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头卷发的矮胖毒贩哼着小曲往停车场大步走,脚步颇有些六亲不认的神韵。
今天的运气爆棚了,开张半小时就有米国狗大户大手笔买货,这一上来就扫了今晚一半的计划销量,害的自己要愉快的出来补货。
不知道加一百小费,今晚小翠西能解锁什么姿势。
他虽然心情愉快轻松,仍不时习惯性的观察身后。
虽然身上有枪,可谁都知道华雷斯城的凶险,不是就几十米的路,早让手下陪着来了。
闪烁的霓虹灯光照的停车场一闪一闪,空无一人。
矮胖毒贩走到一辆老旧的丰田三厢车前,用钥匙打开了车门。
人的下半身刚坐到驾驶座上,还不及关门,一股力量顶住了车门,一根冰凉的金属管状物顶在了左侧太阳穴上!
“别喊,别动,否则就是一枪!”冷峻的声音中P14的枪口往前杵了杵,顶的他生疼。
矮胖毒贩动都不敢动,鼻子微动,他闻到了一股酒味。
心里以为是醉酒的人,放心不少。
“哼哼,兄弟,听口音是米国来买货的吧,我可是古斯曼的人,小心出不了城!”矮胖毒贩开始摆身份放狠话。
陆飞微微一笑,并不搭话,后车门忽然开了。
芬妮很自然的开门上车,坐在后排座椅上,从风衣里掏出格洛克20,斜着用枪顶在他后脑勺上。
“亲爱的,上车,后脑中枪应该也活不了吧。”
“这话说的,好像他是威震天一样,我来了。”
陆飞笑嘻嘻的收枪,绕着车身兜了一圈上了副驾。
看着从车前走过的陆飞,矮胖毒贩认出了刚才骚包跳舞的家伙。他的心沉了下去,这是瞄着他来的,不是激情犯罪,是有预谋的。
陆飞让他发动车,很快旧丰田开出了夜店停车场。
半小时后,丰田开出了城市,开在了西郊荒漠公路上。
其实陆飞也不认识路,反正往西一个劲的开,荒僻就行。
“下路基,进草丛中,我有话问你,千万别装听不懂英语,你们的经营范围可是国际性的。”
矮胖毒贩乖乖的听话,一对二,人家枪就顶在自己后脑和肋骨,不想死就只能听话。
“把枪、毒品、钱都拿出来,慢慢放在中控台上方,千万别乱动。”
“是,兄弟,拿了钱和货就放了我,大家无冤无仇的。”
他在车里一通摸索,麻利的把左轮手枪,车里的毒品,身上近两万美刀和大量的墨西哥比索放了上去。
陆飞伸手在中控台上一划拉,所有东西都没了。
不等他惊讶万分,陆飞左手出现一把匕首,随意的扎在了他右腿上。
“啊!疼,为什么要扎我!”胖子瞬间飚起了高音。
“杰克!动手也不通知一声,耳朵都快聋了。”芬妮收起枪捂住了耳朵,一脸的痛苦。
矮胖毒贩的男高音高亢入云,浑厚且有穿透力,把芬妮的耳膜都快叫穿孔了。
“闭嘴,再叫扎你两腿中间!”陆飞气急败坏的大声吼道。
他也没想到,这么小的个子,喉咙里能发出这么可怕的声音,好在荒山野岭的,又在门窗密闭的车里,应该没人听见。
这种危险城市的郊区不会有人好奇,更不会有警察巡逻。
“呃,唔唔唔!”他捂住了自己的嘴,表情十分扭曲痛苦。
“我扎你一刀是想让你接下来说实话,否则,你的全身都会有洞。”
“先生,你问吧,我一定说真话,我还有两个老婆要养。”
“你说你是古斯曼的人,确认?我可是弗拉西斯科请来的杀手!”
“啊!饶命啊,你们上面斗来斗去,跟我有什么关系?”矮胖毒贩吓的惊慌大叫,一看就知道是真害怕。
陆飞和后座的芬妮对了对眼,两人的表情很无奈。
好不容易抓了个毒贩,居然不是弗拉西斯科的人,这他妈的华雷斯城有多乱。
“别喊,我问你,知道弗拉西斯科的地盘和他本人的居所吗?”
“你怎么还问我呢?知道啊,体育场以西都是他的权利范围,住哪儿我怎么知道,这种事情是他的绝密,就像我也不知道我们老大古斯曼住哪儿一样。”
“咳咳,我们是他请的杀手又不是他手下,你管我问什么!对了,他掌握的连通米国隧道你知道在哪儿吗?”
“其实我们几个帮派都有自己的通道,他继承上一代的遗产较多,沙漠中的隧道位置大家其实都知道,只是都有人24小时把守,也互相不干涉。”
“好吧,这是题外话,想让我们饶了你吗?可弗拉西斯科让我们要么杀人,要么抢货抢钱,你得用更多的货物和钱来换你这条小命。”
陆飞随意的拔出了匕首,在他裤子上擦了擦。
“呃,唔唔唔,我没钱啊,麻烦你帮我把飙血的口子堵一堵,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矮胖毒贩委屈又客气的请陆飞帮忙。
“好吧,你说的对,那我插回去。”陆飞随手又把匕首插了回去。
“不要啊,噗,啊!算了,就让它留在那里吧,我太难了。”
“说啊,哪里去搞钱!”芬妮伸过手来,作势又要拔刀。
“不要!我说,我说,呜呜呜,机场边有个小教堂,那里是我们每天收发货和交钱的中转站,那里的库存一周会送帮派总部一次。”矮胖毒贩都快被任性的两人弄崩溃了。
“这就对了,钱和没卖掉的货什么时候交割?”陆飞认真问道。
“半夜两点左右,我都是那个时候去交接的。”
“好,对了,你不在场子里会不会有人往上报?”芬妮忽然心细了起来。
“不会,我们都是一人管一块地盘,我手下和上面的人不认识。”矮胖毒贩不假思索道。
“走吧,带我们去踩踩点,为了不让你冲动乱开车,我来开车。”
两分钟后,矮胖毒贩被手脚绑住坐在了后座上,芬妮看着他。
丰田很快上路了,弯弯曲曲的往华雷斯国际机场开去。
十来分钟后,他们看到了小教堂。
陆飞没有停车,以二三十公里的速度开过,芬妮看了眼右侧离马路十几米远的天主教教堂。陆飞加大油门若无其事的开了过去。
“有亮光,门口有人影,附近有绿化,环境还相当的好呢。你们也真是作孽哦,居然用教堂作掩护,也不怕上帝他老人家惩罚你们。”芬妮摇摇头。
“咳咳,我们是无神论者,只认钱。”
“靠,认钱的是无神论者吗?你们是毒贩,会下地狱的。”陆飞摇摇头,认为他们玷污了无神论者的名号,尤其自己也是的情况下。
“亲爱的,那我们去哪儿?还有4个小时呢。”芬妮随口问道。
“呃,当着这个家伙的面我怎么回答你,就像你在床上问我有几个前女友那么尴尬。”
“是吗?你有几个!”
“所以说很尴尬嘛,说多说少都不好,算了,打晕他吧。”陆飞停车靠边,回头笑嘻嘻的说着话。
“不要啊,会打出脑震……”
“嘭!疼!小姐,不要啊!嘭嘭!”
“铛!”
芬妮用手枪敲了几下他的太阳穴,人是没晕,倒是弄的满头是血,吓人的很。
还是陆飞回过头来,一个手刀敲在了他脖颈上,头撞在玻璃上才昏死了过去。
“你也太粗糙了,打晕个人也这么不利索。”
“以前这种粗活都是你们男人干的,尤其是你,人家生疏了嘛。对了,你前女友到底有几个?不会很多让我生气吧。”
“一个也没有,现女友倒是有两个。”
“好吧,反正是渣男,唉,就爱渣男。这个笨蛋怎么处理?杀了拉倒!我说你名字被他听到了。”
“本来我也准备杀了了事,想想他这么配合,杀了又有点良心谴责,再说,他也相信我们是弗拉西斯科派来的,正好利用这点,让两派毒贩火并起来。”
“毒是你毒,野狐以前没有的时候就是帮只会打仗的傻子,我以前在野猫的时候和队长他们一起喝过酒,当时都是一群穷光蛋。啧啧,有了你才发迹了,还是要靠脑子啊。
对了,我饿了,要吃东西。”
“好吧,最近的就是机场,我们去那儿吃,把人塞进后备箱里。”
“不好吧,这么嚣张?机场不是有很多监控吗?”
“傻瓜,停车场里哪有什么监控,就这种如非洲丛林般危险的城市,警察有个毛用,就算是驻军都是装样子的,早就被毒贩渗透的像筛子一样。”
“好吧,胆子是你大,走吧,肚子饿最大。”
几分钟后,丰田开进了机场停车场内。
走之前,陆飞给后备箱里的矮胖毒贩打了一支麻醉针,用后备箱的抹布大概裹了一下腿上伤口,别流血过多死了就行。
盖上后备箱,陆飞拉着芬妮若无其事的去了机场候机大厅。
“这里有中餐厅哎,我们去看看。”
“这里的菜都不正宗,搞碗炒饭吃拉倒。”陆飞翻了翻餐厅外面的菜本摇头不已。
十几分钟后,两人吃着味道过得去的炒饭,好像赶飞机的过客,一点都不显眼。
“亲爱的,一人一支手枪,进攻人家毒品站有点开玩笑哦。”
“当然,吃饱了就回去拿枪,顺便开着自己车出来。这个胖子就留在机场了,不出意外的话,半夜两三点钟他会醒来,至于什么时候获救我就不知道了。
不过,古斯曼一定会知道那是弗拉西斯科干的。明天会是血腥的一天哦。”
“和华夏人成仇人好可怕,你们都学过兵法是吧?”
“对啊,什么孙子孙膑,曹操诸葛亮,你学过的。”
“那还是做情人算了,走吧,呸,真难吃!还要500比索,怎么不去抢?”
“你忘了,刚才我们的确是抢了不少比索,买单都不用掏美刀,哈哈,省钱了。走,回酒店去。”
两人出了候机大厅,打了一辆出租车,像匆匆来去的机场旅客一样,消失在了城市的灯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