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步入社会的迷茫(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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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关羽的情况就被调查清楚,公孙瓒以关羽虽然客观上杀了人,但是主观上却是在为民除害,主观危险性小,社会危害性小,再念及刘备的关系,将这杀人案草草了事,随后就把刘关张三人给放了。

  “刘兄,想不到你竟然和县令认识呀,哈哈......”张飞见关羽称呼刘备为“刘兄”,见自己年龄更小,也就如此称呼了,只是此时他这一称呼,让刘备心里真是美滋滋的,能够一下子结识了两位豪杰,真乃人生之幸事呀,但是该如何维系或者巩固这种关系呢,此时刘备已经开始思考这事了。

  见张飞对自己的身份感到奇怪,刘备于是解释道:“我本是中山靖王刘胜之后,十五岁那年我师从卢植,和县令公孙瓒便成为了同门师兄弟了。”

  “没想到刘兄竟还是当代大儒卢植的学生,在下张飞能够与刘兄结识,真是荣幸之至呀。”张飞自幼接受良好的教育,因此对这些兵痞子十分轻视,但是对文人却十分地敬重,一听到刘备竟然是当代大儒卢植的门下,就越发对刘备产生了仰慕之情。

  “刘兄,云长,今日真是大快人心呀,能够一下子认识两位当世豪杰,哈哈,以后我们经常走动走动,今日天色不早,在下的肉摊还得去收拾收拾,改日再邀两位来我家做客,告辞。”张飞对刘备关羽拱手道。

  “好,改日相聚。”

  待张飞走后,刘备问关羽道:“云长,既然你孤身一人在此,不如去我家吧,我家虽然简陋,但还是可以遮挡风雨的。”

  “刘兄,情况是这样的,我自从来到了涿县,就给当地的一家店铺卖豆子,因此我也已经找到了落脚点,就不麻烦刘兄了。”

  刘备见如此,便说道:“竟然如此,那也好,时候不早,改日我们再会。”

  刘备关羽互相拱手道:“告辞。”

  ......

  “什么,涿县县令竟然是公孙瓒。”此时刘德然听了刘备的话大吃一惊:“他发展得也太快了吧,才没几年就已经当上县令啦。”

  “时也,命也,他跟随太守去洛阳,和太守一起受苦,谁会知道太守会转危为安,因此伯圭兄的这份诚心感动了所有人,后被察举为孝廉,从此进入了官场,在一次执行巡逻边境的任务时,他英勇杀敌,以战功升迁为涿县县令,尽人事听天命,既是时,也是命,更是自己的努力呀。”刘备感叹道。

  “不过也幸好是伯圭师兄,要不然还不知道你会怎么样呢?”

  “不错,你明天要不要和我一起去见见伯圭兄,带点土特产去,一来以表感激之情,二来咱们也多年没见面了,大家一起叙叙旧。伯圭兄在我们县做县令,以后也许还会有很多事情要麻烦他,大家凭借着同门师兄的关系多走动走动也好的。”

  “那行,明天我和你一起去吧。”

  ......

  “这位大哥,麻烦你通报一下县令大人,就说刘备刘德然求见。”刘备此时对着县府门吏说道。

  这些人自从那天刘关张被放出来之后就已经知道了刘备和公孙瓒之间的关系,此时见刘备到来,立马热情地说道:“刘大人来了呀,刘大人您稍等,小的立马去汇报。”

  这一声声“刘大人”叫得刘备是浑身上下不自在,此时刘备想这伯圭兄手下的人怎么这样,俨然就是一个溜须拍马之人,今天见了我,是如此谄媚,改天要是见了别的普通老百姓,那又会是什么样的情形呢?不过在其位谋其政,我一个老百姓初来乍到就对伯圭兄的治理提出疑问,这不太合适。

  很快,从县府走出一青年来,见了刘备刘德然,便谄媚阿谀地笑道:“哎吆,两位大人来啦,让两位大人久等了,在下关靖,现居县令大人的从事。”说完便对着门吏怒斥道:“尔等真是有眼无珠,两位大人来此为何阻挠,还不快让开,真是有眼无珠。”

  刘备对关靖的言行举止甚是反感,门吏不让自己进去这本来就是县府的规定,硬是让他说成是门吏有眼无珠,真是可笑。但在这场合不好表露,只好帮门吏打圆场道:“并非是门吏的过错,是在下硬是让他们来通报的。”

  听完刘备的话,关靖也就没说什么,于是就带领刘备刘德然去了客厅,关靖为他们端来了茶水,让他们稍等片刻,县令大人马上就到。

  “哎呀,玄德,德然,你们来啦,快坐快坐,不必多礼,都是自己人嘛。”公孙瓒见刘备刘德然见到自己准备起身向自己施礼,连忙制止:“我们一别就是这么多年,已经有四年没有像今天这样坐下来好好聚聚啦,哎,对了,你们为何会回来呀?”

  “家母病逝,我是回来守丧的。”

  听了刘备的话,公孙瓒叹了口气说道:“玄德,世事无常,节哀顺变......对了,以后你和德然有什么打算呢?”

  刘备其实一直在思考自己未来的人生规划,恨自己无门无路,对未来亦不知所措,苦笑道:“愚弟亦不知该如何,想我家境如此,空学了本领,现如今还是织席贩履,有时想想就觉得自己挺对不起卢植老师的,白在我身上花了这么多的心血,实在对不住老师。”刘备此时提到卢植,也是一半发自内心,一半故意提及,想以此让公孙瓒为自己出出主意,或者干脆提携一下自己。

  公孙瓒此时并没有接过刘备的话,而是另行说道:“不知贤弟是否知道太平道之事?”

  刘备被公孙瓒问得一脸懵懂,不知道他为何忽然问自己这个问题,是另有深意还是故意转移话题,于是疑惑地说道:“我知道一些,在我从洛阳回来的路上亦是见到过许多这太平道的人,听说伯圭兄之前下过禁令,严禁太平道的人在本县传教,违者依法处置,想必伯圭兄也意识到了太平道的不简单吧。”

  “不错,太平道的首领是一个名叫张角的人,钜鹿人士,他有两个弟弟,一个叫张宝,一个叫张梁,张角自称大贤良师,收录弟子,教病人“跪拜首过,符水说”为人治病,想不到治疗效果不错,百姓中相信他的人越来越多。后来张梁、张宝便也一块与张角以为人治病的方式进行传布太平道的活动了。”

  “原来大贤良师叫张角,之前关于大贤良师的事情我亦有所耳闻,据说现如今太平道发展的趋势迅猛呀。”

  “不错,现如今政治黑暗腐朽,贪官污吏横征暴敛,天灾人祸频繁不断,百姓流离失所,到处疫疾流行的情况,为太平道的传播提供了广泛的社会基础和有利条件。张角以治病为手段,传播太平道,发展太平道组织,信奉太平道的人越来越多。张角又派遣弟子八人为使者,分赴四方传布太平道,用善道教化天下,转相传布,广泛传播,地域越传越广,人数越传越多,可谓是‘天下經负归之’。经过这些年的时间,其组织发展到青、徐、幽、冀、荆、扬、兖、豫八州,弟子徒众已有数十万,据说甚至连京师洛阳也有太平道组织的活动。”

  “京城都有,这么严重。”刘德然吃惊地说道。

  公孙瓒此时说道:“京城有是小事,没准连皇宫都有了。现如今太平道的势力太大了,他们没有歹心还好,如果有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那太平道组织如此庞大,难道朝中竟没有一个人知道吗?”

  “张角以太平道的宗教形式,以为人治病、收录弟子的方法,发展组织,壮大力量,虽说大部分官员包括皇帝看来,太平道是以善道教化天下,并没有看到它对东汉王朝的威胁。但也有些感觉敏锐的官僚,已看到问题的严重性,要求采取防范措施。前些日子杨赐就说过说:‘张角等遭赦不悔,而日益滋蔓。今若下州郡捕讨,恐更骚扰,速成其患。且欲切敕刺史、二干石,简别流人各护归本郡,以孤弱其党,然后诛其渠帅,可不劳而定。’”

  “好办法,这种方法是孙子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庙胜之术,釜底抽薪,先破坏太平道的群众基础,然后再消灭其首领。那后来呢?”刘备赞叹道。

  “杨赐随即上疏向皇帝建议,但因为他离开司徒之位,上疏被留在皇宫中没有付诸实施。”

  “唉,可恨!”刘备憎恨道。

  此时公孙瓒忽然阴沉着脸说道:“玄德,你是否知道像你等寒门,进入仕途,当上高官的机会是微乎其微。”

  刘备听了公孙瓒的话,不知此时公孙瓒想表达什么,不免伤感道:“这个......自然是知道的。”

  “不过,如果寒门想进入高层社会,亦非不可能。”此时公孙瓒顿了顿,看着刘备继续说道:“现如今社会的阶层与阶层之间已经固化,如果寒门想跻身进入高层,除非打破这样的阶层固化状态。”

  “打破?怎么个打破法?”

  “天下大乱!”

  “什么!”此时刘备万万不敢相信伯圭兄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这......这......这怎么可以。”

  “我也并非是唯恐天下不乱之人,只是现如今的局势并非是我等所能控制,汉朝的动乱因素太多了,迟早有一天会一起爆发出来,到时候,寒门士子便可通过这乱世来跻身进入社会高层。”

  此时的刘备说什么也无法接受公孙瓒的主张,的确,他是想改变自己的命运,但是如果通过天下大乱来改变,那他宁愿这一天不会到来,天下大乱,就意味着将会有更多的百姓流离失所,将会有更多的百姓遭受苦难,将会有更多的百姓失去生命,他说什么都不可能接受这一事实。他也不知道为何公孙瓒今日会说出这样的话,难道他想图谋不轨,还是因为他并非公孙家族的嫡子,不是既得利益者,所以才一直思索着如何跻身进入高层社会呢。

  但不管怎么说,刘备此时不想谈论这些了,于是故意转移话题:“伯圭兄之见解亦是有独到之处呀......对了伯圭兄,这些是我们这儿的特产,我和德然带给你尝尝。”

  公孙瓒见刘备故意转移话题,便也不好继续说下去,笑着说道:“你看你,来一趟带这么多东西干嘛,都是自己人,你也太见外了啊。”

  大家互相喝了些茶,然后聊了聊公孙瓒离去之后的事情,见天色不早,互相就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