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
第一苍穹怪叫一声,身形连连闪烁,想要逃离这片手指肚天地。
但见它的身影如卡顿视频一般,一闪一闪,每次闪动,动作形态都变了,可始终没有改变它原来所在的位置。
“怎么回事?我可是12维顶级,距离彻底超脱只有一步啊!”邪神恐惧大叫道。
“哈哈,你搞笑吧?就半条生命大道,你几乎是最弱的12维,哪来的自信认为自己距离13维只有一步?”玛雅乐呵呵道。
西索恩这时已经恢复平静,他冷冷瞥了疯狂挥舞触须的第一苍穹一眼,淡淡道:“这蠢货活了三个纪元,连界缝都没去过,对真正的力量压根一无所知。
因为一直躲在墟墓底部,无论谁想强杀它,就必须掀翻纪元废墟...这会提前引发纪元大劫。
与其它界域的线性发展不一样,我们宇宙一个纪元一个轮回,纪元结束,任何人都活不下来。
所以,前两个纪元的12维巅峰的强者拿它没法子,它便也以为自己是12维巅峰。”
“你说什么?看不起我,还在嘲讽我?我先吞了你!”
第一苍穹眼神恶毒,触手猛然击出...但如之前一样,好似视频卡顿,它身形闪烁一下,再次回到原位。
“呵呵,连如今的状况都搞不清楚,我为何不能嘲笑你?看看那群超越者,他们不已经举旗投降了吗?”西索恩朝超越族飞船方向努努嘴,冷笑说道。
超越族没有竖白旗。
但他们的飞船引擎全部停火,原本充满能量的炮口、光华灿灿的能量罩,都暗淡下来,舰队间的信息沟通也解除秘锁模式。
嗯,信息全公开。
星际战争中,这种行为类似举白旗举。
见第一苍穹巨大的眼珠子瞪过来,超越者首领叹道:“邪神阁下,别挣扎了,我们被时间枷锁封印了。”
“什么?时间枷锁?”邪神不可置信。
“是的,做了任何让玛雅陛下不满意的动作,区域范围内的时间就会先倒流,然后再加速,甚至让人感知不到时间异常。”
“唰!”
一道身影从旗舰跃出,白肤、蓝眼,五官立体,梳理整齐的黑色短发,一个完全地球白人样貌的中年男子。
男子身着橡胶连体衣一般的褐色太空服,但没有戴头盔,脑袋裸露在虚空也能存活。
事实上他是一位强大天神,有8维实力。
男子神态无比恭敬,对着虚空鞠了一躬,道:“尊敬的玛雅陛下,您好,我叫碧扬德,是这支舰队的舰队长。
我愿为超越一族此次不当行为支付赎金。
请看在超越者一族守卫漫威宇宙亿万年的份上,饶恕我们这一次。”
“该死的杂——”
第一苍穹刚愤怒咒骂一句,玛雅便一脸不耐按了一下玻璃珠。
好似捏死一只吸饱鲜血的蚊子,汁液四溅!
活了三个纪元的漫威第一邪神,被玛雅‘残暴+虐杀+鲜血+恐惧+黑暗’融合‘查克拉道果’,轻轻捏死了。
真不比捏死一只蚊子困难。
第一次见识攻击性法则叠加威力的玛雅,也呆了呆。
天可怜见,她只是想让它受点苦,警告它一番,谁成想只轻轻一捏就捏爆浆了。
同时玛雅也感到一阵后怕,幸亏抢先对由迦可汗下手。
如果给了他出手的机会,她不也要爆成一滩糊糊?
第一苍穹体量太大,超过一万个单体宇宙,它被捏爆,西索恩与碧扬德都溅了一身血肉浆糊。
他们都呆住了,被玛雅一言不合就将人残忍捏爆的行为吓呆了。
mmp,这个女天神太喜怒无常、行为不定了吧?!
一脸风轻云淡表情的西索恩额头上滑落两滴冷汗,祂感觉自己这个分身怕是活不下来了。
“咳咳,超越一族的碧扬德是吧?“玛雅轻咳一声,若无其事问道:”你们为何要守卫漫...shit,从你嘴里听到‘漫威宇宙’,怎么感觉这么怪呢?”
“尊敬的玛雅女王陛下!”
超越者这几年一直监听玛雅母宇宙,从外星佬那听来玛雅的这个‘诨号’,此刻有样学样叫了出来。
“我们是第一纪元的遗民。阻挡来自界缝的文明入侵,是我们躲过纪元轮回的代价,也是我们身为超脱文明的责任。
至于‘漫威宇宙’的称呼...每个界域都有自己的名字,界缝外来者皆称我们为‘漫威宇宙’。”
玛雅若有所思道:“构筑者与你们一样?他们怎么没来?”
“构筑者来自第二纪元,每到纪元之末,也许有很多超脱文明,但只有最具潜力的文明可以成为界域守卫者。
我们只是被雇佣者,构筑者为何没被雇佣,就要问西索恩陛下了。”碧扬德恭敬道。
西索恩不等玛雅提问就主动说道:“几十年前,界缝之外飞来一只利箭,来自11维巅峰强者的全力一击。
——还是专门钻研杀道法则的那种强大存在。
那支箭正好进入构筑者把守的区域,他们当时损失很大,没千年时间恢复不过来。
这段恢复期,他们不会进入界域内部。”
“原来如此!“碧扬德面露恍然之色,喃喃道:”十几年前,有个构筑者一族生产的智能生命找到我们。
它自称夏娃,来自构筑者监控平台。
它告诉我们,有一片宇宙遭受外来攻击,构筑者平台坠落多年也没构筑者过来查看。
它认为构筑者遇到大麻烦,愿意当个带路党,带领我们入侵构筑者领地。”
听他这么一说,玛雅也不由想起那个狡猾的人工智能,嘴角不由露出一丝笑意,古怪道:“你们答应它了?”
“没有。”碧扬德摇头。
他顿了顿,才神色复杂解释道:“这本是我们两族间的绝对秘辛,但到了您与西索恩陛下的层次,这也不算什么了。
我们与构筑者来自不同纪元,一直视对方为仇敌,相互战斗了几百亿年。
这没错。
但我们并非敌人,相互敌对不是想消灭对方,而是为了避免在漫长的第三纪元堕落。”
“界缝生活太孤寂,亿万年也难以遇到一次敌人。
超越族虽是超脱文明,但我们也是人,是人就有感情,有惰性。
以您的见识,该明白‘盛极而衰’与‘国无外患国恒亡’的道理。
一个势均力敌的敌人,是最好的活化剂。
仇恨,敌视,让我们双方一刻不停息,争先奋力向前。”
情绪复杂叹息一声,碧扬德继续道:“如此,我们才能不被淘汰,才能促使文明继续向更高的层次发展。
所以,我们双方约定,交战区维持在界域之外的某一区域。
一般情况下,我们不会攻击对方在平行宇宙的平台基地。
那些观测平台不仅是观察单体宇宙,除了记录、统计、分析多元宇宙的进化数据,还有充当宇宙之甲胄的作用。”
玛雅若有所思,她之前境界不够,理解不了构筑者平台的运行模式。
此时听了碧扬德的话,再想想所有被金箭攻击的宇宙,构筑者平台都毁灭了......她确信碧扬德的话应该是正确的。
“那个夏娃呢?你们怎么处理她的?”
玛雅用的是‘她’,而不是碧扬德口中的‘它’。
听到对方的用词与语气,玛雅就猜测,那个欺骗过自己一次的‘老朋友’,八成不会有好下场。
果然,碧扬德道:“我们先是格式化它的思维,又将其身躯扔进引擎中转化成了能量。
我们不允许人工智能脱离掌控,它的行为犯了漫威宇宙的大忌。”
“为什么?”玛雅来了兴趣。
碧扬德道:“因为机械生命是寄生性文明,永远不能超脱13维!
在低级文明,人类似乎有一种危机感——人工智能比人类更优秀,没有疲劳,不会犯错,效率更高......
他们担心人工智能会在进化之路上淘汰人类。
这是谬误!
人工智能可以取代人类,建立机械文明,但绝不是因为进化。
因为进化是一条没有尽头的超级跑道。
文明两条路,神魔文明就不提了,人工智能也许可以感悟宇宙已有的法则,甚至能成为机械天神,但想创造全新的大道就不可能了。
在科技文明初期,人类或许不占优势,效率也远不如它们。
但科技进入六级文明,最重要的是天才的灵光一现,效率意义不大,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文明几百万年卡在六级巅峰。
既然人工智能对宇宙超脱没半点贡献,它们便没有诞生独立意识的价值。”
“咳咳......”
玛雅听得津津有味,西索恩却有点腻烦,轻咳几声让碧扬德识趣停住话头,淡淡道:“玛雅,我承认你的大玩家资格了,这次我栽了,你放开封印,让我离开吧。”
玛雅瞪大双眼看着祂,似乎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听过如此不要脸的话。
“你有什么底气?如果不能说服我,独眼触手怪就是你的榜样!”
“我与祂不一样,也许我杀不了你,但我可以立即拉着你进入纪元之末。
我孤家寡人,已经轮回了三次,说不定第四纪元我能成为纪元主角。
你不一样,你有羁绊,地球文明等着你,你的朋友期盼着你,你的亲人思念着你......”
西索恩淡笑道:“你愿意与我彻底撕破脸,打碎漫威第三纪元,提前进入纪元轮回吗?不愿——”
“吧唧——”
祂话还没说完,就果真如第一苍穹一样,爆碎成一滩血糊糊。
随后玛雅冷冷的声音才隆隆传来:“你本体跟我说着话还差不多,区区一个第一境的分身...祂如果想战那就战吧!”
说到这,玛雅巨大身体缓缓转动,扫视周围沙粒一般环绕自己的单体宇宙,嘲讽道:“西索恩,往日我还当你是个人物,谁成想轮回了三个纪元,竟还不懂界缝之战。
你以为自己想同归于尽,我就必须陪你在界域内部战斗?
的确,12维之战可以打残漫威宇宙。
但对我而言,自己离开界域、拉着对手一起离开界域,都犹如吃饭喝水一般简单。
我才是对漫威宇宙最重要、最有价值的那个人。
我,是第三纪元的天命,我,是纪元之子,这个纪元即便有终结之日,也只能由我亲自启动......谁不服,我杀了谁。”
“你太猖狂了!”
似乎被玛雅的狂妄激怒了,几道呵斥声音遥遥从几个方向传来,不仅有西索恩,还有其它存在。
祂们都是第二境的强者,有10维,有11维,极个别居然与西索恩一样,达到12维。
伴随祂们的大喝声,玛雅身周沙雾似的多元宇宙竟开始激烈震动,几乎就要裂开爆掉。
竟有强大存在不信邪,试着提前启动纪元大劫,要拉玛雅这个底蕴浅薄的‘伪纪元之子’提前进入轮回。
玛雅冷冷一笑,空着的左手高高举起,“啪!”
一个响指过后,整个漫威宇宙好似琥珀中的虫子,彻底凝固......时间在这一刻静止,崩坏的多元宇宙也离开凝固。
“时间大道!”
“这不可能,时间一直被无限掌控。”
“对,虽没有生命法则那么严格,但五大神明的法则不允许其他存在沾染那几个高级大道,除非......“
所有人都沉默了,祂们都知道唯一的结论便是:她掌握了另一个全能宇宙的时间大道,而且那个宇宙等级不比漫威宇宙低。
没有‘盒子’能装下比盒子更大的物体,那些强者力量几分,一部分力量离开界域范围,在界缝之中生存,一部分力量分散在多元宇宙。
界域时间静止,界域内,众第二境存在的分身凝固,界缝中的分身却可以活动,可以说话。
“她掌控时间大道,我们很难在一瞬间开启纪元大劫。”众多界缝中的存在忌惮无比。
玛雅却在自顾自忙着,首先三颗神树在右手玻璃球中生根、发芽、抽枝、开花、结果,瓜熟蒂落。
西索恩与第一苍穹的残尸滋养了三颗神果。
西索恩只是八维分身,催生的神果只有七维巅峰,勉强够玛雅当零嘴嚼。
第一苍穹体量大,结出一颗12维初级的能量果子。
嗯,只有能量,没有法则。
吧唧一口吃下,玛雅‘查克拉’量,从‘11维巅峰普通宇宙’,提升到‘12维初级普通宇宙’。
——由迦可汗晋级12维前,11维的力量都被玛雅坑了去。晋级的地点又在漫威宇宙采石矿,漫威宇宙当然不会给他提供晋升的力量,所以由迦可汗有12维的境界,没有12维的力量,他身体结出的果子也没有多少查克拉。
还有一颗果子,没有力量,只有法则,一些杂乱的法则和半条生命大道——漫威宇宙不‘流行’长生,生命大道天生不完整。
漫威宇宙的生命大道玛雅不敢碰,她可不想变成触手姬。
但第一苍穹怎么也活了三个纪元,杂七杂八的法则非常多,她又不想放弃。
“永恒,永恒!”玛雅对着虚空大喊起来,可她喊了半天,意识波动传遍整个漫威多元宇宙,永恒也没有回应。
就在她以为永恒不愿搭理她时,一个黄黑条纹皮肤的女人出现在她对面。
是无限。
无限女士好奇打量她一番后,道:“整个多元宇宙都时间静止了,除了我与生命法庭,谁还动得了?”
“呃......”玛雅愕然。
接着,她心中一动,问道:“OAA,或者AAO呢?”
无限女士深深看了她一眼,道:“我们五个与生命法庭融合为一,就是漫威宇宙的天道,就是OAA!”
“原来是这样......”玛雅沉默片刻,右手摊开,露出一颗莹白如玉的果子,道:“将生命大道抽走吧。”
无限沉吟道:“这个...还真得让永恒过来。”
说完,她一指点在自己眉心,“哗!”
神光灿灿、黄黑条纹头皮的脑袋竟变脸似的,换成一颗中年男子的大光头,皮肤表面有斗转星图像的光头。
是永恒。
下半身是无限,上半身是永恒,声音男女合一:“很惊奇?我们本是一体,为了避免天道堕落,我们才分为五个存在。”
“天道也会堕落?”玛雅好奇道。
永恒左眼有银河炸裂,右眼有星辰诞生,神秘莫测,似乎蕴含宇宙最深奥的真理。
他声音威严,没有一丝感情,但并不机械,反而很平和。
与他对视,听到他的声音,玛雅的内心好似有清泉流过,透彻,清静,和平。
永恒道:“天若有情天亦老。任何存在,只要时间够长都会诞生独立意识,有了独立意识就有了情感,有情感,天也会堕落。
你见过行星吞噬者了。
他常常禁不住就诞生情感,忘记自己的使命,甚至,他很讨厌神明的身份。
但我们也没法责怪他。
第一苍穹来是从永恒个人意识分离出去的怪胎,有鉴于此,第一纪元结束后,我们将所有的意识因子都寄托在吞星身上,他帮我们承担了全部情感之苦,所以才会特别‘情感丰富’。”
玛雅缓缓点头,又问:“第一纪元之前,漫威宇宙是什么样的?”
“界域也有寿命,也会死亡。第一纪元是漫威宇宙的起点,起点之前自然什么也不存在。
所以,你该问,第一纪元之前,五大神明是什么样的存在。”
永恒双眼星辰皆寂灭为黑洞,似乎所有情感都被黑洞吞噬,他继续道:“吞星来自上一个界域,一个走纯粹科学路线的界域。
界域死亡前,他与他的族人发明了可以在界缝生存的飞船。
但就像没有星灵的文明终将走向灭亡,吞星的结局注定了。
幸运的是,吞星与他的飞船坠入一个界域胚胎,并成为胚胎的一部分——他补全了胚胎的部分法则。
那颗界域胚胎诞生了四位先天魔神,永恒,死亡,无限,湮灭。
通过阅读吞星的记忆,我们发誓,放弃个人欲望与情感,只为守卫新宇宙的法则运行而存在。
这便是五大神明的由来。
为了防止神明中有人违背誓言,在五大神明之上需要一位管理者,生命法庭!
生命法庭很特殊,当祂遵守秩序时,力量超越五大神明,可以帮助宇宙纠正神明犯下的过错,我们受其制约。
但生命法庭违反天道秩序时,祂的力量会极速衰竭,那时将由五大神明帮其纠正错漏。
如此,五大神明与生命法庭相互监督,相互制约,共同维护宇宙根本秩序的稳定。”
玛雅脸色沉了沉,道:“如此虽维持基本法则的有序运转,但你们瓜分了天道,阻挡了后者更进一步的可能。”
永恒面无表情,淡淡道:“有借有还,因果循环。我们维护了宇宙的稳定,如果宇宙有超脱13维之时,作为天道存在的五大神明与生命法庭,也能跟着超脱。
这本是我们应得利益。
而且,我们从未独占天道权柄......
你该知道,生命法庭由三道独立意识组成。”
玛雅怔了怔,默默点头道:“也是,三比五的分配模式,很公平。”
永恒继续道:“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以身合道虽能更进一步,但诸天万界,每一界域都有自己的天道意识。
你在我们世界合道,去了其它世界天然就会被排斥,很不利于在诸界生存。
关于这点,你应该最有体会。
你去过好几个全能宇宙,那里的天道都没发现你这个外来者...固然,你有一种特殊天赋,可以掩盖自己的异常之处,但没有合道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玛雅眉头皱起,问道:“你们百分百能感知外来之人?在其它宇宙合道的人。”
“如果他晋级天神,进入试炼场,我们百分百能分辨他的身份,哪怕他只是一个分身,一个念头。”永恒道。
听到他万分确定的语气,玛雅眸中闪过一道忧色,转移话题道:“不合道虽有一定隐藏效果,但进入同等级宇宙,实力肯定低于合道者。”
永恒道:“的确,这会增加一定危险,但超脱之路本就艰难,无论哪种选择都有利有弊。”
玛雅再次点头,认可了他的说法,道:“好了,我全明白了,你将生命法则抽走吧。”
永恒抬起右手,在神果上方轻轻捻动一下。
“咔哒!”
仿佛瓷器皲裂的声音,乳白色的神果骤然爆发一道圣洁白光。
白光来的突然,去的也快,玛雅一眨眼,就发现光芒散去,手中的乳白果子变成七彩水晶样。
半条生命大道归还给漫威宇宙,剩下的全是可以食用的法则。
玛雅嘴巴张开,‘吧唧’一口将果子吞噬。
“如果我在其它宇宙感悟生命大道,会有什么后果?”玛雅鼓着嘴巴含糊不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