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两天,刘牧樵都没有安宁。
砸门,留刀,搞得他心烦意乱。
他想找朋友商量,可是仔细一想,别说,除了和赵一霖商量,竟然没有第二个可商量的人。
前天,司马月带着叶厂长回来了,签订了一个协议,刘牧樵这一边以15%的股份,加入了法蓝西制药公司,成了法蓝西第三大股东。
叶厂长正式回来了,司马月的团队大部分成员留了下来,帮助叶厂长管理这个企业。
刘牧樵没有把自己的遭遇讲给叶厂长听,他不愿意叶厂长又唤醒他的江湖习气,他希望叶厂长是一个正规的企业家,一个有智慧,而不是由匪气的企业家。
他也没有和赵一霖讲,他担心赵一霖的手段太狠。
但是,两个晚上了,刘牧樵有些不耐烦了。
100盒华佗再生丸并不是大事,但是,不是这个规矩,威胁就能得到华佗再生丸,那么,我刘牧樵还有脸面活在这世上吗?
他在犹豫。
是不是和赵一霖商量一下,这个人精,一定有办法,他很快就能把这件事情压下去。
但是,刘牧樵不想用这样的方式处理,他想讲理。
又一想,之所以出现这个局面,就是因为刘牧樵心慈,看望了一下受伤的宋仲春,现在麻烦上身。
和他们讲理,他们是讲理的人吗?
难。
不过,除了讲理,还有别的办法吗?
办法肯定是有,可刘牧樵不愿意,他是有知识有身份的人,怎么可以和这群人一般见识,一般行径呢?
所以感到有些无助。
他不想找邹医生,也不想找鲁路和文兴宇,更不想找同学,最后,他还是决定和赵一霖聊聊。
似乎刘牧樵现在的处境,赵一霖一点也不感到意外。
“还算好。”
“这样还好?”
“是的,要是人家不是为了华佗再生丸,你早就流血了。不过,这群人的性子耐心不是很足,再这样发展下去,流血,就难免了。”
“这样猛?”
赵一霖嘿嘿笑了起来。
“我说了你的人生阅历不够对吧,这种人,你不能用普通人思维去想,他们既凶残又幼稚,做的事,你根本无法理解。”
“那,我应该怎么处理?”
赵一霖眼中流露出一丝凶恶的光芒,说:“这群人你别看他们狠,但他们也有害怕的东西。”
“什么?”
“怕比他们更狠的!”
刘牧樵摇摇头,“我不想用这种方式。”
“那也行,你报警吧。”
刘牧樵思考了一会,又摇头。
半天冒出一句,“我还是准备和他们讲理。再说,至少,我得先弄清楚他们是谁?”
“是谁,这还用想?”
“你能确定?”
“能,一定是宋仲春。”
“我更倾向于是他儿子。”
“你知道是谁抢他的华佗再生丸的吗?”
“不是你吗?”
“哎,你还是不信。是他儿子!”
“他儿子?他儿子抢劫父亲?”
“稀奇吗?告诉你了,你别用正常人的思维思考他们,他们是一群像人类,又不是人类的一个特殊物种。”
刘牧樵陷入了长考。
“明白了,他们是一伙的。”
赵一霖呵呵一笑,说:“这就对了,他们是一伙的。但是,又不完全,所以我说,处理这件事有些棘手,你经验不足,还是我来处理吧。”
“不需要你了,我已经有办法了。”
“嚯!你有办法了?说说看,你有什么高招?”
“你就别问了,两天之内,我就可以把问题处理好。”
赵一霖皱了皱眉头,“两天,你不觉得丢脸吗?给我处理,两小时。”
刘牧樵哈哈一笑,“谁和你一样的粗鲁?你是武,我是文。”
“你就别逗了!还有文的?”
又聊了一会,科室又来急诊病人了,需要紧急处理。
赵一霖先走,刘牧樵打了一个电话,然后也去了监护室。
现在,鲁路和文兴宇的技术也跟了上来,他们对150毫升出血量的处理,都做得很完美,刘牧樵只需要在旁边看着就行。
到目前为止,微创穿刺技术开展以来,总共进行了3200例,其中,脑干穿刺18例,总死亡率为0.92%,其中因脑干出血死亡的有5人。
刘牧樵一边指导鲁路做手术,一边巡视了监护室里的其他病人,他好似将军视察士兵一样,每到一个地方,就会迎来极度敬佩的目光。
这个时候,刘牧樵总是能够收集几只初级宝盒。
他收集初级宝盒,目的只是为了得到中级物品,初级物品他已经不是很感兴趣了,回气丸太鸡肋了。
看着一排排的回气丸,刘牧樵都懒得数数了,供大于求,越积越多,他还在考虑,这东西有没有保质期?
所以,他现在必须按照日期排列。
护肝的,护心的,护脑的倒是刚够用,护肾的也不多,积攒一些没有坏处,就是这回气丸,可以当饭吃了,太多。
“明天,孟爹,你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吃华佗再生丸了。”刘牧樵握着一个叫孟爹的人的手说,“三个星期,你就可以出去散步了。”
“谢谢,谢谢,有你真好。”孟爹说。
“你,增大爷,后天也可以转普通病房。”来到一个叫曾云的大爷床边,“你,基本是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的,还可以养鸡。”
曾云是养鸡户,散养了上千只土鸡,他就是在捉鸡的时候中风的。
“谢谢,今后,你吃鸡,我包了。”
来到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面前,刘牧樵不好怎么说,更不好开玩笑,因为,这厮是在娘们的肚皮上中风的。
要是自己的女人倒也无所谓,关键是,他是在隔壁家的女人身上中的风,并且还很巧,他也姓王。
“我,什么时候可以转?”隔壁老王说。
“你,大概是后天吧。”
“我会不会留后遗症?”
“这个,得看你配合得怎么样,你的出血量不小,不过,你放心,生活自己没问题。”
刘牧樵很想说一句,到隔壁人家做客就不是很方便了。
走到另外一床,刘牧樵翻了一个白眼,这个病人是外伤病人,被一个比他大15岁的78岁的老头打出血的。
他很少说话。
不好意思啊,这次受伤,他输得很惨。
本来,战争是他挑起的,他准备打78岁的张爹,谁知反过来被张爹打了,打成了脑血肿。
输了,连他的子女都羞愧得不想理他,他们把他送来,留下一个人照顾,其他人再也没有露面。
他的子女也真的无脸见人。
事情是这样的,刘爹今年63岁,和村上一个54岁的黄心花寡妇暗中来往。
而村上78岁的张爹也和黄心花暗中来往。
两人自然会争风吃醋。
刘爹年轻很多,气不过,从家里拿出一根木棍准备收拾张爹,谁知,自己不中用,被人家夺走了木棍,头上还挨了一棍。
这丑,丢大了,亲朋好友也不好意思来看他,他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每天只能沉默着数着时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