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小的身影正站在墓园门口——那是个看上去大概十一二岁的女孩,穿着深棕色的毛呢外套与黑色的裙子,还有暖和的小棉靴与厚厚的手套,她似乎已经在墓园门口等了很久,傍晚的寒霜城邦中下起了雪,女孩头上的灰色毛线帽已经落了不少雪花,还有细微的热气在暮雪中升腾。
小女孩在原地轻轻跺着脚,时不时探头看向墓园对面的坡道,当看守人出现的时候,她顿时笑了起来,用力朝这边挥着手。
老看守见到女孩之后忍不住咕哝了一声,语气中似乎有些不耐烦,但还是稍稍加快脚步,来到那女孩面前。
老人皱着眉,看着眼前的姑娘,
被称作安妮的女孩笑嘻嘻地回应着,
老看守静静地注视着眼前正露出笑容的小姑娘。
这里的大多数人都不喜欢墓园的看守,更不喜欢靠近这诡谲危险的地方,但世事总有意外——比如,一个不怕她的小姑娘。
安妮仰起头,在黄昏飘落的雪花中,她满怀期待地看着眼前佝偻着腰的黑衣老人,那双令绝大多数人感到畏惧的清澈眼睛并不能让他感到轻松。
老看守一如既往地答道,声音如墓园中回旋的风特别冷硬,
一个年轻而略显沙哑的男声突然从旁边传来,打断了老看守的嘀咕,
这一次,态度总是生硬的老人终于沉默了片刻,直到雪花落在他的眉毛上,那双暗沉的眼睛才微微转动:
阿加莎说到这停顿了一下,表情有些古怪。
阿加莎沉默了两三秒钟,
思索之后才轻声说道:
看到老看守出现之后随口说道,
这句话被写在教会的经典中,然而面对同样一句箴言,成年人和八岁的孩童永远会有不一样的理解。
老看守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目光扫过墓园中的黑衣守卫,以及那些在手杖顶端静静燃烧的提灯。
但就在他刚走出没几步的时候,老看守却突然转过身:
老看守转过身,看到一袭黑衣、黑衣上缠着绷带的阿加莎不知何时站在墓园门口,而之前上锁的墓园大门也没打开。
而在这寥寥几具棺材周围,每一个平台旁都至少站着两名教会守卫,平台之间的空地上也随处可见黑白的手杖——黑色手杖是死神教会守卫者的标志性装备,他们将手杖插在远处的地面上,又在手杖顶端悬挂神圣的提灯,以此来维持大范围的,这就能有效对抗这些来自上位存在的污染力量。
摇了摇头:
阿加莎语气中毫不掩饰喜欢与讽刺,
他伸出手,接过了饼干,接着又随手在对方的毛线帽上拍了拍,将雪花弹落:
安妮仍旧仰着头:
安妮并没有沮丧,只是如往常般笑着:
阿加莎摇了摇头,没说什么,转身走向墓园的内部小径。
此刻黄昏已深,下雪天更让天色比平日这个时间昏暗不少,在愈发昏暗下来的墓园中,那些挂在手杖顶端的提灯如磷火般静静燃烧,释放着一种静谧却又阴森的气氛。
但突然,安妮笑了起来,并笑着对老人挥挥手:
女孩停了下来,有些呆呆地看着墓园的看守人。
安妮笑着点了点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围巾和手套,这才迈步走向这条通往城市居民区的小径。
阿加莎说道,
老看守看着女孩离去的背影,等对方跑远之后才咕哝起来,
老人摇了摇头,
老人看了看女孩手中的东西,看了看对方身上的雪花。
老看守跟了上去,他先是转身锁好这扇大门,随后又到自己的看守小屋中放好采买来的东西,跟日间值班的看守人完成交接,这才来到墓园内的停尸区域,找到了先一步走到这里的。
跟之前比起来,现在的停尸场明显空旷了不少,大部分石台此刻都空置着,只有边缘处的几个平台上放着几具朴素的棺木。
十七岁的安妮呆呆地站了很久,黑衣的墓园看守如一尊生硬的铁雕像般站在那道高耸而上锁的大门口,他们中间飘舞着细碎的雪花,冬日的寒冷弥漫在黄昏中。
安妮答应了一声,却好像根本没往心里去,他只是转过头,看了一眼紧锁的栅栏门,便好奇地询问,
小姑娘转身跑开,如燕雀般轻轻地飘过了正在渐渐积雪的小径,她在坡道尽头滑了一跤,但立刻便爬起身,拍了拍裙子和保暖裤上的雪花和尘
土,飞快地离开了。
老看守快快皱起了眉头:
安妮有点沮丧地点了点头,紧接着,她又在随身的小包里掏了掏,掏出一小包用粗纸包着的东西递给老人,
老看守耸了耸肩,随后顿了顿又补充道,
老看守不置可否,只是略作沉吟之后突然转换了话题:
死者都会来到这座墓园一一无论生前如何漂泊离散,巴托克的门厅都将成为他们最终团聚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