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 文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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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柯一时想不起他这是哪里得罪了那白衣青年,直到他下意识看了怜星一眼......

  好家伙。

  安柯想起某位伟人说过的一句至理名言:自古妓院出舔狗,不是他舔她,就是她舔他。

  确定是因怜星而起,安柯就是去与白衣青年交流的兴趣。

  面对白衣青年的挑衅,他干脆就装作喝醉了趴在桌上。

  安柯当做无事发生并不代表他的小伙伴也是如此,就在胡亥雀雀欲试想要让这场火来得更大一点的时候,蓝衣公子哥站了起来,对白衣青年说:“这不是太学院大才子嘛,平时你们最为厌恶教坊司风尘之地,怎么今日又来了?”

  太学院是大秦先帝建立的一座读书机构,位于中京内城西区,是目前大秦帝国最高学府。

  大秦先帝建立太学院之初曾言,大秦任何人只要通过太学院入学测试皆可进太学院读书学习,拿到太学院毕业证书的学生,更是可以直接入朝为官。

  大秦开国皇帝虽然独断专行,但他对才子异常宽容,只要你有才肯为他或者为民效力,无论你是哪国人在他那都有表现的机会。

  因为这层关系,太学院的学生是中京为数不多敢跟大臣爵爷叫板的群体。

  白衣青年是太学院七年生,再过两年他就能参加毕业测试,一旦毕业测试成功拿到毕业证书,他就能直接入朝为官。

  听闻,至今为止,那些拿到毕业证书入朝为官的太学毕业生,如今都受到重用,成为高官只是时间问题。

  另外,对于太学院学生能否进入教坊司这点,太学院校规有明确规定,学府不干涉学生课后行为,但课后学生行为造成的一切后果都将由学生本人负责,与太学院无关。

  这一校规是没有限制太学生放学后活动,但也明确说明了太学生放学后活动造成的所有后果,太学院都将不负责任。

  校规是死的,人是活的。

  据白衣青年观察,曾经有太学生放学后被一恶霸欺凌,太学院教师得知后,以学府之名向中京衙门施压,很快衙门将欺凌学生的恶霸抓捕起来并向那位学生道歉赔罪。

  由此事可以看出,只要成为太学院学生,背后就有一座大秦帝国最高学府撑腰,不用担心自己遭受不公平待遇。

  抱着这样的念头,白衣青年明知安柯身份却敢出言讽刺。

  别说他只是一介安阳王子,就算他父亲安阳王诈尸重生到这,只要他占理,安阳王又奈他如何?

  太学院可是连大秦先帝都要礼让三分的地方,他一个安阳王子算得了什么??

  因此,自诩为真正天之骄子的白衣青年,面对蓝衣公子哥反击话语,不屑笑了笑:“本公子自然是看不起教坊司,可怜星姑娘却不一样,她乃贵人之后,多年前不知因何受教坊司贼人蒙蔽,这才沦落至此。”

  理应来说,太学院和教坊司都是出自大秦先帝之手,也都是有大秦先帝为之撑腰,本该两者之间没有歧视才是。

  实际上,太学院不少学生看不起教坊司,更看不起教坊司里的女乐。

  当然,这个看不起只是嘴上说说,实际上如今没有去过教坊司的太学院学生少之又少。

  蓝衣公子哥听后看了怜星一眼,然后见安柯倒在桌上装醉,他讽刺说道:“那这样说来,你是想为怜星姑娘赎身?”

  自从白衣青年出现就夹在中间左右为难的怜星,在听到蓝衣公子哥这话,不等白衣青年开口她就对白衣青年说:“徐公子,怜星与你只是普通朋友,请勿自作多情。”

  换做是没见安柯前的怜星,她是绝对不会说出这种话的。可认识到安柯后,她发现这位安阳王子在藏拙。

  原因在刚才他与同伴交流中,不经意间说了一句‘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

  他的同伴没有注意到,可怜星却记了下来。

  这话不比那些女乐追捧的情诗好?

  还有,当不久前大堂某个女乐表演结束后,安柯随口来了一句‘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就连情诗,安柯随口一句也比那些自诩为大才子苦思冥想的要来的好。

  拥有出口成章才华的安柯,为何会被世人认为无才,怜星只能想到他在有意藏拙。

  不然,他父亲和姐姐已经够优秀了,要是他也一样优秀,那还要不要其他人活了?

  至于藏拙根本原因嘛,怜星已经想到了,那就是他在得知先帝时日无多后,不敢展露自身才华。

  先帝有天下才子为我所用的胸襟,那位神秘的新帝就说不准了。

  万一新帝是一位心思狭隘的皇帝,柯哥儿再展现自身惊人才华,那岂不是往刀口上撞?

  身处教坊司消息落后的怜星,并不知道安柯的长安爵就是靠自身才华得到的。

  不行,我不能让柯哥儿就此埋没。

  圣人曾说过:“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要是大秦容不下柯哥儿,那等以后复国成功,他就是新的齐国君主。

  正化身为安柯小迷妹的怜星,心想着今晚趁机多从安柯口中套出点惊世之才,等她记录下来再写成书籍让世人传唱。

  哪像会杀出个白衣青年,导致她的小心思不得不暂时搁浅。

  对于白衣青年徐公子,怜星对他感官不错,这也仅仅是不错而已,她哪想到对方对她抱有那般念想,就算他没有,她也要主动与他划清界限,决不能让柯哥儿误会。

  徐公子听怜星这毫不留情话语,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看向怜星眼神充满了不解,他想不通为何怜星姑娘会帮那些只会仗着长辈余荫四处玩乐的废物。

  当他看到趴在桌上装醉睡着的安柯,明白了什么。

  他指着安柯,神情愤慨说:“怜星姑娘,你一定是被他威胁才这样说的吧?”

  不等怜星开口,他继续说:“你放心,我一定会写奏折递交陛下,让陛下为你做主。”

  刚开始还有些理性的徐公子,受怜星那话刺激,已经开始说浑话了。

  先不说安柯身份如何,就他一位小小太学生,还写奏折递交皇帝,也不看看他是谁。

  太学院虽是大秦最高学府,当前大秦人才孕育摇篮。

  但太学院上上下下学生总共加起来早就过万,只是数万学子中一员的徐公子,谁给他的脸自信写的奏折能被皇帝注意到。

  就算皇帝脑子一抽注意到他的奏折又如何?难道皇帝脑子还会继续抽筋下去不顾安阳公感受,去责罚安柯不成?

  看到这一幕的胡亥不禁摇了摇头,他本以为是场好戏,却没想到好戏刚开场就因表演者破防而演烂了,既然好戏没了,那表演者也没存在的必要。

  就在胡亥起身准备结束这场闹剧的时候,有人比他更快一步。

  “我说,我都已经装醉不理你了,你干嘛还咬着我不放?”

  虽没见到徐公子刚刚神情,但从他说话的语气以及话语,安柯就能推断出这又是一位读书读傻了或者没遭遇过社会毒打的愣头青。

  愣头青加上卑微舔狗双重身份,这让安柯很难升起为难对方的心。

  安柯喜欢装杯炫耀没错,但他并不是很喜欢打脸,他认为人活在世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

  举世皆敌这词听起来高大炫酷,这何尝又不代表着举世皆敌那个背景悲哀呢?

  眼前这位徐公子身份凄惨加地位卑微,对方现在都已经把脸伸出来让他打了,他都没出手的兴趣。

  自认为是从恶少手中解救良家少女的徐公子,他直视着安柯,义正言辞说:“安公子,你糟蹋其他女孩我可以当做没看到,但你想对怜星姑娘出手,那就得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好家伙,你们读书人玩双标已经玩的这么溜的吗?

  还有,我看那句‘自古读书人多薄情’该改成‘自古读书人低情商’更为恰当。

  不想用俗套方式来结束这场闹剧的安柯,决定好好给这位徐公子上一课。

  安柯来到徐公子身前,笑着问:“徐公子,你读书都读到狗身上了?”

  见安柯侮辱他引以为傲的身份,徐公子脸色涨红,情商又回到正常水平,说:“你竟敢侮辱太学院?”

  安柯听后摸着下巴点了点头,说:“这才对嘛,刚刚你说的那些话有动过脑子?”

  到这时,徐公子还没感受到安柯根本没把他看在眼里,那他真就是傻子了,他极度愤怒对安柯说:“安柯,我以太学院七年生身份,提出与你文斗。”

  一听文斗,从刚才开始就默默吃瓜的周围群众,顿时掀起一阵哗然。

  文斗也是先帝发明的一种解决争论的方式,不同于武斗通过武力解决,文斗自然是通过自身才华来分个高下。

  由于读书人现在在大秦帝国还是个稀有职业,因此相对比烂大街的武斗,文斗更容易引起围观。

  另外,先帝曾说过谁要是敢在教坊司闹事,他就斩断闹事者的手脚,但文斗不算闹事。

  因此,每一场发生在教坊司内的文斗,在教坊司客人看来,都是一场比教坊司女乐表演还要精彩的节目。

  毕竟,女乐大家表演在教坊司天天可以看到,而文斗,那可是十天半个月才会发生一回的妙事。

  胡亥对这位姓徐的太学院学生另眼相看,他没想到这位太学院学生智商回来了,竟提出与柯哥儿文斗。

  在以安柯、胡亥为首的小团体,这个小团体成员才华都不是很高,才华最高的是那位青衣公子哥,这位也不过是在太学院读了五年生就被劝退的普通学子罢了。

  像安柯这种读了不到三年就被太学令亲自劝退的太学院小学生,才华方面更是辣眼睛。

  胡亥有些期待,安柯面对他最不擅长的文斗会如何应对。

  既然对方都骑脸了,还没脾气那就显得太软弱了点。

  泥菩萨都有三分火气更何况安柯,不过没有将火气表现出来的他,依旧笑着对徐公子说:“文斗啊,我接受,不过我在接受前有几句话要说。”

  徐公子听闻安柯接受他提出的文斗,心中一喜,心中只想着如何在文斗上羞辱安柯的他哪会在意安柯会说什么,重新找回自信的他豪气一挥:“有话快说。”

  安柯笑了笑,说:“徐公子,你刚刚说的‘我糟蹋其他女孩你可以当做没看到,但我想对怜星姑娘出手,那就得从你尸体上踏过去’,这句话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在你心中,其他女孩不是人,只有怜星姑娘才是个人?”

  安柯说这话不代表他是个拳师想打拳,而是下套在等徐公子跳。

  徐公子听后顿时就懵了,安柯这个问题他该如何回答?

  承认?

  今晚这事过了今晚肯定会被传出去,到那时他可就要面临其他女人口诛笔伐。

  尽管如今大秦帝国还是男尊女卑的社会,但在先帝还是秦王时那句‘女子也能顶半边天’影响下,如今大秦有权势的女人不少,尤其中京特别多。

  其中最强势的一位莫过于眼前这位姐姐,传闻富可敌国的大秦唯一女公爵。

  这位要是因这事迁怒于他,就算今晚他赢了文斗又如何,那还不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不承认?

  那他岂不是将怜星姑娘当成一类人,这如何能体现怜星姑娘在他心中崇高地位。

  安柯一句话就让徐公子陷入左右为难境地。

  这还没完,安柯继续说:“还有,你有没有想过,今晚你就算文斗赢过我,就不怕我用相同的办法报复你,你肯定不会为我的钱折腰,但你能保证整个太学院学子全都是清高之辈?”

  “我今晚输了没关系,大不了名誉受损并沦为你成名踏脚石。要是你输了呢?在文斗中输了的太学生以及得罪大秦封名爵爷下场,不用我多说吧。”

  徐公子:“......”

  见徐公子一时无话反驳,安柯话不停:“最后,我爹和先帝为太学院发起者与建立者,都没资格代表太学院,你何德何能就能代表太学院了?”

  什么叫来自社会的殴打,这就是来自社会的正义铁拳。

  今天,安柯就要给这位自以为是的太学生以及他背后的太学院上一课,学问再高不通人情事故又有何用?

  这还只是个开始,后面安柯还为太学院准备了个大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