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匆匆,云极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古宣住处。
推门而进。
窗前,古宣收回目光。
“烽火被点燃,看来望海镇危险了,城主如何分配的兵力。”古宣当先问道。
“严明在镇守城墙,城主早已溜之大吉。”云极将经过简单讲述了一遍。
“朱仔孝果然是个混蛋,断条手都算便宜他了。”古宣听闻云极差点被扔出城,顿时勃然大怒,道:“他今后敢动你,我和他拼命!”
“我有修为在身,他奈何不了我。阿瑶怎么样,好些了吗。”云极心头一暖,这兄弟没交错。
“已经没事了,明天醒来就会恢复正常。”古宣道。
“没事就好。”云极放心下来。
油灯的光晕映得女孩的侧脸有了些血色,阿瑶睡得很沉,呼吸还算平稳,比毒发的时候好转很多。
“妖傀这东西很难缠,想要找到摄魂之物并不容易。”
提及妖傀,古宣正色道:“尤其妖傀的主人才是真正的麻烦,他能祭炼妖傀,修为定然不低。”
“烽火已经点燃,你估计多久会有援军。”云极道。
“不好说,距离望海镇最近的边军也在数百里开外,就算急行军,抵达这里也得清晨。”古宣道。
“一夜时间,怕是不好熬。”云极愤恨道:“以孩童炼制妖傀,这妖物太残忍了。”
“妖族生来就是要吃人的。”
古宣的嘴角扯出好战的冷笑,道:“那严明还不错,我们也帮帮忙,找一找祸乱望海镇的家伙,我倒想会一会炼制妖傀的妖族强者。”
云极自认为胆量过人,古宣的胆子更大,难怪两人能成为好友。
“上次我们猎杀的那头玄狐,会不会与这次妖傀事件有所关联。”云极想起当初的经历。
“那头妖狐只有低阶妖兽的程度,它不可能炼制出妖傀,妖傀的主人至少是高阶妖兽,而且极有可能化形为人,行走在镇子里。”古宣推断道。
“妖族化为人形在镇子里猎杀孩童,而后炼制出妖傀破坏法阵为妖族攻城做足了先机,看来幕后的罪魁祸首很可能也是狐族。”云极猜测道。
“很有可能,否则黑狐山的狐族岂能倾巢而出。”古宣道。
“如果他是狐族强者,那么摄魂之物的线索应该与狐狸有关,”云极沉吟道。
“有的大户人家收集整只的狐狸做围脖,有些世家公子喜欢豢养狐狼鹰犬,还有人穿狐皮袍,戴狐皮帽,把玩狐牙饰品,镇子上与狐狸有关的东西多了去,根本找不过来。”
提起镇子上的富贵人家,古宣很是不耐,摆手道:“我是不知道谁家有狐狸,我就知道谁家肯定没有与狐狸有关的东西。”
“书塾?”云极道。
“没错,书塾里肯定没有狐狸。”古宣道。
“上次在书塾后院的确见过一些幼狐形状的泥偶,如果夫子痛恨狐族,不该留着那些泥偶才对。”云极道。
“幼狐泥偶……夫子恨狐,众所周知,他绝对不会留着幼狐形状的泥偶,难道书塾有问题?”古宣想起云极曾说过一次书塾后院有泥偶,当时他没在意,此时想来好像有些不对劲。
“我们去看看。”云极道。
“好,先去找余姨。”古宣让姜老照看阿瑶,与云极出门来到隔壁。
敲门后两人走进猎户余幼娘的家。
女猎人已经披挂整齐,一身皮甲,背着牛角硬弓,腰间挂着两把匕首,整个人透着精悍。
不知为何,云极觉得余幼娘这身猎户装扮看起来更像护卫。
“余姨,狐族快攻进来了。”古宣开门见山的说道。
“严大人有令,命城中修行者集结,共抗妖族。”云极传达了严明的命令。
“身为望海镇人,自然要为镇子出力。”余幼娘点点头,道:“你们两个跟着我,别走散了。”
“余姨,我们觉得书塾有些不对劲。”古宣将云极的担忧告知了余幼娘。
“幼狐泥偶?不可能。”余幼娘斩钉截铁道:“夫子连一根狐狸毛都不会收藏,别说是幼狐玩偶。”
没人比余幼娘更了解夫子,她深知夫子的为人与喜恶。
“狐族狡诈,曾经有人在野外见过狐族幻化的楚楚少女,看上一眼必会心生怜惜,一旦接近,那少女却会现出利齿獠牙,心怀怜惜的人,成了食物。”
余幼娘沉声讲述:“狐族擅长化形,心智又高,对人族的威胁极大,所以我们见到狐族必定会猎杀,以绝后患。”
余幼娘口中的我们,指的是她与夫子。
“我也说夫子恨狐,不太可能收集幼狐玩偶,但我兄弟不会看错。”古宣道。
“真没看错?”当余幼娘得到云极再次的肯定后,推门而出,道:“去书塾。”
来到街上,能听到周围杂乱的响动,有人哭泣,有人哀嚎,狐啸声响起在长街尽头。
已经有狐妖冲了进来,整个望海镇陷入混乱。
“走。”
余幼娘在前边开路,三人脚步飞快,直奔书塾。
走出小巷,转过一条长街,一头狐妖出现在三人对面。
这头狐妖是低阶妖兽,狐眼猩红,嘴角还残留着血迹。
一旁的院落开着门,门里一片血迹,血泊里倒着两人,应该是刚刚被杀的百姓。
“畜生。”
余幼娘目光一沉,探手摘下牛角弓,从箭袋里连抽三只长箭。
嗖!
三箭齐发。
狐妖不惧,低吼着抬抓拨挡,不料箭矢上蕴含灵气。
噗!噗!噗!
三箭齐中。
一箭入心,一箭入头,一箭贯透兽爪。
狐妖直接被钉死在墙上,挣扎了两下,彻底咽气。
见余幼娘手法熟练的取回箭矢,云极此时才知道原来这位猎户居然有筑基修为。
炼气期的修行者可无法轻易斩杀低阶妖兽。
果然是高人,深藏不露。
云极暗暗感慨,随后三人继续赶路,路上又灭杀了两只低阶妖兽,不久后抵达书塾。
书塾的大门紧闭,古宣上前敲了几声,里面毫无声息。
余幼娘柳眉一挑,绕开大门,带着两人从侧墙翻了进去。
午夜的书塾显得清清冷冷,静得渗人。
三人一路寻找,找遍了整个书塾,就是不见夫子的踪迹。
最后三人来到夫子的书房。
房门半掩,屋内有将熄的烛火,却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