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封闭小黑屋,这里连一扇窗户也没有,只有一扇铁质的单人门。
铁门有些年头了,上面被铁锈侵蚀的已经分不清到底是铜是铁了,这些并不重要,这扇门可以开关就好。
生锈的铁门被打开了,声音如同魔鬼的嘶哑。
“发生什么事了”声音是从屋内传来的。
“老师,发现了您孩子的踪迹了”
屋内的人躺着床上,盖着厚厚的被子,全身被密密麻麻的输液管道围拢着,输液管里流动着亮绿色色的液体,仿佛冥河里的水,大大小小的医疗器械填满了整个屋子,再无他物,他的脸上带着氧气罩,看不清脸。
听到消息后他深吸了一口气,但随之而来的就是剧烈的咳嗽,好像要把整个心肺都咳出来。
“您还好吧”站在屋外的人说。
屋内的人调节了一下自己的呼吸“没什么事,你继续说”
屋外的人走了进来,帮床上的人整理了一下被子“按照您的嘱咐,他们感受到了铭牌的活动但具体位置还无法确定”他顿了顿“这些事您不用操心的交给我就好了”
床上的人愣了一下“你不应该说这样的话,关心别人这样想法不应该在你的脑海里,即使这个人是我死柄木吊”
死柄木吊地下了头,一只手在自己的脖子上狠狠的挠着,片刻后他放下了手,眼神变得平静了起来,可依旧阴冷。
“知道了老师,原谅我这一次”
“死柄木吊要知道我对你的期待是很高的,不要让我失望啊”
“是”死柄木吊回道。
“你特意来找我,不只是发现了那个孩子的踪迹了吧”床上的人说。
“欧尔麦特那边有一条消息,据说他受了重伤”
“现在还太早了,先不要动这种心思”床上的人说“我们的实力现在还是太弱了,脑无的开发还没有完成,即使他受了重伤,我们也杀不了他”
“可是”死柄木吊还想争辩一下。
“不不,别着急,欧尔麦特他迟早会死在你手下的,别急,别急,英雄这个世界腐败的太久了,除了欧尔麦特没什么人可以阻挡我们,这个世界需要我们的阴暗来覆盖”
“太久了,我已经等不急了”死柄木吊挠着脖子。
“我们是敌人,是坏人啊”床上的人剧烈的咳嗽了几声“你知道英雄和我们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
“区别?”
“我们的在罪恶面前不在犹豫可他们却做不到,这个世界并非一切正确的事都是正义的,也并非正义的事都是正确的,one For ALL的上一任继承者问过我这样的问题,在铁道分岔的地方,一边在铁轨上,警告牌树立在这里,因为火车会从这里通过,而废弃的铁道上则没有,火车要来了,要经过的铁道上有很多孩子在玩,废弃的铁道上只有一个,而你可以扳动岔道,他们的生死在你的手里,那么你扳不扳呢?”
死柄木吊没有犹豫“当然不扳,杀一个人比杀一堆人要方便的多”
“如果你是英雄呢”
“板,一个人的命没有一堆人重要”同样也没有犹豫。
床上的人笑了笑“这就是我们和英雄的区别,他们没有办法回答这个问题,就算是志村也不能,他们会纠结,到底是乖孩子重要还是更多的人命更重要?如果不扳动岔道的话,面对一大堆失去孩子的父母又要如何面对?可扳动的话那个听话的孩子又做错了什么,自己是否用自己的手杀死了一个无辜的孩子”
床上的人看着自己的手道“英雄就是这样虚伪的人,他们想要救更多的人,可是又不想让自己承担一点罪恶,他们会选择两边都要救下,或者两边都不救,犹豫的时候孩子已经死了”
“而我们不会犹豫,会根据不同的目的做出最快的做出决断,无论是一个听话的孩子的性命,还是更多不听话的孩子的性命,就算再多的罪恶我们也承担的起,这个世界需要我们这样承担罪恶的人,因为我们的存在才有英雄,这个世界的罪恶才不会肆意的发泄”
“老师,这样听起来我们更像是英雄,”
“对,可我讨厌如今这样的平衡,这也是我给予你的期待,打破这样的平衡,杀光那些虚伪的英雄,让恶可以真正的肆意发泄。”
“我还以为我们的目的只是要杀死欧尔麦特呢”死柄木吊眼中发着光亮。
“无论是欧尔麦特还是什么职业英雄,以及想成为英雄的人,他们都只是虚伪的犹豫者,无法承担罪恶的人就只是披着英雄外衣的蛀虫,无比的脆弱”床上的人坐了起来,身上的医用管道一个又一个的挣脱开来,绿色的液体洒落在各处,宛如恶魔的归来,门外的光照在男人的脸上,没有头发,没有五关,只是一个肉球揉成了头的形状,泛着绿阴阴的光,很恐怖,宛如异端。
“继续追踪我的孩子,ALL for one需要他的能力,那样的个性太完美了”
“他的个性是?”死柄木吊很好奇。
“我并不太清楚,但他只是婴儿的时候可以接下我挥舞过去的拳头,那样的个性我从未见过,很强,一定很强”ALL for one拿起自己漆黑的面具待在头上“找到之后告诉我,我一定会亲自接他回家的”
“那个个性是否和您的个性有关系”
“没有关系,他是我为了培养继承者的产物,生下来的时候以为是无个性,盛怒之下我想要将他杀死,可他却挡下了我的拳头,他的个性更像是 one for ALL。他的母亲是这么认为的,认为他就是天生的英雄,可笑”
“那我继续派人追查了”
“去吧,我要去看看我的妻子了”
一间典型的日本木制和式房间。
低矮的桃木制的桌子,桌子上是一套彩花瓷的茶具,茶水滚烫,沸腾着的热气升腾而上,在白色的屏风上留下梦幻的光影,屏风旁是一株盆栽,白色的菊花不高,还未完全绽放,收拢着花瓣,花的中心泛着淡淡的黄色。
身着白衣的女子跪坐在座子旁边,没有为客人斟茶,只是拿着手中的针线绣着一颗盛开的樱花树。
“美,我找到我们的孩子了”ALL for one 坐在座子的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