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欲速,无见小利;欲速则不达,见小利则大事不成!”伏念见了小道童张苍腹热肠荒的样子,不由呵斥一声,“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吾平常是怎么教导你的!”
“老师,徒儿知错了!”小徒弟却是急匆匆拜倒,知错就改。
这熊徒弟极为聪慧,小小年纪便通晓,并以此基础上研究,也真算是人不可貌相,不过这也是他做了看门人的关键。
“老师,那个毛脸雷公嘴的和尚又来了!”
“外面来了一个自称镜湖明月光的您的故人,就挡在‘自审门’前,挺多的秦军就在那里看三师叔笑话呢!”张苍一副惶恐失措的样子,怎么都看不出曾经被伏念从镜湖带回来皮包瘦骨的模样。
“镜湖?”伏念念叨一声,医家最为与世无争,却谁也不敢得罪,他自然是对此并不陌生,何况不提他借住的那些时日,就说端木蓉与儒家也关系不浅,端木子贡正是她的先祖,不过墨家巨子心机颇深,竟把手伸进儒家口袋里,这一点也让伏念产生一丝芥蒂。“明月光是吧,那个臭小子,快去迎接你家远行的师弟!”
“师弟?”小书童宽大的袖子绑在身上,甚是滑稽,想了想适才一开始凶神恶煞的样子,摇摇头,“老师,我做师弟吧!”
“你个小滑头!”伏念极为喜爱这个聪慧异常的小弟子,这股机灵劲世间少有,自从在卫宫长恒路边枯骨中发现这个苟延残喘病恹恹的孩子,张苍从未让他失望,甚至有幸让师叔荀卿破例提点他。
“无须这般,你师弟这点度量还是有的,算起来他也算是你半个同乡,你师弟他母亲却是卫国濮阳人!”伏念从蒲扇上直立起身子,摸了摸小道童的脑袋,“以后还要亲近亲近你家师弟,讨教讨教武功,出门没个护身法可不行。”
“徒儿知道了!”张苍小小的年纪甚为乖巧,抱大腿总是好的。“那三师叔呢?”
“不用管他,君子谋国,而小人谋身。”伏念眼神闪过一丝锋芒,“谋国者,先忧天下,谋己者,先利己身,你三师叔算不上小人,更算不上君子,苟赢私利,你须得离他远些!”
“是,老师!”张苍乖巧的跟随伏念轻声踱步往前行,眼神低垂着,咕噜咕噜直转,没人搞得懂他在想些何事。
清风徐来,水波不兴,白日里的纷杂了然于心,却也随风散去,一颗躁动之心陪着清风回归平静祥和,脚步声在小路上回荡,春意盎然,小圣贤庄更甚三分,两位呼吸声舒渐平缓,当行进到熟悉的两棵门前老槐树下时,青铜门恰到好处被推开,可见伏念功力之深厚,没别的技巧,只得推开。
如一尾鱼在春日波光粼粼的湖面荡出一圈圈涟漪,丝毫无损几位的心境,圣王之心可见一斑,穿着一身紫衣长袍的书生倚在门前,身后跟随着一位小书童,温和颔首,笑道:
“温茶以沏好,且进来吧,天明、项家兄弟.....
天明并不曾意外,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老师不是弱者,道:
“真是叨扰老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