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的作用,让韩丕感官敏锐。他虽无法看清这第三伙人的面目,却能清楚感觉出他们的数量和身上传来的能量波动。
对手一共三人,境界都在斗力巅峰。韩丕暗自掂量了一番,自觉不是对手,很快便打消了硬拼的念头。
然而落花无意,流水有情。法医虽不愿动手,对方却不肯罢休。不消片刻,三人之中便有一人离开,径直向着韩丕藏身的方向走来。
仿佛察觉到危险,法医手腕,那枚青叶印记再次发光。同一时刻,已变作普通树叶大小的书客忽然飞出,而后越来越大,瞬间便如毛毯一般将韩丕卷起。
就在对手抵达的瞬间,裹着法医的书客悄无声息地没入了木墙之中,只留下空无一物的黑暗。
书客内,韩丕屏声静气。可神奇的是,木墙里,他不光呼吸自如,竟还能看清外面的情况。不过更加怪异的是,此时的法医虽听得到对手的脚步甚至呼吸声,却始终看不见人影。
“难道是个隐形人?”
韩丕心中诧异。他立即想到了天脉大赛首场比赛的冠军,海外一队的苏氏三兄弟。而同一时刻,那隐形人也似心有所感,竟看向了韩丕藏身的墙壁,用手触摸了起来。
隐形人细细查看,柔和的能量也自他的指尖,缓缓传来。而当这股能量刚刚渗入,那人却似感到了什么,立即收手。短暂的迟疑之后,他竟向着韩丕的方向鞠了一躬,而后便悄悄离去。
“难道被发现了?可他为什么离开?”
法医满脸愕然,而当他看到包裹身体的书客,便立即明了。显然,那人定是察觉到了芈晖的法宝,这才将自己当做了乡长。而如此一来,韩丕也愈发断定,这与他一同潜伏的三人,多半就是海外一队的苏氏兄弟。
然而不及多想,木屋之内,也出现了状况。韩丕听到,那屋中两人虽还在交谈,可语气却似即将离开。其中一人生气道:
“阎王殿的人,决不能留。宇,你自己惹的麻烦,自己解决。不要坏了大事!”
而另一人,也似不悦,但仍旧笑道:
“玄,我的事,你不必操心。但门房那边,我可帮不了你。”
两人不欢而散,随即便各自从不同的方向离开。一时之间,韩丕左右为难,竟不知该跟哪个。可那隐身的三人,却一分为二,两个随那叫玄的,离开了青木。另一个,则跟着剩下的一位,走向了冥界祭坛的方向。
无奈之下,韩丕决定还是先去冥界。可当他刚刚走入祭坛,便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战场之中,黑雾弥漫,死亡的气息,让一头头白骨野兽不断从之前的尸堆中爬起,而后聚集在一块儿,化为一股白色洪流,涌向了觉醒者组成的联军。
尸山血海,一片混战。各州小队各显法力,飞剑、神通四处激荡。巨人和剑客,在白骨兽群中杀进杀出,英勇无比。而诸多灵体觉醒者,也唤出各色召唤兽,成为了这场厮杀的主力。
祭坛之前,一头巨兽倒毙于地。而它的尸身上,两位男子正与越州三姐妹中的白瑰,杀的难解难分。
有生以来,韩丕从未见过如此阵仗。而正当他目瞪口呆之时,一位头生鹿角,身披纱裙的女子,却自一旁,将他叫住:
“那边的小子,你是哪州来的,我怎么没见过你?”
韩丕回头,这才意识到,自打参加天脉大赛,他还从未以真面目示人。慌乱之中,只见他眼珠一转,随即答道:
“哦,我不是天脉大赛的选手。我是翠荫乡的守军。”
“守军?怎么只有你一人。”
女子面露狐疑,不由分说便将手中利剑指向了法医。而韩丕也不含糊,竟反守为攻,怒斥道:
“大胆,你竟敢对公务人员动手?不怕取消参赛资格吗?”
随即便将化为绿叶的书客,在女子面前晃了一晃。而见此一幕,女子也不由心虚,不禁问道:
“你手中是什么?我没看清。”
“翠荫乡长官的徽章,你能见过吗?”
说罢,韩丕又将书客,向着那些正在激战的翠荫弟子们晃了晃。而看见法医手中青叶,这些青木门人竟都面色肃然,有些甚至鞠躬行礼。
见此一幕,女子气势大减,面色忐忑,而韩丕也借机问道:
“你是谁?现在这里是什么情况?”
“弟子名叫岑缨,是海外三队的选手。特奉见著大人杨子规的命令,前来支援。”
女子答道,她虽心有不甘,可态度却谦恭了许多。”
“见著大人?”韩丕心中诧异,青木中层,他也曾听人称花想容为知微大人。由此看来,这知微见著都是翠荫乡内的官职。
“那巨兽之上,又是怎么回事?”
韩丕再问,而女子也答道:
“那是越州小队的白氏姐妹。和琉球及海外二队一样,他们都是杀害同袍的叛徒。而与她们激战的则是我的师兄岑离和冀州队的队长曲双。”
话音落下,韩丕顺势望去。但没过多久,他便发现,那三女之中,虽只有白瑰一人出手,但岑离和曲双却渐落下风。
黑衣少女,面色肃然,骨剑之下,更是阴风阵阵。这是韩丕第一次看见白氏姐妹的战斗,但这三位修罗般的女子,身上却若有似无地散发出一种,让法医无比亲切的气息。
恍惚之间,韩丕心神不宁,不由问道:
“这三个丫头,怎么如此厉害?”
“丫头?”
岑缨满脸诧异,心中更是不屑,但纵使如此,还是答道:
“大人可能有所不知。这白氏姐妹可不简单。”
“哦?你听说过她们?”
“那是自然,难道大人不知?”少女反问,而韩丕则呵斥道:“废话!我们日理万机,有很多大事处理,哪有功夫管你们这些年轻人的小事。”
眼见法医面色不悦,岑缨也不敢啰嗦,只得答道:
“不知大人可曾听说过凉风有信、一叶知秋的黑白公子?”
此言一出,韩丕也不由一震。他虽不是军方之人,但三国战争中,那些家喻户晓的传奇英雄,便是孩子也能娓娓道来,他又岂能不知。
“你是指三国战争中,那对儿被无数后人津津乐道的黑白双煞吗?据说他们二人一人使刀,一人用剑,都有万夫不当、十进十出之勇,是让独立派闻风丧胆的存在。只是后来这二人销声匿迹,却不知与这三位女子有何关系?”
此时韩丕所说,皆是从电视中看来,但与实际情况却也相差无几。而此话一出,岑缨也目露光彩,兴奋地说道:
“是的,就是他们。尤其是那黑公子,我有幸看过他的照片,真是迷死人了。”
“说重点!”
韩丕呵斥,少女也不由面色微红,咽了口唾沫,道:
“我们海外三队,一直在军中服役,因而听过很多关于他们的传说。当年,黑白公子成名的地方便是三国战争中的越州战场。战争后期,独立派见大势已去,便率先使用了核武器,而后更是将越、闽、琉球等数州变成了如今的弦月禁区。但战争结束后,独立派余孽藏入了禁区,而黑白公子所在的部队,也索性留在了禁区里。“
说着,岑缨再次看向了自己师兄的对手,愈发严肃地补充道:
”据说这白氏姐妹,便是那白公子的弟子。而她们服役的部队,也是当年黑白双煞所在的那支。禁区里,她们与血剑余孽屡次激战,这才两年便挣下了弦月黑娘子的名头。其手段也比当年的两位公子,更加阴邪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