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羽仍然心有余悸,相比喂蛇的话,他还是不想下入这条地道之中,鬼知道这条地道下去,还会不会有第二第三条的地道出来,归德城的设计千奇百怪,环环相扣,地宫之内再套地宫不足为怪。
张秀贤这时突然呛醒了过来,他头昏眼眩,许是刚才让震昏后,回不过劲来。
张秀贤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封羽搀扶起他,连问了张秀贤几句话都不见回答。
“张秀贤,你说话啊,你有事没事?”
张秀贤没有反应,封羽见情况不对,朝封二说道:“二叔,张秀贤不会是让炸傻了吧?”
“应该不至于,他可能是耳鸣了,你让他缓缓,再和他说话。”
大约过了几分钟后,张秀贤开始拉着封羽问现在情况如何了,他除了耳鸣听不大清楚外,倒没有其他问题出现,只是封羽费了好大功夫才把事情说明白,金棺炸碎后,地下藏着一条地道,二叔的意思是让他们继续下去。
张秀贤因为耳鸣,说话声音也特别大声,他扯开嗓子问道:“地道下是不是还有墓室?归德墓主的墓室是不是就在下边?要真是在下边,那必须得继续下去。”
封羽没多和张秀贤解释,他知道下边的墓室在张秀贤眼中就是座金山,说再多也无用,俗话说没吃过猪肉的,也得见见猪跑。
封二当机立断,做出了决定,“别浪费时间了,我们赶紧下去,说不定张满月已在下面等我们了。”
封羽不明二叔这话是何意思,但他知道,二叔一定是知道了些什么。
三人说下便下,临走时,张秀贤还想在留一捆炸药直接送这大蟒上天,却被封二制止下来,说此蟒有五百年以上寿命,基本上属于半个妖,一般人是杀不得的,除非是一些道行高深的道士,杀后将其超度轮回,否则这大蟒会世世代代纠缠杀它之人的家族,家破人亡都是轻的。
再说了,因为一条丧失了行动能力的大蟒再去浪费炸药,不免得不偿失。
三人一路下到了地道之内,向下一路到底,果真是片另有乾坤之地。
这条地道隐藏在地底墓室中,绝不可能没有秘密所在,且在下去的过程中,墓道修建整齐,台阶上的砌石有棱有角,下面定有另一番玄机所在。
直达地道最底下后,不出意料出现在三人面前的,是条亢长的甬道,这里应该才是真正的归德府陵宫墓室地宫,而上边那座墓室确是座疑冢无误,一层又一层之下,才是真正墓室所藏,封羽猜想,归德墓主这么做的原因可能是为了故布迷局,他是起兵要夺皇位之人,这种人自然不能让人随意寻出墓地。
三人见到甬道出现在面前,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张秀贤激动说道:“我就知道,下面肯定另有乾坤,这才是真正的墓室,啥叫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说的就是我这种的,舍小其大,舍我其谁?”
本还在为炸了金棺悔恨的张秀贤,见了地道下墓室后,悔恨之感瞬间烟消云散。
封羽举着灯在最前面走着,三人不多犹豫,顺着甬道往墓室地宫中走去。
甬道两侧出现有色彩鲜明的壁画,画作十分精良,色彩千百年不褪,所走的甬道砖石严丝合缝,可以毫无疑问的说,这地方要不是归德墓主的葬身之所,或是再葬了条蛇之类的话,那他娘的这墓主就是脑子有病了。
甬道两侧宽度在九米左右,古人对数字极为讲究,这条甬道高有五米,宽九米,预示着墓主身份是为九五至尊的人物。
壁画上内容多以叙事为主,所画墓主一生丰功伟绩,画中人物多蒙古游牧民族,这点上同张秀贤查验资料相同,墓主人的身份极有可能就是那位欲夺皇位失败的阿里不大汗。
话又说话来,能倒卖古董的,大多数都是行家,张秀贤经营了几年古玩买卖,对古代文玩字画甚是了解,这东西时间长了都能照猫画虎,听说当年在陕西有个村子,盗墓成风,全村百分之九十的收入都靠盗墓,时间一长,村子里的人个个都是看字画瓶罐古董物件的好手。
张秀贤打亮手中火折,在甬道壁画上细看,言道:“这画可是假一赔十的真迹,看这人物描绘,只有元代才如此大费周章,元壁画十分兴盛,它学到了唐宋时期的精髓所在,又融合了辽金时期的传统特色,元墓中的壁画是当时流行。”
“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假知识分子。”封羽回道。
“什么叫假知识分子,我这可是一点点学来,如假包换,不信,我再和你说说其他知识。”
张秀贤似乎对这些壁画很感兴趣,他接着说道:“墓室壁画代表着墓主的一生写照,什么歌颂功德的,死后灵魂飞升的,还有享受人间欢乐的种种样式,并且元壁画规模宏大,画中人物众多,内容丰富,画工异彩精细,比如说眼前这幅壁画,画的是墓主草原狩猎盛景,人物起码有上百个,且这百人没有一个表情是重复的,这就叫精细,后面的草场远处的山,还有奔驰的骏马,以及墓主的神姿,无不彰显着画工实力,不是我吹,就这幅壁画砌下来出去卖,少于一万个大洋,你找我来。”
封羽一听张秀贤说的有模有样,一万个大洋是什么概念,那可是相当大的一笔财富了,不说别的,足够一支军队开支一年不成问题,怪不得古代曹操要用盗墓的手段维持军费的。
封二在边上言道:“这些东西都是骗鬼的,这壁画最多有些艺术价值,可对历史记载毫无作用,有哪个人会让后人骂他的?”
封二对这些壁画不感兴趣,他墓下的多了去了,墓中壁画见多不怪,哪些是真哪些是假,他心里跟明镜一般。
“前辈,话也不能一句话说死,内容假归假,可都是一种寄托不是,人都死了几百年了,还和个死人计较什么,他生前做过的事早在历史中掩埋了,我们更应现实一些,这元壁画是好东西,要得到保护和尊重才是,不过也不可忽略的是它的艺术价值和经济价值。”
封羽听完就是一笑:“我看你是忽略不了它的经济价值。”
“行了,甬道还有很长,壁画后面还多的是,你们先静一下,听听这里是不是有流水声?”封二言道。
封羽和张秀贤便静下来听封二所说的水声,静听之后,在隔着甬道的石壁里好像真有细微水声。
“是有水流声,二叔,这是那条暗河?”封羽想起自己在进入归德城时走过的那个吊桥,他还是被张满月带离的暗河,那地方他记得再清楚不过,只是张满月现在却消失不见了。
张满月的身手和在墓中灵活程度,不是封羽他们几人需要担心的,如果真要担心,也该想没有张满月的指路,他们三人能否找到墓主所在,虽然封二经验老道,可毕竟已失一臂,身体上大不如前,倘若再中了墓中机关布置,实难以对付。
张秀贤和封二两人是从桥上进入的,他们自然是听见了下边的暗河水流,张秀贤听闻此音,说道:“没错没错,是那条暗河,这墓室难道是让暗河包围着的?”
封二不以为然,思虑会说道:“这地方还他娘是个风水宝地,该占的基本上都全乎了,可这话又说回来,有些人,就是见不得别人太好,要不是夜谷中的山神庙,恐怕这墓主都能化成仙君了。”
“什么仙君不仙君,照我看那就是条蛇精,哪有人在金棺里葬条大蟒蛇的,奇怪的是,这大蟒还能活过来,你说气人不。”张秀贤指着自己的狼狈像叙说道。
封二难得赞同一次张秀贤的观点,“这点你说的没错,可能还真就是个蛇君,起码也和蛇有很大关联。”
封二指向稍后面的几幅壁画,对二人说:“你们看画上画的是什么?”
按封二所指,张秀贤和封羽在甬道最后边的几幅壁画上发现了怪异的图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