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菲凡一家其乐融融,满桌丰盛菜肴,让塞北回来满口羊膻味的她,大快朵颐,嘴角流油。
郑理月假怒道:“慢点吃,失了女儿家的仪表。”
“嗯……好……太好吃了……”越菲凡嘴里鼓鼓囊囊的。
饭后,越军进入书房,喝着茶消食,等着女儿进来与他说事,在电话中二人有过沟通,说了大概,他需要详细听听女儿对郭兴的看法。
片刻,越菲凡抱着半身高的毛绒玩具进入书房坐下。
越军起身将书房门关闭,周姨毕竟是外人,有些话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坐定,越军道:“凡凡,电话中,也说不清楚,他当真说我近期有变动?”
“爸,电话中您都问好几遍了,郭兴是说过这样的话,您想想,每年这时,举国上下都会人事变动,他之所以如此说,或许对政治风向有所了解。”越菲凡不耐烦道,顺便将郭兴贬了一下,担心父亲最终不得愿,失望之情会更大。
越军没听出女儿言外之意,继续问道:“他为何会说我将主政一方?”
越菲凡思索道:“话虽如此,但郭兴表明,您如今正处于十字路口,想要未来紫袍加身,需踏出固有羁绊,方能扶摇直上,如若行将踏错,抱憾终身。”
越菲凡将郭兴之言理解加工后,告知父亲。
“踏出固有羁绊?如何讲?”越军心里清楚,如今他正面临这个选择,是摧城拔寨,还是正面攻坚,一直犹豫不决。
越菲凡望着父亲严峻的神情,说道:“他没说,只答应会帮你,他说能为您改变命运,最终紫袍加身。”
越军陷入沉思,近期有两空缺之位,他意主沪市进阶,可竞争异常激烈,退而求其次,西南某省省长,虽不如沪市竞争激烈,可谋取之人亦不少,各个背景深厚,他不知该如何钻营,万一从沪市败退而下,西南某省省长也会失去,如果直接放弃在沪市发展,谋取省长,未来晋升渠道会变得缓慢。
只有在直辖市晋升正部级位置,才能离中枢更近,毕竟国际大都市,能让世界瞩目。
难啊,虽有政治集团为他助力,可在巨大的漩涡之内,多艘大船之间博弈,胜负难料,未来依旧迷雾重重。
他需要高人指点,更需为他改命,逆势而为。
越军多年痴迷此道,也拜访不少大师,或多或少,给他助力,如今所居,也请风水大师看过,不知这次,是否能顺利上升。
“凡凡,你觉得他能力怎么样?”
越菲凡道:“少年神算,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言简意赅,说出了对郭兴的评价。
越军凝神道:“是啊,你说过,他算出你未来发展轨迹,也知你兴趣爱好,更知我所处高位,还知我近期处于十字路口,桩桩件件,都已验证,少年人有过人之处,如果他真能帮我,或许能成大事。”
越菲凡疑惑道:“爸,您如今面临抉择?”
越军不言,点了点头。
“那该不该见见他?他说过,您万不能错过眼前机遇,还说您官运之气已旺,要不试试?”
越军想了想,说道:“钱给他了吧?”
“临走之时,我亲自送过去的。”越菲凡低声说道。
……
郭兴接到越菲凡电话时,正在家神游物外。
“越姐,到家了吧?”
“嗯,阿兴,你说过帮我,算不算数?”越菲凡些许忐忑。
“越姐,答应之事不会改变,而且我已着手准备,想知道您父亲想去哪高就?”郭兴故意绕着圈子。
越菲凡沉默片刻说道:“沪市和西南某省,首选沪市。”
郭兴知道,越军不可能去沪市和西南,而是最终空降北疆省。
“嗯……越姐,您父亲只有另辟他路,才是上上之选,目前选择不符合天下大势,更未暗合天道轮回,信我可为其改命,成就一番伟业,如何?”
“你意思是说,还有更好的位置可谋取?”越菲凡脱口而出。
“考虑需长远,而不是当前位置好坏,告诉您父亲,北疆省对于他未来仕途而言,将是另一片天地。”郭兴知道越军如今的纠结,其二选一之下并无北疆。
电话那头似有交谈,听不清楚。片刻之后,越菲凡说道:“为何是北疆?”
郭兴不知如何作答,历史轨迹如此,无法改变。可越军意在沪市和西南之间。
如何利用历史大势,化被动于主动,将他神算形象印在越军心中,所说言词需步步为营,承转结合。
电话中郭兴又将未来北疆发展潜力与战略地位告知越菲凡,且大胆说出十年之内,北疆上升为国家最为重要的屏障,成为一道靓丽风景线,这是政治风向标,相信越军听后,能明白他所说之意。
电话挂断时,越军在书房来回踱步,郭兴所说他一字不落听入耳,需要消化。
北疆省长历来无空降之人,他如何觊觎?
少年人说出战略地位与发展潜力,这都好理解,北疆自然资源丰富,内需旺盛,经济定会腾飞,这就是政绩。
或许未来可牧守一方,成为封疆大吏,但想再进一步,何其艰难,北疆并非东部沿海。他不想止步于此,因此才会窥伺沪市市长之位。
使越军无法明白一句话,“一道靓丽风景线”,这为何意?是耀眼政绩还是有所指?他不得而知。
少年为他空降北疆一事已着手准备,是要逆天而为吗?那么,他该怎么办?是坐等郭兴发力还是沿着既定目标继续前行?
自身前途与卜算之言,孰轻孰重?
越军久久理不出头绪,踱步转圈,让越菲凡头晕脑胀。她没敢言语,父亲正在思考,不可打乱节奏。
天擦黑,书房内越军仰靠于椅背之上,整理思绪,越菲凡沏的茶凉了又换,越军始终未喝一口。
突然,他猛的站了起来,拿起茶杯,咕嘟一口,吞咽而下,眼神凌厉,似在黑暗中绽放着光彩!
“凡凡,爸爸决定了!”越军望着窗外,背对于越菲凡。
越菲凡异常忐忑,说道:“谋北疆,听郭兴之言?”
越军一转身,望着越菲凡说道:“不,我要全力向市长之位发起进攻。”
越菲凡不解:“可郭兴掐算,此路并非通天。”
“如他真有能耐,即使我从市长竞争中败退,北疆省也会是囊中之物,如若我胜出,少年神算,也不过尔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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