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加莎的表情瞬间变化,盯住了温斯顿执政官的眼睛。
然而后者却表现得比她还要惊讶,温斯顿眼神充满错愕:
阿加莎表情严肃起来,她意识到情况似乎跟自己预想的不太一样——在之前察觉到自己能够石墙的时候,她还以为先一步进入此地的温斯顿执政官是跟自己一样的存在,但现在看来,这位执政官先生用的却是别的手段。
他掌握的秘密比自己料想的还要多。
阿加莎慢慢开口,语气中不自觉地带上了一股压力,
温斯顿狐疑地看着眼前的守门人但在片刻的犹豫之后,他还是释然地叹了口气,伸手探入胸口的口袋。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样小巧的事物,那是一柄有着华丽花纹的黄铜钥匙,其钥匙柄仿佛一个横置的,或数学中的无限符号,其头部却没有普通钥匙那样常见的齿状结构,而是一节带有凹槽的圆棒。
阿加莎好奇地打量着对方手中的东西,突然觉得它不像是一把开门用的钥匙,而是……很像那种给人偶或其他发条机关上弦的东西。
发条钥匙?」她下意识开口,
温斯顿扯动嘴角,露出的是一个苦涩甚至隐含着恐惧的苦笑,
阿加莎没有打断这个看起来已经很虚弱的中年男人那絮絮叨叨的、仿佛呓语般的念叨,她耐心地等对方说完,才表情平静地开口:
温斯顿轻声叹息,坦然说道,
阿加莎表情严肃,语气有些冰冷,
阿加莎猛然睁大了眼睛,这个答案让她尤为难以想象,
温斯顿苦笑着,
阿加莎面容冷峻地听着这一切,这些令人难以置信的真相冲击着她这些时间里本就时常浑浑噩噩的头脑,但最终她还是保持了冷静,并轻声开口:
温斯顿表情微微变化,随后他沉默了十几秒,终于发出一声长叹:
「代价?您在说出这个词的时候过于轻描淡写了——如今正在承受代价的可不止你我,还有整座城邦的人,他们中的绝大多数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温斯顿说到这里,停顿了几秒钟,随后摆了摆手。
阿加莎注视着执政官的眼睛,然而从那双眼睛深处,她看到的只有疲惫罢了。
她仿佛自言自语般轻声说着。
温斯顿摇了摇头,「我知道您的意思,今天这条路,今天的代价,都不是城邦公民们自己选的——但这也不是我选的,谁都没有别的路可走。
「城邦只有这么大,无垠海上没有第二个寒霜给我们立足,我们需要吃饭,需要燃料,需要房屋和洁净的淡水,我们需要沸金——哪怕它来自诡异的阴影世界。没有沸金,只需要一个冬天,城邦就会死四分之一的人,剩下的人会在几年内逐渐回到工业大发展之前的黑暗城邦时代,并继续损失四分之一甚至更多的人口……
阿加莎却没有理会温斯顿这自暴自弃般的发言,她只是一言不发地伫立在黑暗中,感受着那股令人难以忍受的寒冷再次从四周传来,感受着血管中的血液逐渐冷却。
然后,她打破了沉默:
温斯顿笑了起来,却不知是在嘲笑女王还是嘲笑自己,
阿加莎轻声说道,过去掌握的种种线索终于一点点在她脑海中汇聚在一起,化作清晰的脉络,
温斯顿在树桩旁换了个姿势,他仰起头,看着上方无尽的混沌与蠕动阴影,不紧不慢地说着,「真相指向疯狂,疯狂指向失败,你向目标踏出的每一步,都在向深渊前行。
温斯顿叹了口气。
「她想查明沸金矿井的真相,想解决城邦背后的隐患,想凭借自己的智慧与力量对抗大海本身··……这很好,但事实证明
,她只是提前消耗了自己的命运罢了。」
温斯顿慢慢转过眼珠,注视着阿加莎的眼睛,
阿加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口。
良久,她只能轻轻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