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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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前辈身为一方豪强,居然能为了心爱的女人舍弃一切,如此重情重义之人,难能可贵,今日得以奇遇,实乃我等三生有幸。”
听完原怒龙江水寨的匪首柯震恶的讲述,诸葛浪连连抱拳,向其送上了敬意。
一行人中的铁中堂也是按照江湖礼数,一边与柯震恶攀谈,一边把酒言欢。
此次一行人前来水路打探情况,为首之人定然是诸葛浪无疑。
虽然铁中堂早前就曾在附近的江湖有些名号,且武功也很高,但在毒龙寨被仁义山吞并后,一是在仁义山大军里能有地位和成就感,二是通过和诸葛浪的比武对决,对这名年少却极具英雄气慨的少年非常钦佩,所以在诸多事务上,都非常尊重诸葛浪的意见。
“哪里哪里,诸葛少侠言重了,想我柯某人,现在无非是一个退出江湖,金盆洗手之人。与一介寻常贩夫走卒毫无二样,切不可如此抬爱。”
柯震恶不仅毫无大水寨匪首的架子,更是谦虚和蔼,颇能平易近人,让诸葛浪顿生好感。
“非也非也,身为一方豪强,对这男女之事柯大英雄本可用强,谅她能有何不从?只不过柯大英雄却宁可难遂心愿,也不肯用强,实乃侠义之人,而非强盗之辈,我等自是真心敬佩和仰慕。”
诸葛浪连连向柯震恶敬酒,以表敬意。
“不知诸葛少侠等人,此次来这怒龙江,所为何事?”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众人已经聊得熟络,柯震恶便问起诸葛浪一行人的情况。
“实不相瞒,我等也是土匪、强盗出身,但所走之路,俱是行侠仗义、除暴安良之事,绝不伤民害民一分。此次来这怒龙江,一是见识见识远近闻名的怒龙江水寨,学习学习水寨的治理经验,二是有意结交水寨的首领,结成同盟,能否共商大事。”
诸葛浪一番话,说得有理有力有节,不露任何破绽。
本来,他们是打算摸清这怒龙江水寨的情况,为以后攻打奠定基础。
但经过今日之奇遇,让诸葛浪不仅对这柯震恶生出敬意,对还未刺探的怒龙江水寨也顿生好感,正所谓爱屋及乌,正是此理。
于是,诸葛浪便没有隐瞒和保留,以免日后共事,被人看出失信之处,坏了双方关系。
“哈哈,果然是英雄出少年,诸葛少侠不愧是少年英才,可谓高瞻远瞩,行事光明磊落,有我柯某人当年之风采。只凭此,便要浮它三大白!”
柯震恶兴致更高,说着,便连干了三大碗白酒。
诸葛浪若论起比试武功高低,自是不怕任何人物,哪怕是武功超强的高人侠士,但这饮酒却不是他的强项,于是便连向铁中堂使眼色。
铁中堂自然也不是愚钝之人,哪不晓得诸葛浪此意,连忙接过敬酒陪酒重任,与柯震恶喝得是天昏地暗,宾主尽兴。
“诸葛少侠之意虽好,但这怒龙江水寨也不是尔等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去处,当年,我创立这水寨之时,便立下了‘闯水入寨’的规矩,无论你有三千六百事,须过得了闯寨试炼这一关。若是过不得关之人,也就不配和水寨商谈共谋大业了。”
喝到酒酣耳热之际,柯震恶道出了拜会怒龙江水寨的一些讲究,虽然听着是在给诸葛浪出难题,实际在坐众人都已听出,是在指点诸葛浪一二。
“多谢柯前辈指教。”
诸葛浪再次抱拳感谢。
“哎,莫要谢我,我柯某人还有一事相求,若说要谢,还要谢诸葛少侠呢。”
柯震恶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香囊,交于诸葛浪手中。
“此乃我那亡妻当年给我绣的香包,我女儿一看便知。唉,罪过呀罪过,自从爱上了这客栈老板娘,我便再无征战江湖的心,一心想与其长相厮守。”
柯震恶面现愧容,豪饮一杯,长吁短叹。
“为了感化心上人,虽离水寨并不远,我却已有多年未回家了。只苦了我那女儿,唉,虽然这些年,经常有寨里的人给我们互通音信,但此次劳烦诸葛少侠能把我的消息带到,我虽不愿离开,希望鳐儿却能来这渡口,与我这不称职的父亲见见,我好想她…”
柯震恶醉了,由铁中堂等人扶他回房歇息。
诸葛浪在心里叹息了一声,便揣起香囊,率众人向渡口赶去。
此时江风正劲,江水滔滔,三五舰船从江面划过,乘风破浪,好不壮观。
那些上午去运货的摆渡船已经都回来了,在渡口等着过江的商旅过客都纷纷登船,由这些船载着,航向四面八方。
诸葛浪一行人选择了一条大船,不仅船身健硕,而且还有桅杆,顺风时可扬帆借风助力,与那些娇小船只一比,自是不凡。
众人站在甲板上,看着碧蓝色的江水奔涌而过,江风荡起朵朵花白的浪花,两岸江景倒映水中,尽收眼底,真是美轮美奂,让人心旷神怡。
这时恰逢江面传来了渔人的渔歌。
“怒龙江水长又长,
蓝蓝的江水起波浪,
龙江人撒开了千层网,
……
啊啦呵啦呵哩啦哎,
啊啦呵呵哩啦…”
“我擦,害人不浅啊,这歌唱得,怎么还唱成了‘河里拉’?不行了我,哪里有大厕…”
刚在客栈用完餐的周泽桥,想要去大便,但摆渡的船上全是载人或载货的地方,哪有茅厕给他用?被这一长串的“河里拉”给弄得险些拉在裤裆里,只好望江兴叹。
周泽桥只好双手托着肚子,夹紧了两腿,表情痛苦。
“噗!”
众人笑喷,却都捂着鼻子,有意躲开周泽桥,仿佛下一刻这个活宝就会真到拉到裤子里,把大家臭死。
这时那腰悬酒葫芦,满头白发的好心船夫老伯走了过来,笑呵呵地对周泽桥说:
“娃子,莫得羞哩,在江上混生活嘛,都是这样子哩。你到船尾去,那有货箱子挡着,别人也看不到,你就翘着腚子,向河里拉嘛。”
“我擦!还有这骚操作?”
周泽桥半信半疑,众人哄堂大笑。
过了一会儿。
“啊呀呀,这‘河里拉’就是爽,你们要不要试试?”
解除了内急的周泽桥大摇大摆地回来,居然开始炫耀他享受过的独特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