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桐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两个人冷冷地对峙着。原来,她们中间,竟然还被这样的一个事给串联在了一起。这算是冤家路窄么?
“小姑娘。”莫南笙见林语溪的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上前一步,扶住了林语溪的肩膀,“这件事,我很抱歉,可是军令如山……再说,国家给了牺牲者不菲的赔偿……”
“够了!”听到莫南笙的解释,林语溪的情绪再次激愤了起来,粗暴地甩开了莫南笙的手,“几百万就想买一条命吗?我不要钱,你把人还给我!”
“我……”莫南笙顿时涨红了脸,看着发狂的林语溪,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林语溪……”刘桐想让她安静一会,上前一步,试图安抚她的情绪,然而林语溪退后一步,拼命地大喊道:“你别碰我……”
话音还没落,突然,她的双眼一白,毫无征兆一般,整个人突然就往地上倒去。
刘桐眼疾手快,赶紧一个箭步上前,将林语溪柔软的腰肢给托住了。
再一看林语溪,只见她双目紧闭,已然是晕了过去。
“她怎么了?”莫南笙也是一脸焦虑,凑了过来。
“她晕倒了。可能是,受到了惊吓,又情绪太激动了吧。”刘桐淡淡地说道。
“那还愣着干什么,赶紧送她回去吧!”
莫南笙说着,向等候已久的直升飞机挥了挥手。
很快,直升飞机载着他们几个人,向训练营的方向飞去。
不多时,直升飞机就抵达训练营。螺旋桨巨大的轰鸣声吸引了不少学员的注意,纷纷跑出来查看。
山中训练营待久了,哪怕出现一个直升飞机,那也算是一件稀奇事。
“赶紧把医生叫过来,林语溪晕过去了!”刘桐大声招呼道。
下面的人反应过来,赶紧去喊医生去了。
不一会儿,几个驻营的医护人员,赶紧将担架抬了出来,准备进行救治。
半个小时后。
刘桐从医务室里走了出来。
“她情况怎么样了?”莫南笙坐在外面的长凳上,看见刘桐,赶紧起身迎了过来。
“她没事。只是有些低血糖,休息一会就没事了。”刘桐淡淡一笑,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莫南笙这才将悬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
“一起走走?”刘桐打量了莫南笙一眼,问道。
“好。”莫南笙心事重重,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两个人并排走在路上,各怀心事。
刘桐一肚子的话,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他的印象中,莫南笙一直是一个阳光明媚,没有一丝阴影存在的清纯少女。就像清澈的湖水一般,见得到底。
可是这次再见,莫南笙虽然还是以前那个样子,甚至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更加漂亮性感了。可是,刘桐感觉,她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林语溪说的那件人质劫持案,对于高层而言,是一场重大的胜利,不仅救下长官,而且给了敌人一个沉重的打击。
可对于那丢掉性命的十几个平民而言,俨然是做了这场斗争的牺牲品。
这种抉择,放在以前,莫南笙是怎么也不会选择的。哪怕要背上处分,降职,甚至开除,她都不会去选。
可是,莫南笙终究还是这么做了。
单单是为了荣誉吗?如果不是,那又是为了什么?
刘桐心里苦笑一声,这个曾经最好的搭档莫南笙,哪怕近在咫尺,他也完全看不懂了。
沉默了好一会,莫南笙倒是先开口了。
“你不在的这几年,你都去哪里了?”莫南笙的眼神突然柔情似水,“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我一直都在找你?”
“找我?”
刘桐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
这几年,他可是一直把牢底坐穿了,没有任何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以莫南笙的能力,又怎么可能打听到他的消息。
“怎么不说话了?”莫南笙看着刘桐,不解地问道。
“没什么,说来话长,有时间我再慢慢跟你解释吧。”刘桐淡淡地一笑,本能地想伸出手,摸一摸莫南笙的头,突然意识到什么,尴尬地笑笑,就要将手抽回去。
然而,莫南笙却伸出手,把他的手拉住,放在了自己的头上:“刘桐,我还是以前的那个南笙。”
这句话,似乎是在叙旧,也是为了打消刘桐的疑虑。
看着刘桐不解的神情,莫南笙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是不是一直在怀疑我来的动机?”
刘桐闻言,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只是那眼神告诉莫南笙,他想知道真相。
“我就知道会这样。”莫南笙轻笑了一下,说道,“我以前帮柯先生做过事,总教官的事,他也跟我接触过。这次回京,听说他找到了总教官,我就好奇多问了一句,没想到竟然是你。”
顿了顿,莫南笙继续说道:“于是,我就跟他打听了地址,然后就到这里来了。不信你可以问一下柯先生。”
“不用问了,我相信你说的。”见莫南笙一脸诚恳的样子,刘桐笑了起来。
莫南笙也跟着笑了起来,一张俏丽的脸,更加楚楚动人。
“你现在都是当长官的人了,恭喜啊!”莫南笙有今天这样的成绩,无论如何,也是值得庆祝一下的。
“有什么好恭喜的,每天都是任务,其实,我早就厌倦了。”莫南笙深深地看了一眼刘桐,“其实,这个位置,本来就应该是你的。我只不过是,替你把这个位置给占了。”
“你这说的什么话。这种职位,别人抢都抢不来,你还要让?”刘桐淡淡一笑。
对他来说,已经是不可能再回去了,对于那职位,更是想都不会再想。
“不管你信不信,我反正是说真的!”莫南笙认真起来。
“好好好,相信你。哪天你不想干了,就让给我。”刘桐开起了玩笑。
“哎,这才像是以前的你。”莫南笙叹了一口气,终于在刘桐的神态中,找到了以前的影子。
绕着训练营走了几圈,两个人身上都是大汗淋漓。
他们似乎是心照不宣一般,对过去几年的经历避而不谈,要么说的就是近况,要么说的就是几年前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