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文妍从宫中离去,心里负担都少了许多。
回到家的第一时间,她就让贾赦去寻贾敏与林如海夫妇回荣国府,随后才去守在贾代善身旁。
林如海如今还是兰台寺大夫,倒是一直在京中。
话说林如海,姑苏林家的子孙,姓林,名海,字如海。
祖上世袭侯爵,至本人以科第探花出身。
他爷爷辈也是跟着陈平宇打天下之人,只是祖上是文官,帮着打理内政之事。
陈平宇立国后,就给林如海他爷爷封了侯爵。
也算一家书香门第。
只是林如海他在京中的日子可不好过,侯爵怎能与国公相比。
家里有只母老虎,而且这母老虎一直无所出。
在京中,林如海哪敢纳妾,若真这般干,保不准悍妇闹京城的戏码都要被整出来。
没错!
贾敏性子也随她母亲史文妍,颇有一番霸道之意。
贾敏与林如海结婚十年,一直没个娃,但林如海一个小妾都未曾有过。
......
看着贾代善清醒着,喝了药,吃了些糕点,史文妍开口了,“老爷,妾身今个去见了太后。”
“怎么?寻太后当靠山去了?”清楚自个没几日,贾代善也没好脸色给史文妍。
史文妍听了这话,差些就发起飙来,但想着太医说过贾代善不能受气,而且自家小姐妹也建议让她收敛些性子,强忍下冲动。
“老爷,太后给敏儿那夫君寻了个差事,妾侍已应下。”史文妍轻声说道。
“什么差事?”贾代善有些好奇。
“巡盐御史的差事,也算个肥差。”史文妍说道。
贾代善听了这话,不禁上下打量着史文妍,看了好一会才开口,“你这是把敏儿往火坑里推啊!”
史文妍白了一眼贾代善,随后温声说道:“老爷说哪里话,敏儿那夫君任着兰台寺大夫多少年,也没个出头日子,妾身不是想着给他提提么?”
“再说,府里也能帮衬着些,还能让他丢了命不成?以后咱府上还能进些账,一举多得的好事。”
贾代善苦笑一番,最后想到这事已经定下,一时间也没什么话说。
过了一阵,贾敏与林如海都到了荣国府。
贾敏见到贾代善,就直接扑进贾代善怀中,泪目喊道:“父亲!”
“岳父大人!岳母大人!”后头跟进的林如海也对着贾代善与史文妍行礼。
他们都被告知贾代善的情况,一时间都有些不好受。
“敏儿,莫做小女儿家姿态!”一旁史文妍苛斥道。
“敏儿,父亲还没去呢!莫哭!莫哭!”贾代善安慰道。
“父亲,您老人家会好起来的对不对?”贾敏满怀期盼地问着。
“那是当然,父亲还能再为你挡风遮雨几十年呢!”贾代善笑着说道,不过他眼中很是没落。
“嗯!”贾敏擦了擦泪珠,从自家父亲怀里出来。
“敏儿,这阵子你陪着你爹,就留府里吧!也让府里热闹热闹。”史文妍插话道。
“听母亲的。”贾敏应了声。
史文妍看了看自家女儿,又看了看林如海,最后说道:“嗯!你们先念叨着。如海,你随老身来。”
随后史文妍就去了偏房,林如海也跟在后头。
偏房中,史文妍先让下人给林如海奉了茶,才慢条斯理地说起话来,“如海,老身厚脸为你寻了门差事,怕是要离京,可愿意?”
听到能离京,林如海眼中闪过一道亮光,“岳母大人请吩咐,小婿一定照办!”
“今个老身与太后念叨你任了好些年兰台寺大夫,太后念及老身多年姐妹情分,就许了个巡盐御史的差事。”史文妍说到这就停了下来。
混迹官场的林如海怎能不知巡盐御史是什么差事,心中一阵恼怒生起,最后脸上露出笑容回道:“岳母大人,这可是好差事,小婿应下。”
“应下便好,虽说有些风险,但有荣国府照应,加上太后帮衬,南安王不会不给这份面子,且安心吧!”史文妍给林如海打了剂强心针。
“岳母大人安排自然妥当,小婿万分感激!”说完这话,林如海就起身行了一礼。
出了京城,可就山高皇帝远了,到时候娶房妾侍也能为林家添后。
安全,正如史文妍说的,有两相扶持,性命倒是无忧。
如果他出事,荣国府的面子也不好过,以后还有谁敢靠着荣国府呢!
“嗯!这般便好,过阵子就让如海你去上任,到时候府上会派些人去帮着。”史文妍笑着点头。
至于财钱,这种话不用说,林如海也能明白。
若是林如海不明白,不是还有女儿贾敏么!
为了自身地位,贾敏定会为着荣国府出些气力。
如今荣国府还有亲卫存在,倒是未曾削去,保护一个女婿还是不存在问题。
“全凭岳母大人安排。”林如海躬身回道。
“这阵子陪着你岳父,他有些经验也能传与你,莫要让太后失望。”史文妍说完就起身前头走去。
“定不会让太后与岳母失望。”林如海回道。
他明白这个职位的意思,这阵子闹得很欢的还款风波也是清楚。
虽说对荣国府独吞之事不愉快,但这种话可不能说将出来。
随后一阵时日,荣国府催收队并未收敛,而是不停催促那些小鱼小虾去户部还钱。
口角纷争都是小事,动起刀子的情况也比比皆是。
对于这事,史文妍掌权后并未去理会。
皇宫中,陈峰与父母一起用餐。
吃完餐点,陈安兴皱着眉头说道:“峰儿,这阵子外头闹得很欢啊!京城之地都敢动刀子了。”
“父皇,顺势而为!”陈峰一边剔着牙齿,一边轻描淡写地回道。
“难道让他们继续闹下去?”陈安兴很是不满地说道。
“父皇,这事不能由我等去开口,不过会有人出来说话的。”陈峰满不在乎地回道。
这事早就在他的计算之中,诸多受到压迫的勋贵定会联名上奏,到时候借力打力又能削弱一番京城私兵势力。
这么一说,陈安兴也明白了意思,“嗯!那父皇就再等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