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中大蟒被张秀贤激的愤怒不已,眼色发红,口吐长舌,似是要活吞了他们几人。
封二这时言道:“羽啊,秀贤,我们不可能斗的过这恶蟒,发丘前辈既说这棺中有路,甭管那么多了,咱先避避再说。”
说着,那大蟒便奔向了几人过来,盘蜷在棺中的蛇身足有十米之长,而这大蟒似是刚完成蜕皮,蛇身光黑亮泽,宛如重生一般。
张秀贤举起枪来又是两发出去,都未能击中蟒蛇,好在封羽明智,这要是去给张秀贤当诱饵,只怕连自己是要到蟒蛇肚中思考自己是怎么死的。
张秀贤见状拔腿就跑,封二失了许多血,稍影响了些行动速度,好在封二身体强健,还能坚持的下去。
三人分成两道,张秀贤向左跑去,封羽和封二朝右而去,此时就是烧高香的时候了,大蟒到底是去左还是去右,全凭它自己意思。
果然,畜生也都是记仇的,它放着封二封羽两人不管,而是向朝左去追一人的张秀贤。
张秀贤怎么说也是上过战场,做过卧底的,他将大蟒绕着石柱周旋,可这蟒凶狠无比,几次张秀贤从大蟒嘴边逃生,要不是他身形灵活,早就进了大蟒肚中了。
封羽带着封二两人一路朝着合葬金棺而去,张秀贤还是给二人争取到不少时间的,再看那金棺之中,蜕了满满一层蛇皮,全棺内上下都没有一具尸体的影子,这让封羽和封二很不理解,莫非说这金棺之中原本就是藏蛇的?
那这未免也太豪气了些,归德府陵宫宏伟,地下墓室又是此般规模,就用来藏一条蛇的话,这点很难说的下去,难道这蛇还能是墓主人亲戚不成?
如今墓主尸身还未现身,外面的布置则就显得班门弄斧了,像是故意在设局引诱盗墓者般,封羽想起二叔也说过,这地方多数还是个疑冢,那真正的墓主墓室又会在何处呢?
封羽跳入金棺之内,试着寻找所谓的“棺中有路”。
棺内尽是蜕下的蛇皮,最底下那层都碎成了粉末,层层相叠下,竟有十几层,最外面这层明显是刚蜕下不久的,上面淋有二叔断臂的血,想来在棺中拉住封二胳膊的,便是这黑蛇死死咬住了不放。
棺中不见封二那支断臂,定是已进蟒蛇肚中,吸了活人血后,加速了大蟒蜕化,这才冲出这金棺之内。
张秀贤在那头大喊着:“我靠它奶奶的,要顶不住了,你们找到了路了没?倒是说句话啊。”
封羽忍着蛇皮散发出来的恶臭,在棺中手脚并用,扒开蛇皮和蛇皮化成的粉末,一点点寻找所谓的“路”。
过了一分钟后,张秀贤又嚷嚷着:“再不说话,老子就把这臭蛇引过来了,娘的,一路死追着我,就好像老子欠了它钱一样。”
封羽和封二将棺中翻了个底朝天,将碍事的大片蛇皮扔到金棺外,就算如此,仍是不见什么有“路”存在。
封羽顿时只觉八成是上了那发丘的当,要是棺中真的路,那发丘为何自己不走?非要写下来让人看见,这不明白是在骗人?
封羽忽觉有诈,朝二叔问说:“二叔,那发丘的话有诈,我们被骗了。”
张秀贤一听此话,气不打一处来,朝着蟒蛇又是几枪,他已把大蟒带向金棺,纵然张秀贤年轻力壮,也禁不起大蟒这般追命。
封二摇了摇头,说道:“这发丘与我们无冤无仇,不会写下这一行字来害人的,他生前在这墓中肯定是发现了什么,但他一人无能为力,他是来此寻找发丘天印的,东西不在此墓中,他知自己是出不去了,就是发现这里还有什么,也不在意,所以,这话不假,天下盗门乃是同一祖师爷,小矛盾不断,可不至于留下字迹去害后来盗墓者的。”
“二叔,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封二当即从金棺中翻了出去,他说道:“秀贤,你不是还有炸药吗?等会带着大蛇到金棺来,连蛇带棺给他一起送上天。”
封二和封羽即刻就跑离了金棺处,躲在一根石柱后,张秀贤见一口这么好的金棺说炸就要炸,不免心生怜惜,那可是实打实的金子,不说上面的雕工精细,就是论斤拿出去卖,也保后半辈子无忧。
“前辈,除了炸棺,还有更好的办法没?这真是造孽啊。”
“办法倒是还有一个,就是你去填饱大蛇的肚子,我们保准不毁了这金棺。”
封二的话前脚刚落音,后脚就见在金光处传来电光火石的景象。
“轰隆咚”一阵响动后,彻底平静了,张秀贤这次用的炸药是个小量炸药,但炸药威力依然不容小觑,封羽和封二躲在石柱后,依然能感受的到冲击威力,特别是棺中沉积着的大量蛇皮粉末,让人十分作呕。
爆炸之后待尘土嚣定,封羽同封二举着油灯,开始四处搜寻张秀贤,刚才的爆炸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如要是在近处的话,想不受伤是不可能的。
封二率先去看那合葬金棺,炸药威力确实厉害,金棺让炸的四分五裂,无数的散碎金块落了一地,大蟒似乎受了不小的伤,它在地上动弹不得,却是没有死透。
周围不见张秀贤下落,封羽开始呼唤他的名字,希望能得到回应。
封二一来二去这么折腾下来,体力有些不支,特别在失血的情况下,非常容易休克过去,他从背包中拿了一颗血竭丹给自己吃了下去,希望能凭借着剩下的精力离开此处。
血竭丹是止血生血,养精蓄锐的妙药,观山一门下墓是都会随带一颗,以防的就是现在这样情况,但这药有严重的副作用,上次封清在山西古墓里被魃尸所伤,服的也是此药。
血竭丹虽能一时提神贯气,止血生精,可药效过后,会导致虚气亏损,肝脏受害。
封二看到金棺炸开后,在地面上贺然出现一个藏在金棺下的通道,霎时幡然醒悟过来,棺中有路说的便是合葬金棺下有路,当时的发丘显然一定知晓了这点,但他弹尽粮绝,难撼动这口金棺。
再加上发丘这人是来寻天印的,不知是出于那种缘由,让他明白此地没有天印所在,又要葬身于此,心灰意冷之下困死在这墓室之中。
不管怎么说,既然没有回头的路,眼前这条新路,总归得去试他一试,如果叫封二此时回头,那不可能,天下没有贼走空的道理,自己一条胳膊都交代在这了,岂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封二站在炸出的地道前,整个人陷入了沉思,他本不想也不愿意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事实。
从吕广成上燕山找到封家起,一切就早已有了定数,封清似乎早就意识到了其中隐藏,但他并没有将话同封二说明白,只是让他适可而止。
封二心里暗骂着自己大哥,妈了个巴子的,什么适可而止,只在张大帅面前露一手,这根本就由不得人,现在若是不下这地道里,外面等解药的明义会死,他们三人也不一定能出的去。
封羽在炸碎的金棺中寻找张秀贤,这辈子能和金子死在一起,张秀贤怕是梦寐以求的,不过这次要不是张秀贤炸了金棺和那大蟒,他们不可能脱出大蟒的威胁。
而那大蟒仍有呼吸,只是受伤而已,谁都不能确定,哪一刻它又会重新起来耀武扬威。
封羽呼唤半天张秀贤,最后在稍远处找到了人。
真不知张秀贤是用了什么办法,在那么近的距离上竟然规避开了炸药威力,封羽见张秀贤被震昏了过去,身上衣物让冲击力搞得狼狈了些,整个人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封羽想着张秀贤是从特种部队中训练出来的,应该要比一般人更懂炸药枪支,要是换做刚才是封羽的话,恐怕就和大蟒同归于尽了。
“二叔,我找着人了,你发现了什么?”
封二急言道:“要是没事就叫他起来,我们得赶紧下去,等这大蟒缓过气来便不好了。”
“啊?二叔,我们还要继续下去?这里已不知是地下何处了,在往下走会不会不太好?”
封羽想起地底尽头的阴间地府,担心这么走下去会不会走到地府中去,那样的话可不是等于自投死路?
封二厉声喝道:“少废话,你觉得你现在还能走的出这墓室?要是能出去,那发丘就不会死在这里了,你快叫秀贤起来,我们必须得下去,不然就等着喂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