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一道凌厉的刀光自凤鸣皇宫冲天而起,直奔上苍。
紧接着,莹莹夜火烧毁了宫中一座久久未曾使用过的偏殿。
这一幕的发生,让整个皇宫,乃至整个凤城都开始人心惶惶起来。
没有人知道当晚究竟发生了什么,因为当宫中高手以及世家埋在宫中的眼线赶过去时,现场已经没有了任何可供探寻的蛛丝马迹。
这把火,把那座偏殿烧得很干净,因为根本就扑不灭。
得到消息的世家们自然疑上心头,也纷纷开始派遣人手去调查,毕竟皇宫中发生这样的事情,并不寻常。
而他们对凤鸣的把控,至少在当下,还需要依赖这座软弱无能的皇宫。
只是,比起此事,眼下还有件让世家们更加焦头烂额的事情。
骨晶的价格彻底崩盘了,亦或者说,经历了一个冬天不可思议的暴涨,它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囤积了巨量骨晶的世家们,用无数的财富,换回了一堆白送都鲜有人要的垃圾。
而这天量的财富,此刻多数都流向了潜渊,和那位横空出世的沈爷之手。
作为此刻凤鸣实际上的主人们,他们又如何忍受的了这样的结局?
因此,平时纷争不断的世家们,如今出人意料地走向了联合,开始一同商讨起了对策。
要知道,战争,打得就是钱粮,而失去钱粮,意味着他们将失去未来争夺天下的筹码。
如果说之前几次,林诡招惹了他们,那么这次,才是真正动摇了世家的根基。
自然,林诡对此是不以为然的,此刻,他正行走在回潜渊的路上。
一个冬天,他都呆在玉徽城中和沈贝壳一起操持这场匪夷所思的骨晶游戏,如今,尘埃落定,他也终于可以回到潜渊了。
“二和尚,没有其他路可以选了么?”
在路上的林诡也得知了凤城皇宫出现刀光与夜火的消息,口中不禁轻声呢喃着。
他从赵进财口中了解过,刀皇归一尘封在时间的最后一道刀意,便是在凤鸣的皇宫之中。
而且,他和这个存在了八百年的国家的建立,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正因如此,林诡第一时间便联想到了他,能够在守卫森严的皇宫中来去皆无影踪,定然是他没错了。
收集到最后一道刀意,意味着这位昔日的王者,已经要着手争天了。
“唉,如果我能赢它,你可不可以不要去死......”
望着北方,林诡喟叹。
......
“欸哟。”
一声舒服地吟叹,林诡悠然躺倒在了自己那张久违的小床上面。
不知何时,香帅府已然成了他除雾霭山之外的另一个可以称之为家的地方,在这里,他有一种难以理解的放松与归属感。
有时候,不得不对人情结的奇妙发出赞叹,一个地方呆得足够久了,便不可避免地会生出眷恋之情。
回到这间小屋,林诡终于放松了下来,眼下潜渊已经解了钱粮困顿的被动局面,据悉香帅的扩军也正进行的风声水起,他终于又可以当两天闲人歇歇了。
而正当林诡准备借着此刻的轻松,舒舒服服地来上一觉的时候,门被推开了。
狐疑地瞅了一眼,他发现进来的人,是香雪海。
一个冬天未见,此刻的香雪海让林诡不禁眼前一亮。
熟悉的白色衣裙,扎得恰到好处的闺中十字髻,许是为了来见他,还轻覆上了一层淡妆。
光洁的面容,配上淡红的唇彩,一颦一笑都让人心旷神怡。
林诡不禁暗暗咽了口唾沫,心中暗道这天下第一的美丽女子当真不是空穴来风啊。
若说曾经素面朝天的她给林诡一种自然而又清纯的感觉,那么此时的略施粉黛,则又平添了几分高贵的气质。
“你这是.....”
更让林诡血脉喷张的是,此时走进门来的香雪海,手里捧着一个盛着水的盆子,盆中还不时荡漾出朦胧的白气。
好家伙!这谁顶的住啊!
试想,这样的一位女子端着热水进门让你清洗,他林诡心里能不美吗?
“嗨,不就是出去搞点钱粮嘛!值得很!值得很!”
将水盆放在床下,香雪海眼神向盆中示意,说道:“辛苦咯,洗洗吧。”
“好,不辛苦,都是小事情,小事情。”
说着,林诡便迫不及待地褪去鞋袜,光这一双脚开始向盆中下探。
只是,还未等他探入水中,香雪海便一下子跃起,以一种非常狂放地姿势跨坐在了林诡的双膝之上。
毫无防备的林诡硬是被香雪海用自身的重量,将双脚压入了盆中。
两脚没入那腾着白气的水中,林诡当即表情凝滞,良久,才齿间颤抖着发出了一声惨叫。
“啊~”
林诡心态崩了,合着水盆里腾荡而出的白气不是热气,而是寒气?
这丫的是盆冰水......
“我听说啊......”
“你听说啥了呀?你先下来!”林诡快气疯了,这丫头原来是在捉弄自己。
“你这一个冬天,都在和那位沈爷在一起吗?她怎么样啊?”
听得这话,林诡不禁腹诽着:“不是你让我出去搞钱的吗?!”
只是,一转念,他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俏脸,笑了:“你不会是在吃醋吧?”
闻言,香雪海双颊一红,当即下来,在林诡面前站定。
“我有必要吃醋?”
“呵,放心,我只娶你。”
看着眼前这货赤条条地说着这样的话,香大小姐不禁无奈地翻了翻白眼。
而后,沉吟了片刻,她有些许认真道:
“你为什么想娶我啊?可怜我被天道诅咒吗?”
“娶天下第一的美女当老婆,哪个男人不想嘛。”林诡理所当然回道。
“只是因为这个?”
“还能有啥?”
“不会是因为......爱吗?”说着,香雪海的声音已经变得很低了。
听到这话,林诡不禁沉默了,良久,他才歉然地回道:“我不知道那是啥......”
“哈,其实我也是。”
香雪海扑哧一声便笑了出来。
二人对视一笑,不再言语。
这两人的情愫,可以说是糊涂的很,倒也简单纯粹。
他想娶她,只是因为她很好,所以他觉得自己就该娶她,无需冠上什么爱与不爱的名头。
她倾慕他,也只是艳羡他不受天道牵制的自由,依赖他的足智多谋带来的安全感。
“这天道,可没打算让我嫁给谁。”香雪海笑道。
“它奈何不了我。”
“万一呢?”
“呵,那要不,先干倒它再说?”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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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情人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