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兀地出现,又突兀地消失。
夏皇的离去就如那突然出现的天昏地暗、惊雷掣电一般,十分突兀。
众人不知祭酒是如何让雷霆震怒的夏皇离开的,也不知夏皇之怒究竟是为了何事。
为了郭纯阳和射执令叶寻夏?
没几个人相信,至少在场的五位执令都不怎么相信。
事情都过去好一段时间了,夏皇真要震怒,也早该怒完了。还是说,他是因为祭酒的拒绝而怒呢?
若是因此而怒,祭酒又是如何令夏皇息怒离开的呢?
这一切,对于在外的众执令来说,都是谜团。
皇甫仁和离开之后,披着乱发,看起来颇为不羁的书执令连连摇头,“哎呀哎呀,看来郭师兄和叶师妹的这杯喜酒,在下是喝不上了。”
“他们二人早就在之前就暗自成亲了,你去了丐帮也喝不上。”礼执令淡淡道。
“不管怎么说,都是可惜了,今后是不能再和他们有一点来往了。数执令,你要当心。”
书执令摇头晃脑地离去。
其余之人也是各自离去,他们全都没在意弦主身边跟着的那个小透明,也未曾发现这个小透明的异状。
“看来······”
弦主巧笑嫣兮地回身看着自家师弟,“你的伪装很成功啊,师弟,不如今后你我一起用这身份如何?”
一起用这身份,化身这才女纪梵兮,不得不说,很有想法,以二人的机智,互相更替身份,保证纪梵兮和乐执令都无人可发觉破绽。
“但是,我拒绝。”秦旸毫不犹豫地拒绝道。
属于纪梵兮的面容一片冷酷,“今日假扮这身份却只来看了一场戏,还不知内情,我真是被你给坑了。”
以秦旸的节操,伪装纪梵兮并不算什么大难事,但再容易的事情,也是得有收获的。若无收获,何必做事。
今日假扮纪梵兮,结果却只在天稷宫外看了一场戏,真正的内幕一点都不知情,这对于秦旸来说,就是亏了。
“怎么就是亏了呢?”弦主调笑着道,“看看这我见犹怜的绝色,这要是画下来,保证全天下男子为之争抢。”
‘然后他们就对着这画打手冲是吗?’秦旸满头黑线。
看着秦旸这样子,弦主笑得花枝乱颤。能让自家一向智珠在握的师弟出现这般窘态,这一趟,当真不亏!
“的确不亏。”
秦旸突然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他抬起手臂,深深吸了一口气,“这香气,是师姐的气味,着实不亏。”
弦主:“······”
她的面容先是一僵,而后一抹嫣红从脖子上漫起,转眼间弥漫整张脸。
“师弟,你!”
“师姐,我比你想像的更为不要脸。”秦旸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能在三言两语下被说动伪装纪梵兮的秦旸,又岂会在乎什么脸面。深吸香气要是不能奈何弦主,他还有更多的招数。
反正永远不要和一个不要脸的人比下限就是了。
“老师,我们走,回听弦阁。”秦旸又以纪梵兮的声音说着,靠近弦主。
秦旸传音道。
散发神识,也就是说,皇甫仁和正在探查学宫。
弦主忍住羞意,靠近秦旸,在他时不时的深呼吸下,和他向着听弦阁而去。
这一次,亏了!
明明是想看师弟的窘态,没想到自己倒是窘迫异常。从这里到听弦阁的距离可不算近,为了不让人觉得异常,他们师徒两还得一步步走回去。
这路啊,着实有点漫长。
························
半个时辰后,秦旸从听弦阁出来,他揉了揉脸,消去了面上的五指印。
一路作怪地深呼吸,让弦主就像压抑的火山一般,等到了听弦阁后她终于忍不住爆发,给了秦旸一巴掌。
秦旸为了让弦主发泄羞愤之意,还刻意以自身对身体的把控力降低皮肤柔韧度,让五指印能够顺利印上去。
否则以秦旸如今的身体强度,弦主在不使用真气的情况下还真不能伤到他。
挨了一巴掌,弦主也算是恢复了平静,但要一直面对秦旸还是做不到。所以秦旸换回了自身的装束,悄然出了稷下学宫,向着稷都行去。
这一次来到稷下学宫,便顺便去见识一下大夏国都的盛景,顺便······
秦旸眼中闪过一道锐光,“也去大相国寺拜拜佛。”
去见一下大智慧,这也是秦旸来稷都的目的之一。
大智慧虽对自己有图谋,但未到图穷匕见的一刻,他便是自己最好的帮手之一。
他的图谋,秦旸目前也有所猜测。如果真的如他所想一般的话,那大智慧肯定会相助自己,他会是除秦旸之外最希望秦旸实力再进一步的人。
“咚!”
好似晨钟暮鼓般的响声自心中响起,秦旸只觉在刹那间,心灵一片宁静,心中念头一扫而空。
“追随大智慧,救世广慈悲。”
梵音禅唱落入耳中,秦旸向前看去,只见道边茶摊上,一个带发修行的居士正在对着自己微笑。
在这居士身旁的木桌上,三个茶碗各自摆放,茶博士正在一旁沏茶。
“施主,我们又见面了。”妙德居士看向秦旸,含笑道。
“每一次见施主,施主都会有惊喜给贫僧。第一次,贫僧为遇到施主而感到惊喜;第二次,贫僧为施主在佛学上的领悟而感到惊喜;这第三次,贫僧却是为我佛门的希望而感到惊喜。”
秦旸过去直接坐到妙德对面,“居士倒是一点都不掩饰对我的图谋啊。”
“施主不是猜到了吗?”妙德含笑回道,“贫僧从未想过能瞒过施主,以施主的聪明才智,猜到贫僧之图谋也是当然。施主以为然否?”
“意思是,就算猜到了,也不影响你的图谋吗?”秦旸道。
“然也。”妙德居士坦然承认。
就算猜到了,与一百零八位高僧的融合,也能让秦旸成为同道中人。这事说到底,就不是什么阴谋,妙德也不惧被拆穿。
‘果然如此。’
秦旸确认了自己的猜测,看向第三个茶碗道:“居士还在等其他人?”
妙德还未说话,一道身影便在身边座下,“他在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