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过去了,赵一霖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刘牧樵。
“别这样看着我,我说了两天时间,才一天多。”刘牧樵做完一个脑干穿刺的,很认真地对赵一霖说。
“昨晚,还睡得香吗?”
“很香啊。”
“没人来砸门了?”
“有啊,上半夜砸了一次。”
“然后,你就又打了一个电话,就安静了?”
“是的。”
“你确定,今晚不会再有砸门的?”
“应该不会有了吧。”
“嚯!想不到,你还有一手啊。”
正说着,刘牧樵的手机响了。
电话里传来司马林毅的声音,他说:“牧樵同学啊,好久不见了,最近还好吗?”
刘牧樵微微一笑。
“司马教授,上班了吗?”
“怎么说呢?半做半歇吧。”
“哪天来看看你?”
“还要等什么日子,今天吧,我请你。”
“今天?”
“对,今天,现在你有空吗?我请你吃饭,并且,想请你看一个病人,出诊费照你的规矩。”
“哈,司马教授,不瞒你说,你知道我的出诊费涨价了吗?”
“多少?”
“三万。”
只听得那边“嘶”了一声,一口凉气吸得悠长。
作为省级专家的司马林毅,过去没少出诊过,3千、5千。即便是附属医院的郝教授,也就是5千这个价。而京城过来的大教授,行情也是1万,多的1.2万。外科手术多一点,1.5万。
而你刘牧樵,出诊费3万,这可是一流专家的手术费了。
才过了多久?
离上次京城的学术会议才短短几个月时间,你刘牧樵竟然成了国家一流专家了?
不淡定。
过了好一会,回过神来。
“友情价呢?”
“友情价,打对折。”
“一万五?人家还是出不起。”
“那你说个价吧。”
“还是你说,我这人,脸薄,不好意思开口。”
刘牧樵哈哈一笑,说:“也行,我友情出诊,一分不收。”
“条件呢?”
“就是我昨天开的。”
“万一人家不答应?”
“那好说,我转身就走。”
电话挂了。
赵一霖疑惑地说,“你这是搞什么鬼?还把司马林毅给搭上了?”
刘牧樵哈哈一笑,说:“司马林毅也不是什么好鸟,搭上他,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刘牧樵,我提醒你哟,医生打架也必须脱了白大褂才打,你要记得你的身份哟。”
刘牧樵哈哈一笑,“你竟然给我讲道德?你放心,我,治病归治病,复仇归复仇。”
赵一霖看着刘牧樵的背影,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心里念了一句,“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啊,太形象了。”
然后拿出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说:“那事,你别管了,今后,你也改一改,江湖上,你别再插手,刘牧樵希望你做真正的企业家,你,今后怎么办,不需要我多教你吧?”
那边说,“我懂了,放心吧,我会以司马月为榜样,做一个出色的企业家。”
刘牧樵出了医院大门,又回来了,他不急于去省立医院,他去了普外科,带着两个徒弟检查30个伤口不愈合的病人。
今天才周三,离周末做清创缝合还早。
刘牧樵故意拖延一下时间,他决定玩几个伤口。
三十个病号,并不一定都住满一周等周六才做手术,看看,有没有熟了的桃子,先摘几个尝尝。
蒋薇薇一听刘牧樵要提前做清创缝合,赶紧停了手中的活,跟着上来了。
她想学。
她想跟刘牧樵学。
这是一门好手艺啊。
最近,安泰医院出名了,远近的伤口不愈合的病人纷纷到医院来就诊,但是,规定很严格,一周只能够接受30个病人。
供求关系出现矛盾,普外科医生一个个就成了香饽饽,求情的人海了去。
过去,外科医生并不很重视这一门技巧,觉得换药,处理伤口是一件太过平常的技术,几乎没人深入去钻研这门技术。
现在一看,不对,过去的观念错了,原来,一门小小的技术,原来可以出大成就的。所以,纷纷要跟刘牧樵学。
今天蒋薇薇这一组没有安排手术,正好跟着刘牧樵学学换药和清创缝合。
刘牧樵挑了几个患者,一个是背部有感染的,深部脓肿,上个星期进院的。
打开伤口,第一件事就是闻一闻。
闻,是有技巧的,你得知道闻什么,什么味道表示什么感染,什么的味道说明可以缝合了。
这一关就难住了很多人。
要记住常见细菌感染的味道确实不易,铜绿杆菌和金葡菌味道不同好区别,但白色念珠菌和表皮葡萄菌就很难鉴别。必须要经过长期的经验积累。
第二就是看颜色。
这一关也不容易。
绿脓杆菌是铜绿色,金葡菌是金黄色,链球菌是白色,而混合感染就难辨别了。
第三是分辨坏死组织和正常组织,这一关也很容易出错,这也是换药和清创缝合的难点。
刘牧樵掌握这门技术,不仅仅是实际操作,而且还有理论,他在讲解的时候,很耐得烦。
说白了,刘牧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