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走了。”
武当紫霄宫,真武大殿之中,姜少峰背对着秦可情叮嘱了自己要她做的事情之后摆摆手,示意她可以离开了。
“我……走了!”
秦可情张了张嘴,想要说些话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道别一声,离开了真武大殿。
她没有去问为什么要她送剑,也没有去再问姜少峰的心里有没有她之类的话语。往事如风,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有些事情,或许重来都不会有挽回之说。
“她对你,好像~~”
姜少峰的身后忽然传来轻声的话语,但话说了半截又没有继续下去。
“但我现在的妻子,是你。”
姜少峰转身笑笑,揽过了青青的和她额头相碰,再没有人继续去说秦可情的事情了。
……
神剑山庄,江湖盛名的武林圣地,可是这一段时间却显得风声鹤唳。
魔教重出江湖不过三月,少林武当,五大剑派纷纷被灭,其余各派或灭或降。
神剑山庄一向都为正道魁首,剑神谢晓峰更是当年破灭魔教的关键人物,在这种时候自然应该是挺身而出,可是剑神三少爷封剑多年不问世事,纵然噩耗不断却一直都没有出山之意。
还有一点就是,神剑山庄那一位行走江湖的门面人物,江湖人称谢大先生的谢管家谢亭生也在武当一役沦落‘魔手’,更被曝出当年曾经参与构陷魔主丁鹏的丑事,更加让山庄上下一阵胆寒。
若非前段时间一个妇人带着一个女孩来到了此处,接手了神剑山庄的庶务,群龙无首的神剑山庄说不定直接就散了。
这一日清晨,神剑山庄之外来了一匹快马。
“晚辈秦可情,有要事拜见谢前辈!”
一个风尘仆仆的倩影,在神剑山庄之内一处偏僻的院落前拱手行礼,院落大门紧闭,还被上了铁锁。
秦可情接连呼唤数声,都没有得到一丝回应,一颗心直接沉了下去,语气也带了些锐意,“前辈既然不肯相见,秦可情得罪了。”
她说着直接拔出随身长剑,泛着血光的剑锋击向那铁锁时,就有四个人钻出来了。
这四个人不知道原先是藏在哪里的,一下子就突然冒了出来,而且很快地掠到了她面前。
他们的神情冷漠,年纪都在四十左右,每个人都穿着灰色的长袍,手中执着剑。他们的脸色平板,不带一丝表情,灰色而沉滞的眼睛望着阿古。
“四位前辈请了!”
秦可情见到四人之后神色凝重,拱手一礼之后指着他们身后的院落道:“此处可就是剑神隐居的藏剑庐!”
中年人手一指身后道:“就是这里面。不过此处与神剑山庄无关,也不存在什么剑神,隐居在此的是我们的主人。”
秦可情再次问道:“敢问前辈,贵主人可是谢晓峰先生。”
中年人道:“藏剑庐与世隔绝,不通往来,无可奉告。而且,藏剑庐中没有这个人。”
秦可情先是一怔,继而道:“那我就找藏剑庐的主人。”
中年人冷然道:“如果主人要见你们,自会在外面相见,否则你找来也没有用,藏剑庐中绝不容外人进去。”
秦可情道:“敢问前辈,贵主人在不在呢?”
中年人道:“无可奉告!
另外,这院墙外两丈之内都是禁地,今天因为是初次犯禁,我们才加以警告,下次就格杀勿论了。你还是快走吧!”
秦可情焦急道:“前辈我真的是有要事求见,请务必让我见一见谢晓峰前辈。”
中年人态度依旧很冷,“告诉你没有这样一个人!你要找谢晓峰,应该到别处找去。”
秦可情再次问道:“那么晚辈斗胆,到哪儿能够找到谢晓峰前辈。”
中年人说道:“不知道。”说完他就不再搭理秦可情,就像个门神一样挡在路中间,就是不让秦可情接近院门。
“铿~~”
秦可情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手中长剑一紧准备硬闯。
中年人却在这个时候再次开口道:“我劝你放下手中的东西,不要继续去做一件糟糕的事情。你会后悔不该做这件事,而且别的人更会怪你不该做这种糊涂事。”
秦可情目光中满是坚定,“晚辈忠人之托一定要把东西送到谢前辈的面前,这是他要我做的事情,我一定要做到。
得罪了。”
秦可情再度上前,剑锋直指四人背后的院门,四个人四柄长剑齐出,一起刺向飞来的她。
他们的剑法看似平凡简单,不会有任何变化,但是却凌厉无匹,气势万钧。
这样威力十足的一剑,任谁都不会去接这一剑之锋,多半会选择躲开的,但是他们面前的秦可情却并没有这样子选择。
一道剑影在他们四人合围之前掠了过去,快如流星一般廖无踪影。这四人的剑式已经够邪了,但秦可情的剑更快,快到他们都没能反应过来。
“铛~~”
一把长剑击在钢锁之上,那把钢锁虽然很大,但早已生锈。生了锈的钢铁,自然不是什么好钢铁。这一剑下去,生了锈的铁锁立刻粉碎,那扇厚厚的木门豁然洞开。
木门后是封锁了几十年的秘密世界,这里面的范围虽大,却十分凌乱,乱草丛生,把原来的亭室楼阁都掩遮下去了。
这只是一个破落的庭院而已,却是在神剑山庄之中,是一代剑神谢晓峰的潜居之所,实在使人难以相信。
而最使人侧目的居然有两座土坟堆立在断草残壁之间,虽不知坟中埋葬的是谁,却可知这是新起的坟,因为坟上的草还修得较整齐,是这院中最整齐的东西。
这四人见门已被踢开,态度虽有点惊惶,但是神色却更见冷厉,又猛然冲到了外面过去。
他们不是逃跑,因为只冲出了十丈之后,他们就突然地停止了。
然后他们就像是一群被关在笼子里的老鼠,突然发现笼门开了,飞快地冲出来,分散地躲向隐蔽的地方。
躲向隐蔽的地方是老鼠在受惊时的必然习性,但是他们四个人却不像,因为他们只是进去躲了一下,立刻又出来了。
提着剑进去,又提着剑出来。
进去时,剑是雪自光亮的,出来时剑上都已染满了鲜血,而且还在一滴滴地往下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