所能够撼动的吗?

  是你让天下的百姓都抛弃了你,万民齐心协力,让你失去了军队、粮食、金银,让你失去了一切,你不知道自己因为什么而失败,那些从来不曾被你放在心中的百姓,才是决定你这个王朝生死的人。

  当年靖难诸侯诛杀汉戾帝的时候说过这么一句话——‘我们这些元从诸勋,国不过千户,民不过万人,兵不过百而已,又有什么神通,能带着百万黎庶,西向讨贼呢?是因为黎庶士民太愤怒了,一路将我们这些所谓的贵勋,抬进了长安城啊!’

  现在我将这番话再送给你,你曾经是一个人口五千万的帝国的君王,你是当之无愧的天子,高高在上,一挥手就能让数百万人为你而战。

  这样强大的君王,我洛氏,或者这些你曾经的臣民,又有什么能力推翻你呢?

  唯有天下万民,才能将你这个君王,狠狠地从王座上拉下来啊。”

  洛玄星所言称得上一句杀人诛心,他就是要让杨广知道,他失败在他最看不上的百姓手中。

  杨广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着,他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转而望向洛玄星手中滴着血的长剑,昂起头厉声问道:“洛氏子,你可是要亲手杀死朕吗?

  朕的大好头颅就在这里,谁来拿?”

  他扫视过众人。

  殿中众人都有些犹豫,天子死是可以死的,但传说中,杀死天子的人,都会遭遇不幸。

  杨广又望向洛玄星朗声道:“朕听闻你们洛氏不愿意沾染天子之血。

  朕亦有同感,天子自然应当有天子的死法,岂可刀剑加身……”

  “你错了!”

  杨广正要索要一条白绫,体面的死去,却听到洛玄星一声厉喝打断了他。

  洛玄星想起文公老祖嘱咐过他这件事,他厉声喝道:“天子,天子!

  天子生前比百姓高贵,但你不过是个独夫罢了。

  天下有多少百姓,向你祈求活着,你什么时候在意过?

  天下有多少忠正之士,向你祈求向善,你什么时候听从过?

  那你这个独夫的请求,我为什么要答应?

  你这一生享尽了荣华富贵,死也要死的体面,是不是有些太过于贪婪了?

  你应该成为往后所有独夫警戒的人,你的下场不让天下人看到,如何能够消弭那飘散在九州上的冤魂之恨?

  此番诛杀独夫,是素王上皇的旨意,什么天子不能死于刀剑,什么天子要有天子的死法,素王上皇不同意!

  素王有旨,洛神亦有旨,斩下你杨广的头颅,用来祭奠诸夏千千万的百姓,用来慰藉九州英魂!

  杨广!

  你可准备好死了吗?”

  “杀!”

  殿中众人眼中满是杀意,已经毫不掩饰,大殿上满是寒意。

  洛玄星持着滴血长剑大步上前,堪称龙行虎步,那汹汹的气势,冲在杨广面前,他脸上顿时显出惊恐。

  洛玄星朗声道:“素王在上,诛独夫。”

  说罢,毫不犹豫的一剑将他杀死在殿上。

  然后洛玄星又取出那把青铜剑,将杨广的头颅砍下来,鲜血溅到了他的脸上,却满是正气。

  这是洛氏第一次在光明正大下,沾染皇血!

  这是洛苏所让他做的。

  这是素王的名义,天下有谁不服?

  天授王权。

  从洛苏降世来看,上天就彻底变为素王吧。

  以素王的名义杀死天子,便是如此!

  这一剑斩下,洛玄星有种酣畅淋漓的感觉。

  这一剑,洛氏忍得实在是太久了。

  这一剑,洛氏早就应该斩出来了!

  “独夫已死!”

  洛玄星将杨广的头颅高高举起!

  万籁俱静!

  既而。

  人声鼎沸!

  ————

  炀帝暴戾,肆虐奸刻,残义寡仁,愎狠刚恶,凶荒淫戮!

  貌伪矫饰,文皇晦目,弑亲践君,以履大位。

  时狡吏侵袭,地广盖实,征税催逼,遂有粟米流脂,积于仓储;金铜珠玉,盈溢都门,炀帝负于富强,不见疲惫,未闻脂血,而逞贪天之欲!

  土木之功,尤胜阿房,残人之命,过及长生,三出辽东,旌旗万里,流离道路,转死沟壑,路尽积尸,累聚白骨,十八九焉,于是民不堪命,奋拔旗帜,炀帝尤不自知,东都聚享。

  诤臣谏言于前,废杀之旨于后,法令一空,律绝廷中,刑参桀纣,罚类汉戾,锄诛骨肉,屠戮贤良,小人见长,正直蒙难。

  炀帝恶臣直道,厌其忠正之言,以其无形之罪,加以肆杀大戮。事君尽礼者,难得善终,横受屠戮者,不可胜之,以致九宫之上,莫敢有言,道路以目!

  有功者不见赏,受戮者不知罪,致有辽东泣血,雁门之辱,天下骚然,民无生矣,炀帝尤不振作,竟造龙舟,弃中土二京,避崤函之固,远河洛之中,奔之江左,民怨仇之,磬南山之竹,书罪无穷;决东海之波,流恶难尽!

  及至洛氏南归,群雄振臂,士民景从,九天之下,尽作寇仇,四海之内,无振王师,万乘之尊,为天下笑,五帝以还,独夫横断,大害陈横,纵夏桀商纣,列周荒汉戾,亦未有过炀帝逆天虐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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