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气蒸腾,可见度极低。
马路一面是自称李灿樱之子的少年一群人,一面是黑衣邪魅女子六人。
中间躺着祁琼儿。
听那少年自报家门后,祁琼儿诧异的看过去,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张十三的儿子,可这小子和他爸无论长相还是性格都不太像,倒是一半像他妈李灿樱,还有一半像他死去很多年的舅舅李灿荣。
好的!随舅家!
就在这时,黑衣邪魅女人邪邪的咬了下乌黑的嘴唇,“李灿樱的儿子,是个不错的小鲜肉呢,呵呵呵……”
张乾玉默不作声,淡然的看着她。
黑衣邪魅女人笑不出来,“你这娃子,莫非以为是我等的对手?”
张乾玉认认真真说道:“在下自幼修行,得龙虎密宗上乘修行法门,又得李家真传,自认天赋尚可,已达初境虚仙!
身后九位李家长辈,清一色地仙大圆满,各执上清正法秒音真铃,以北斗七星之阵,正克邪魅。
区区不才,有六分把握击杀你们!是生是死,你大可以试试!”
说话不卑不亢,不夸大也不谦虚,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
祁琼儿忽然怀疑起他的年龄,这真是十五岁的孩子?而且他说什么?初境虚仙?和自己一样?
我滴天!真是个妖孽!
也许只有陈小仙可以和他比一比了吧?那丫头也是初境虚仙!
这种年龄……真是基因太强大了!
“哈哈哈,真是个笑话!”
黑衣邪魅女人大笑,一挥衣袖,“给我杀!”
六位邪魅裹着无以名状的灰色邪气,张牙舞爪,气势磅礴,直奔张乾玉十人。
张乾玉背起双手,没有退后,也没有一丝表情波动,淡定的像个老头子,“喇叭状吧!”
“是!”身后九人迅速组成一个“喇叭”阵型,弓马沉腰,气势攀升到顶点,用力摇晃起铃铛。
“叮铃铃……”
刺耳震荡的铃声,经过“喇叭口”释放,更加震耳欲聋,气势强劲。
六位邪魅掠过祁琼儿,刚刚到了张乾玉十人上空,便被猛的一荡,各自惨叫着倒飞出去。
噔噔噔……
那黑衣邪魅女人落到地上,勃然大怒,“你小子不说是北斗七星阵吗?”
张乾玉念了声道号,“所谓兵不厌诈!说北斗七星便是北斗七星,给了你准备之机,此为下策!”
“此事不算完,待我家大人前来,定要你母亲亲自给我赔罪!”
黑衣女人说着,带着几位邪魅一闪消失在雾气中。
张乾玉抬头看着,直到确定他们真的离开了,才大步走到祁琼儿身边,扶起她,“阿姨可还好?”
祁琼儿踉跄着站了起来,“你认识我?”
张乾玉有些腼腆的笑了笑,“我妈和我说过您,刚刚又恰好遇到了李清他们!”
祁琼儿点点头,示意自己可以走,“先去李家!”
张乾玉礼貌的前面带路。
一行人直奔杭城赶去,走了没多远,雾气忽然散了,马路上又恢复了车来车往的景象,刚刚那一段路显然是被邪魅做了障眼法。
前面路边停了四辆轿车,李清和李冲正在车旁焦急的等待。
一群人上了车,祁琼儿和张乾玉坐在一起,因为还有些路程,闲来无事,祁琼儿便上下打量张乾玉,直看的小伙子脸都红了,才笑道:“你15岁?”
张乾玉礼貌的欠了欠身,“回阿姨,我上个月刚刚过完15周岁生日!”
祁琼儿啧啧嘴,“15周岁这道行、这份镇定,可比你爹和周凤尘道长当年还厉害!”
张乾玉原本镇定的模样瞬间没了,吓的小脸发白,“阿、阿姨,我哪敢和我爸比,更、更加不敢和周叔叔那种绝世无双般的人物相提并论,您、您还是别开玩笑了!”
看着他拘谨、惊骇的模样,祁琼儿总算找到了点平衡,心说到底还是个孩子,“嗯,你从小跟谁长大啊?”
张乾玉擦擦额头,“小时候跟龙虎山的爷爷们长大,十二岁开始,到了李家,跟着几个堂外公!”
祁琼儿心说,好的!总算知道为什么这么像个小老头了,原来是跟一群老头子长大的。
说着话前面进了城,拐弯抹角到了老城区,最后车子开到了一片气派的老式建筑大门前。
只见建筑大门古朴的门匾上“李府”二字苍然有力。
一群人下了车,张乾玉领着祁琼儿进了大门,直奔后院,一路上各种古董房屋、假山流水看的祁琼儿应接不暇,直叹李家底蕴深厚。
等拐过六进院子,还没到正面堂屋门口,穿着休闲服,气质不凡、大方漂亮的李灿樱便迎了出来,呵呵一笑,“祁师妹可还好?”
祁琼儿拍拍胸口,“李师姐,我真是差点见不到你了,多亏了咱家这外甥!”
张乾玉连忙低头,似乎很怕李灿樱。
李灿樱笑了笑,“原本我要自己去的,结果正巧身体衰竭,头晕目眩的厉害,就让他去了,这小子天赋还行,脾气谨慎,赶走几只邪魅问题不大。”
说完抓着祁琼儿的手,“进去聊。”
三人进了屋,里面没有外人,张乾玉文文静静的亲自倒茶、递水,然后像个乖宝宝一样,坐在一边。
李灿樱便和祁琼儿聊了起来。
先说境界,李灿樱用了整整三年时间,花费无数天材地宝,从虚仙突破到了人衰境,算是中规中矩,状态不算好,也不算坏。
接着两人说起了上官仙韵的近况,聊到动情处抹起了眼泪。
最后讲起老蛮山这三年发生的事……
林林总总聊了几个小时。
末了祁琼儿把这次的目的说了出来。
李灿樱沉默了很久,问道:“法会……是几位老祖闹出了矛盾吗?”
祁琼儿一惊,“矛、矛盾?”
她级别太低,是不知道老祖们之间的问题。
李灿樱叹了口气,“这次法会怕是要出事了!你到时候一看便知!”
祁琼儿脸色发白,“消息可、可靠吗?”
李灿樱瞅了她一眼,“这是周凤尘说的!他推算出最多三年,四位老祖必出乱子,而我推算出,就在这次法会!”
听到“周凤尘”三个字,祁琼儿脸色严肃起来,点点头,沉默了好一会,问道:“不知周师叔祖在哪?”
说起来,关系也够乱的,周凤尘是纯阳道长的弟子,算是祁琼儿这一批人的师叔祖,但是李灿樱一群人和他关系又不同,以师兄弟称呼,完事祁琼儿算起来和李灿樱又是同辈!
旁边张乾玉一听,也来了精神。
李灿樱皱了皱眉头,“他是在南方消失的,行踪已被锁定在了南方,这几年姬无雪、姬无恨姐弟率领三千邪魅,几乎把南方几省和南洋翻了个低朝天,但偏偏没有他的任何消息!就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