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无话,当马车停在墨玉城南面的某处庄园时,段伍愣住了。
一座气势恢宏的古典庄园,出现在他的眼前。对于这里,段伍内心五味杂陈。他抬起右手,看了看自己的四根手指。拳头紧紧握了握,心想:“伍圭,有机会我一定会找你算账的。”
搬着箱子,段伍注意着伍淮阳的每一个动作。伍淮阳提着箱子,走进卧室后面的一个小密室内。再之后,段伍就不知道了。
将箱子摆放整齐后,段伍蹲在花园里,看着四周的景物。那天被伍圭打成重伤的场面,如同走马灯一样,在他脑海中闪回着。
掏出上衣口袋中的烟袋,吧嗒吧嗒地抽了起来。这是刘叔送给他的,说是心情烦闷的时候就抽上两口,能缓解烦闷。
能不能缓解烦闷,段伍并没有体会出来。不过那种吞吐间的怅然,却是让他有些依赖。
开始的时候,他也不怎么抽。不过自从来到了伍府,跟一些打工的人住在了一起。这些打工的人,在感觉乏力之后,总喜欢抽上一袋烟。渐渐的,段伍也就随着大家抽了起来。
劳累之时,三五人围在一起,抽上一袋烟。随着烟气的吐出,感觉烦恼与劳累也渐渐减轻了不少。
看到段伍蹲在地上抽着烟袋,伍淮阳有些不满。呵斥道:“小小年纪,不爱惜自己,还抽上烟了。没出息的东西,小心点,别走水了。”
回到住所,段伍一直想着今天的那个箱子。在一旁与他同住的人问到:“端午,你怎么还不睡觉?快点吧,明天还得帮家主搬家呢。”
段伍吹灭了油灯,双目微闭,静静地修炼着。
如今的段伍,已经能够将后腰处的渠道灵活运用。虽不能将灵气吸入石魄之内,但也可以将那些吸纳而来的大地灵气,注入肉体之中,强化肉身与筋骨。
深夜,子时。
段伍在墨玉城的街道疯狂地奔跑,对于轻功之类的技能,他没有学。因为他的石魄并不能储存灵力,故不能长久的维持能量的输出。
跑到墨玉城南,段伍看着大大的庄园。一翻身,从庄园的围墙翻了进去。
偌大的庄园,并不是空空的。有干活的工人,有巡逻的家丁。按照脑海中记忆的路线,段伍摸到了白天来的那栋房子。
由于是刚刚建好的房子,所以房屋内会存在一些漆味儿。为了让这些味道快速的释放,房子的高窗是会一直开着。
段伍围着房子向上看了一眼,果然高窗大开。
扒住墙的棱角,凭借强大的肉体力量,段伍爬进了房屋之内。
漆黑的房间中,段伍摸到了卧室的床。在床后,是一个门。闪身进入小隔间,从怀中取出火折子。噗的一声,火苗燃起。
段伍看着这个小隔间的摆设,找寻着上午的那个精致箱子。
目光在书架,从下至上,一层层地扫着。最终在书架的最顶端,看到了箱子的一角。
垫着脚,伸手吃力地摸着箱子露出的那个箱角。慢慢的,箱子的箱体被旋出了一大截。四指张开,段伍擎着那个箱子,缓缓地将其放到地上。
在灯火的照射下,段伍细细地打量着这个箱子。箱子上有一个暗扣儿,伸手向机簧处摁去。啪的一声,箱盖与箱体分开,在合页的连接下,箱盖跑到了另一端。
看着箱子里面的东西,段伍有些无语。里面竟是,竟然是叠放整整齐齐的女人肚兜。各种颜色,各种图案。最令人无语的,还是各种味道的。
段伍可以对天发誓,他活到现在,见过的女人都没有这些肚兜多。
段伍经常会听一些说书人说,男人到了一定年纪就会有了收藏的癖好。有的喜欢收藏古玩、有的喜欢收藏字画、有的喜欢收藏折扇。今天他是见到了,居然会有人喜欢收藏肚兜的?
手缓缓地伸入丝滑的肚兜之中,一层一层地翻找着自己要找寻的东西。一边找,一边盘点着。当把一百四十四个肚兜全部翻找完,段伍也没能找到抛光宝石。
回到伍府,段伍悄声回到房间。此时工友被开门声惊醒,问到:“端午,你干吗去了。”段伍轻声回到:“小便去了,抽了袋烟。”
工友没有理会,一翻身继续睡觉。
躺在床上,段伍想着。“这抛光宝石,伍淮阳能放哪?看来只有明天搬家的时候,留心观察了。”
天蒙蒙亮,一个家丁慌慌张张地从府外跑进来。
睡梦中的伍淮阳大骂:“谁呀?不知道老子睡觉的时候不能被打扰吗?”
门外的家丁,回到:“家主,昨天晚上,南园遭贼了。”
伍淮阳立即从床上坐了起来,披上一件大氅,便走出了房间。
看着白墙上的两道脚印,伍淮阳断定,贼是从高窗进入房间的。冲进房间,看到厅堂内众多箱子都没有被翻动的痕迹。
伍淮阳眉头微皱,转而走入卧室的隔间之中。眼睛不住地在房间中打量着,没有被翻动的痕迹。目光逐渐向上瞟去,看到了那个精致的箱子。在露出的箱角处,挂着一点点土色。
“去给我拿把椅子”
伍淮阳站在椅子上,小心翼翼地取下箱子。双手擎着箱子,反复查看。在箱子的底面,浮现出几道极不易察觉的划痕。
将箱子放到地上,伍淮阳命令家丁。道:“你们先出去,我不叫你们别进来。”
打开箱子,在两摞肚兜的中间处,赫然出现了一个圆形的凹坑。捧着箱子,伍淮阳轻叹一声。“唉!不纯粹了。”
将箱子平放到正厅,取出火折子。燃着火苗,将火折子轻轻抛向打开的箱子。忽的一下,一百多个肚兜,便在火焰中,化为灰烬。看着地上的黑灰,伍淮阳心里一下子空唠唠的。
四十岁后,他便有了这样的癖好。如果条件允许,他都会把与他欢愉后的女子肚兜买下。也许这样的方式,能够留住或者回忆起,那些快乐的时光吧。
走出厅堂,家丁问到:“家主,我们要不要报官?”
伍淮阳轻轻一摆手,说到:“不用那么麻烦,我知道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