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 原来是这帮疯子
0.01秒记住本站域名 [5200xiaoshuo.com]

房可壮终于被气跑了,朱器圾一看这家伙的身影走远,便猛然回过头来,对着躲白杆兵后面畏畏缩缩的曹光道冷哼道:“过来。”

  曹光道浑身一颤,满脸惊恐的走过来,拱手颤声道:“王爷,您有什么吩咐?”

  吩咐?

  没有。

  朱器圾冷冷的道:“这家伙,是你们请来唱戏的?”

  他估计不是,但他就要这么说。

  他就是要吓唬吓唬曹光道,让曹光道老老实实把房可壮的底细说出来。

  果然,曹光道闻言,吓的连忙解释道:“不是,不是,这家伙是出了名的清流,怎么可能是我们请来唱戏的呢。他在两淮巡盐的时候,把我们那边盐科提举司的官员几乎都祸害完了。”

  嘿嘿,这家伙,被吓得都说漏嘴了。

  得,两淮的海盐也被浙党控制了。

  朱器圾假装半信半疑道:“你的意思,他是东林?”

  曹光道闻言,老老实实道:“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什么叫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你跟我打官腔呢!

  朱器圾立马装作癫狂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你糊弄本王是吧!”

  我。

  哪敢啊!

  曹光道连忙解释道:“不是,不是,王爷,您有所不知,东林,分两种的,真正的东林,也就那么多,这些亲东林的清流,那才叫多呢。他们并不是东林,但是,一般是站东林那一边的。所以,对于我们来说,他们可以说是东林,也可以说不是东林。”

  原来是这么个意思。

  朱器圾微微点了点头,随即又问道:“他一个小小的都察院御史,这么跟你们作对,查完两淮又查四川,你们,为什么不收拾他?”

  曹光道无奈道:“我们也想收拾这家伙啊,但是,我们不敢随意动手收拾他。”

  朱器圾闻言,忍不住好奇道:“噢,这家伙后台很硬吗?”

  后台?

  这种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不大好啊。

  曹光道下意识想附耳低声跟朱器圾秘语,一抬头,却发现,他压根就够不着马上的朱器圾。

  他伸着脖子,尴尬的道:“这个,王爷,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朱器圾闻言,毫不犹豫的翻身下马,让范荣在库房找了个安静的房间,带着曹光道走了进去。

  他是真想知道,房可壮这家伙有什么来头,搞得连浙党都不敢轻易招惹。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房间之后,朱器圾便负手问道:“说,这家伙的后台是谁。”

  曹光道连忙低声道:“这家伙可以说有后台,也可以说没后台。”

  踏马的,这些官溜子说话,真无聊,老是喜欢故作高深。

  朱器圾板着脸催促道:“别跟本王打官腔,直接说。”

  曹光道吓得,连忙解释道:“他身后,是朝中那帮清流啊!我们之所以不敢收拾他,就是害怕朝中的清流群起而攻之。这帮清流,那基本上都是疯子,而且还是疯起来不要命的那种,一旦惹发了他们,那就是一发不可收拾。他们一旦发疯,我们就不是损失几个官员那么简单了,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我们一旦跟他们起了恶斗,真正的东林便会乘势而起。”

  原来是这样。

  这帮疯子,还真有点不好惹啊,貌似,只有魏忠贤这种心狠手辣,无法无天之人,才能收拾他们。

  天启朝,什么清流,什么东林,魏忠贤不知道杀了多少,前前后后足足杀了两年,才把这帮疯子杀怕,杀退!

  朱器圾闻言,不由陷入沉思。

  原来是这帮疯子。

  他,好像惹了个大麻烦!

  果然,曹光道一见他皱眉不语,便小心的提醒道:“王爷,您要小心啊,这帮家伙是最要面子的,您这般让房可壮落了面子,他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草的。

  本王还真怕他不成?

  朱器圾忍不住冷哼道:“本王就在这等着,他又能怎样?”

  曹光道有些后怕道:“这帮疯子,疯起来不要命的,不可以常理度之啊。”

  这个我当然知道。

  朱器圾皱眉沉思了一阵,随即便附耳低声道:“如果皇上问起,你们如此这般。”

  “嘶!”

  曹光道闻言,不由惊恐道:“王爷,这,这是欺君啊!”

  欺君?

  朱器圾冷笑道:“你们一年侵吞朝廷三千多万斤井盐就不是欺君吗?”

  这!

  曹光道闻言,直想翻白眼。

  这疯子,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算了,不与他计较了,跟疯子,本就没道理可讲。

  朱器圾从房间里出来之后,又命人招来了百户高仲夏。

  他尴尬的对百户高仲夏道:“呃,这个,高将军,本王原本是想留你喝顿酒再走的,但是,这会儿,本王想请你帮个忙,这酒怕就喝不成了。”

  百户高仲夏连忙拱手道:“王爷,您太客气了,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至于喝酒,下次有机会小人再来叨扰也是一样的。”

  这小子,就是上道。

  朱器圾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便附耳低声道:“你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百户高仲夏闻言,点了点头,随即便接过李万雄送过来的缰绳,翻身上马,一溜烟往郧阳方向狂奔而去。

  不过,他走的路并不是房可壮他们走的大道,而是一条山间小道。

  房可壮是真气坏了,他好不容易,命人明察暗访,打听了好些时日,才逮到浙川这一路私盐的踪迹。

  谁知道,眼看着就要人赃俱获了,却突然间跑出个疯王,把他......。

  他咬牙切齿的来到郧阳,气都没来得及喘一口,便跑去求见郧阳抚治陈禹谟了。

  陈禹谟一见他满脸铁青的模样,忍不住好奇道:“房大人,你这是怎么了?”

  房可壮气得咬牙切齿道:“陈大人,您是不知道啊,下官花了好久时间才查出一路私盐,本来想着,这四川私盐窝案应该能就此告破了,谁知道,突然间跑出个什么浙川郡王。他不但阻扰本官办案,还明目张胆包庇那些贩卖私盐的贼子,他不但将您手下屯卫百户逮了,还让石柱那帮土司兵把所有屯卫的武器都缴了。这帮皇亲国戚,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呃,浙川疯王!

  陈禹谟闻言,眉头不由一皱。

  浙川郡王是谁,他当然知道。

  他都命人往浙川赶了两拨流民了,能不知道这疯王吗?

  按理来说,他还得感谢这位疯王呢,要不是这位疯王一声不吭,把两拨流民全收下了,他还得头疼很久呢。

  这房可壮明显是跟疯王结仇了,怎么办呢?

  他想了想,这才缓缓的道:“你怎么跑浙川去招惹那疯王啊,那疯王可是出了名的疯,连本官都要忌惮三分。”

  你忌惮三分?

  我不管,你得借兵给我雪耻!

  房可壮气呼呼的道:“陈大人,不是下官要去招惹那疯王啊,而是浙川这路私盐太明目张胆了,下官是想去来个人赃并获,好获取足够的证据,收拾陈应堂他们这帮贪官污吏啊!”

  唉。

  你这个愣头青。

  你真当浙党那么好欺负啊?

  上次,你把人家两淮盐科提举司来了个一锅端,人家没收拾你,已经算是够忍让的了。

  这次,你又想把人家四川盐科提举司一锅端了,人家还能不能忍,就不好说了。

  就这,你还嫌不够,你还去招惹那疯王。

  唉。

  让本官怎么说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