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围墙,将几百口人全部围在了里面。而在街上走过的形形色色的人,能看到的只是那漆红的大门与门口挂的牌子。
招工信息:伍家现招聘杂役、婢女若干。年龄要求二十至三十五岁之间,薪酬每月一千五百元,提供食宿,年底有分红,全年无休息。有意者可到门房报名处咨询,非诚勿扰。
与段伍并排站着的几个人,议论着伍家的招工信息。说道:“这伍家也太抠了,王家与孙家现在都给到两千八百五了,而且每月还有两天休息。”
“对呀、对呀。”旁边的人附和着。
没有理睬他人的目光,段伍径直走进了伍家门房。入职办得很顺利,做了登记,签了契约,门房发给了段伍一个木牌,就告诉他,明天可以去上工。不过值得一提的是,段伍并没用自己的本名,而是用了一个叫端午的名字。
一连两个月段伍没有打探出任何有关抛光宝石的信息,反倒在伍府上下有了一些小名声。一提到身强力壮,人们就会想到那个面容有些憨厚的青年:端午。
最近好一段时间,伍府上下都忙得不可开交。因为即将迎来大公子伍圭的诞辰,十月二十号。
从小到大段伍都没有过生日的习惯,在百姓的习俗中,一直都流传着这样一句话:父母在世,不过生日。不过段伍是记得自己生日的,也是十月二十。
在一个破旧不大的农村土坯房中,一个男孩,扯着母亲的衣角问到:“妈妈,我看小朋友们都过生日的。我的生日是哪天呀?”
母亲一边纳着鞋底,一边回忆着。说到:“应该是冬天,立冬过后的第七天。十月二十,对是十月二十。”
白糯对小段伍说完,便陷入了更深层次的沉思。
想到这些,段伍不禁流下了眼泪。
用衣袖擦拭着自己的泪水,心中自嘲道:“怎么突然想起这些了?普通老百姓哪有什么生日可言。”
随着右臂的放下,一个声音在段伍的耳畔响起。“端午,过来干点活。”
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是大管家,同时也是伍府的三长老。
调整着自己的情绪,掸了掸身上的灰尘。段伍快步跑到了三长老的身边,问到:“三长老,您叫我。”
一位大肚便便的老者,看着满身灰尘的段伍,满眼嫌弃。说到:“家主要往南园搬点东西,你跟我过来吧。”
“好嘞”段伍满心欢喜地答应着。
在伍府的两月里,段伍从来没有进过内院。一直都是在外院居住,干活。随着三长老向内院行走,三长老嘱咐道:“内院都是家主的家眷,你小子机灵点,别乱看,知道吗?”
“嗯”,段伍走在那个胖老头身后,点头答应着。
进入内院,几十名杂役搬搬扛扛的。三长老领着段伍,走到了一位身材魁梧的壮汉面前。伸手一指段伍,说到:“家主,这是咱府上刚来不久的杂役小工。有把子力气,应该能拿动您说的那些物件。”
身着华丽的伍淮阳打量着段伍,而此时的段伍也打量着伍淮阳。
在段伍眼中,这位伍家家主身材与自己差不多。穿的带的,都是他没见过的物件,看起来就非常有钱。看其眼目身形,就能判断出这位伍家家主实力不弱,起码是比自己厉害得多。
而在伍淮阳的眼中,眼前这位青年,身材与长相倒有几分像自己年轻时的模样。只不过看其年岁,要比自己的儿子伍圭大上个三五岁。因为像自己的缘故,伍淮阳倒对这个年轻人多了几分好感。
伍淮阳用如同洪钟般的声音问着:“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呀?”
段伍看着伍淮阳的眼睛说到:“回禀家主,我叫端午。”
“端午?是五月初五生的吗?”
对于这样的问题,段伍在无事的时候已经将答案想好。段伍镇定自若,回到:“是的,俺娘没啥文化,看是端午节生的,就给俺取名叫端午了。”
伍淮阳好像捕捉到了什么信息一般,继续追问:“那你爹呢?”
这个问题是段伍没有想过的,他只得按照母亲为他讲述的回答。道:“俺娘说,俺爹上山采药的时候被毒蛇咬死了。俺娘还总骂俺爹是不得好死的东西,是天杀的,遭了天谴的。”
伍淮阳大笑,说到:“哈哈,看来你娘是很恨你爹的。”
正在这时,从伍淮阳身后的房间内,传出一个声音,问到:“老爷,什么事这么开心呀?说来给我听听可好?”
女人的声音清脆而慵懒,在内室传出。听到这样的声音,伍淮阳不禁皱了一下眉头。而段伍。却随着声音传出的方向看去。
只见一位身着白衣白裙的贵妇,从内室中缓缓走出。贵妇生得鹅蛋脸,手持一条十八子的鸡油黄琥珀念珠。身材微臃,体态端庄。
当段伍第一次看到这个女人时,不禁心生一丝亲近之感。
伍淮阳问到:“你不在佛堂里呆着,出来干嘛?”
女人双手捻动着念珠,说到:“难得老爷这么高兴,我也出来看看,是什么样的事情。”
女人撇了一眼低头颔首的段伍,问到:“这是什么人?竟能然老爷如此高兴。”
三长老见女人发问,连忙回到:“这是我们伍府新来的杂役,力气大得很。刚才老爷就是与他对话,听到有趣处才放声大笑。端午,还不见过夫人。”
段伍深深鞠躬,道:“见过夫人。”
伍淮阳打断了客道,说到:“端午,你跟我来,给我搬点东西。”
走进厅堂,伍淮阳指着地上的一堆箱子说:“就这些东西,你搬到马车上。记住轻拿轻放,别碰坏了。特别是那个一人高的花瓶,一定要轻拿轻放。”
段伍看着这些堆积如山的木箱子,问到:“家主,您要搬家吗?”
也不知道是之前的笑声,还是段伍胆子变大了许多,他竟然像老相识一样,问起了这些东西的去路。
伍淮阳随口答道:“嗯,搬到南园去。等那边彻底修建好了,全府都搬到那边去。”
将这些箱子一件件地搬到马车上,整齐的摆放完整。在这些箱子中,他并没有看到什么精致的盒子。
在做工之余,他回去过两趟。也从刘叔的口中得到过,有关抛光宝石的信息。
抛光宝石,灵石大陆出产的一种特有的宝石。本身并无价值,内部也无灵气蕴含。但是它有一个特殊的功效,那便是可以打磨抛光石魄。
将抛光宝石研磨成颗粒状,服下。再用灵气包裹,送至石魄处。可将不规整的石魄,打磨光滑。这样一来,可以使得石魄在吸纳灵气之时,更加的顺畅。
本来伍家的这颗抛光宝石是给伍圭准备的,可是伍圭的石魄品质太过完美。饱满光滑,浑然天成。这一颗抛光宝石也就没了用处,伍淮阳想着奇货可居,也就将其留了下来。
一个时辰,所有木箱摆放完毕。伍淮阳提着一个手提箱子,走出了伍府的大门。
他看了一眼段伍,说到:“端午,你跟我走一趟,到了那边还得用你搬东西呢。”
段伍答应了一声,随即等着伍淮阳的下一步动作。
看着伍淮阳手中的精致箱子,段伍说到:“家主,我帮您拿吧。”说着话,段伍就将手伸到了箱子附近。
伍淮阳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说到:“不用了,这个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段伍有些尴尬地收回了伸出的手掌,心中却思索起来。“这老头这么在意这个箱子,没准这里就有抛光宝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