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导主任林作栋接过陈永仁的介绍信,抬起眼镜看了一下后,诧异的道:“怎么又是英伦中学转过来的?”
陈永仁心中难道还有其他人?不会是周星星吧?
但脸上还是装作无辜的样子,问道:“我不知道啊!难道还有其他转学生吗?”
林作栋咳嗽一声,继续用严肃的语气说起公式般的话:“咳咳……英伦中学,那里专出胡搞瞎搞的乐色,我不管你家里跟校董会有什么关系,我们爱丁堡是最有名的学校,出最好的学生,我不能够容忍有害群之马,你如果不自爱,我就一定会开除你,清楚没有?”
“Yes,Sir!”
陈永仁大声应答,这句话他说的最溜。
“很好,郑老师,带他去五年级A班。”
陈永仁跟着谢顶男郑老师领了书本和校服后来到教室,教室里原本杂乱的声音瞬间消失了,可见郑老师在学生心目中还是很有威慑力的。
“这是我们班新来的同学,我希望大家本着团结友爱的原则,多帮助新同学适应新学校的环境。记住,在你们现在这个年纪,友谊是学校生活里面很重要的事情。”
说完,郑老师指着一个空位说道:“陈永仁,你坐到周星星过道旁边的空位去。”
“谢谢老师!”
陈永仁在礼貌的答谢了一句后,端着书本往空位上走去。
走到半途,他忽然余光有所感应,然后猛的一跺脚,一条斜放在他面前的一只脚被他瞬间踩扁。
“嘶嘶……啊……”
一个男同学用压抑的声音闷声嘶吼,他明显忍不住,却又害怕被老师听见,只能把手塞进嘴巴里堵住。
“好狗不挡道,同学,要不是因为在教室,你至少断条腿,不用谢我,要谢就感谢老师和学校吧……”
陈永仁低声说完,来到座位,扔下书本,大马金刀地一屁股坐了下去。
这架势,引得同学们纷纷侧目。
上课后,同学们昏昏欲睡,只有陈永仁盯着隔壁周星星那还没褪去婴儿肥的瓜子脸,若有所思。
一会后,陈永仁听到隔壁有细小哀怨的歌声传来,他觉着有趣,他也不由自主的跟着合唱起来:
“离开甜蜜温暖的家庭,我又来到苦窑里。隔着铁窗,望着天边,心中徒伤悲。”
“天涯海角到处流浪,流浪到他乡,四海为家宇宙同窗,何处是我的家乡。”
“天上无云雨难下,地上无树哪有花,鱼儿没水活不了,哪个孩子没有家。”
“红红的太阳照耀着前方,谁说我是沦落人,前事难预后事难料,何时还我自由身?”
一曲唱完后,周星星转头诧异的看着跟唱的陈永仁一眼,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和眉毛仿佛像个问号在问什么。
陈永仁笑着小声道:“情不自禁的,情不自禁,同学,这种歌要合唱才更有味道!”
周星星眼睛一亮,连连点头,大有遇到知音之感。
陈永仁接着又道:“不过,你连狱歌《我在死牢的日子》都会唱,同学,你有故事啊!”
周星星又连忙摇头否认:“我没有,别瞎说。”
陈永仁嘿嘿一笑也不再搭理他。
教室内,认真上课的同学不多,但也最多交头接耳传个小纸条啥的,这毕竟是所教学严格的名校,和古惑仔们读的那些垃圾学校不一样。
陈永仁在警察训练学校里听屯门元朗等地方来的学警们说,他们那的很多学校已经成了社团招募新人的兵站和青训营了。
在学校混出名头的家伙,出了学校就能直接成为社团记名弟子“蓝灯笼”。
跟对了老大就能很快成为社团正式成员的“四九仔”,相当于外门弟子,受到社团的保护。
哪天立了点功或者给老大顶缸什么的,就可以成为内门弟子“红棍”了。
下课后,陈永仁正想和周星星联络联络感情,忽然旁边传来一个尖细的声音:
“同学,要片吗?”
陈永仁一愣,一种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毛片?”
“什么毛片?是咸湿照片!”
说完,黄小龟递给陈永仁一沓照片。
陈永仁随便扫了一眼后立刻嫌弃的往他身上一扔。
尼玛,侮辱谁呢?
一堆模模糊糊脏兮兮的涩情照片也卖给你爷爷?
爷爷就算在警界混不下去了,也沦落不到对着照片的程度吧?
就凭爷爷这外貌,这形象,这气质,这口才,这身体,这体力,能缺女人?
只要哪天对外说一句:阿姨,我不想努力了。
不但多的是女人投怀送抱,就连港币豪宅名车都朝手里塞啊有木有。
“同学,咸湿照片不要,我这还是杂志,全裸的,同学……”
陈永仁连连摆手:“滚滚滚!”
黄小龟失望之下,只能回到周星星旁边,用幽怨的眼神望着陈永仁。
他家虽然是中产阶级,但他最近新交了个女朋友,花销很大,有事没事还要被恶霸毕架山四虎抢钱,口袋里捉襟见肘啊。
就这么一耽误的工夫,课余时间结束了,又开始上课。
一个戴着眼镜的女老师往讲桌前一坐,说:“现在进行突击测验,谁不合格罚打扫卫生一个礼拜!”
“哐啷!”
陈永仁应声望去,周星星被吓的面无人色,连桌子带椅子一起跌倒在地。
“喂,周星星同学,你没事吧?”
“没,没事!”周星星拿出纸巾擦着汗说道。
一会后,试卷发了下来,周星星拿着试卷直接两眼一抹黑,懵逼了!
而陈永仁,却好整以暇的把试卷收了起来,闭目养神。
“喂同学,你这么生猛的吗?测验都不做?”周星星难以置信地问道。
也许在他眼里,老师是一种非常可怕的生物,不做测验,会死得很难看吧。
陈永仁两手一摊,说道:“今天来报名太过匆忙,没带书包和纸笔啊!”
“切,这算什么理由,我借给你啊……”周星星说着就要拿笔给他,卯着劲的想把陈永仁也拖下水。
“嗖嗖……啪啪……”
正当两人纠缠不清的时候,两块黑板擦从讲台飞过来砸在两人脑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