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银色的锋利刺藤,徐幽冥心中大吃一惊,没想到竟然还有法器这种东西。
他左顾右盼,尝试着用手去触碰这些恐怖的藤蔓,但是上面的尖刺直接划破了他的肌肤。
血液滴落在地面上,就仿佛开出了一朵暗红色的火莲花,越开越大,直到覆盖出一片大圈泥壤,随着时间的过去,然后那些土壤又变成了黑色的枯土。
“师兄的道法果然精妙莫测啊!”
“是是是,苏师兄的玄境上升速度在外门可是做快的存在了,日后甚至有望进入后山呢。”
苏华身后的荒宗弟子们纷纷开始拍怕屁。
同时他们也是惊讶万分,第一次看见师兄拿出玄器。
玄器非常珍贵。
徐幽冥在西凉郡的街市上偶尔有听见来往的客商说过玄器这种东西,据说所有玄器都是不世出的珍宝。
除了那些时间久远的玄器,现在大多数自制的玄器均产自洛阳的天匠阁,由那的天下第一炼器师,黄月英所炼制。
现在大陆上绝大多数的玄器都是来自黄月英的天匠阁,每一年她都会制作出数百件的玄器,然后放到洛阳的地下黑市贩卖,价高者得。
但是人为制作的始终还是存在着诸多的瑕疵,所以黄月英生产的玄器大多都是低阶的,只适合入门阶段的玄师使用。
玄器对于一个玄师而言,意义非凡,能提升一半的力量!很多霸主都想将黄月英招揽到麾下,因为拥有了这样一个属下,就相当于给自己的军队都配上了玄器,相当于整只军队瞬间提升一倍战斗力!那是相当恐怖的!
不过可惜的是自从声名在这片大陆上传播以来,从来没有人能找到她。
人人都知道天匠阁在洛阳的地下,可是这样一个生产着大陆百分之五十的玄器量的楼阁,却藏匿得非常好,很多诸侯都放出眼线来寻找天匠阁的入口,但都寻觅不到。
黄月英如果没有出来销售玄器,那就和人间蒸发了一样。
每年她都会在腊月初八,去往洛阳黑市售出一年生产出的玄器,也只有那个时间才有机会看见她。
不过可惜的是她每次出现在黑市,都是穿着黑袍,然后又会让四十个和她身形相似的高手扮成她的模样,所以很难在人群里找到黄月英真正的位置。
不过就算找到,其实也未必有用,黄月英除了是个澹台境的阵玄,而且是个顶级的机关大师,非常擅长玩弄机关和阵法,同境界的玄师高手能碰到她的衣角都是一个问题!
而她与洛阳黑市的主人之间好像也交情颇深,黑市的主人是号称九州地下皇帝的存在,南北境皆感到恐惧的一个存在,有他的庇护,在洛阳黑市里无论是谁想轻易抓到黄月英都是登天难事。
她每次出手抛货,都只到地下黑市进行交易,而黑市是独立于所有诸侯和正常商市外的神秘之地,只为钱生,她每一笔由他们作为中介的交易,都会给黑市带来不菲的收入。
王二宝手中这件刺藤银箭就来自天匠阁,是荒宗外门每年固定会从天匠阁购置的玄器,赠送给那些突破到第二境的玄师们!
“真是好东西。”云牧看着刺藤银箭化作的牢笼,惊讶地赞叹道。
他一点都没觉得这件是被困住了,反而就像在看一件艺术品一样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刺藤银箭化成的四壁。
看着被囚在其中的云牧,这时有弟子嘀咕道:“看来师兄是想将这少年饿死在这玄器之中呀。”
“是呀,活生生被饿死,不进一滴水,那很难熬呀,而且据说最近山门前时常有异兽出没,最喜爱吃肉食,之前就好几个弟子无缘无故消失了。”
“不是吧?”
“现在天色不早,我们不会遇见那异兽吧?”
任由那些弟子们怎么讨论,徐幽冥都双耳不闻,还在仔细地研究着刺藤银箭化成的奇妙牢笼,他惊奇地发现这东西确实找不到一丝纰漏。
躲在远处的云牧也在心里惊叹道:“玄器?真是一个好东西呀,若果我有这样一件玄器,以后拿来进山打猎,那岂不是能捕捉到很多山兽,卖了钱,便可以把老爹的药铺好好装修了一遍了。”
云牧如是想着,心里乐开了花。
可问题是,他连玄师的资格都没有,连就最基础的第一境扶桑都没进入,谈何拥有一件属于自己的玄器呢?幻想着以后成为玄师后的生活,云牧甚至都忘记了徐幽冥现在所处的危境。
徐幽冥的手伤痕累累。
苏华看着他可笑的举动,狠狠地说道:“别挣扎了,我要让你活生生饿死在这里。”
他的话像一盆冷水,泼醒了徐幽冥。
他缩回了放在刺藤银箭上的手,无力回应,长叹一身便坐在地上苦涩地笑着。
“就这样结束了。”他自语着。
他的手臂已经血肉模糊了,里面小血管森然可见,能听见血流在脉管里缓慢流动的细响。
徐幽冥侧过头去看着苏华的眼睛,说实话,真的很讨厌这个胖子!
若是自己也会使用玄力便好了,想眼前的苏华只不过第二境的实力,在修行者的漫漫长途里也只是最初窥门径的存在。
从始至终,苏华也并没有展现出什么惊人的实力和天赋,眼前唯一惊艳的刺藤银箭之所以强,也只是因为玄器本身厉害罢了,或者说制作它的人厉害!
“也罢,也罢,就做了这山中的一抔土吧,只是可怜了老爹要孤苦无依了……”被困囚笼的徐幽冥一声长叹,好像要哽咽了。
若是有机会,他一定要修行!
一种变强的念头,在他的心底仿佛海上的气雾般升腾而起。
整个大陆的人都知道,西凉大荒宗的宗主华佗的医术举世无双,而且为人也心善,而可恨的苏华却故意刁难,将宗门的山门当成自己的家门,顺他者,入,逆他者,出。
苏华瞧见云牧在剑藤中似乎已经放弃了挣扎,一副等死的模样,心满意足地笑了。
他的笑容很特别,从第一次见到地上瘫倒的徐幽冥开始就非常特别。
其实从徐幽冥跨入荒宗时这一切都是苏华的精心布局。。
他的遭遇绝非偶然。
堂堂宗门,怎么可能会连着十日也无人发现山门前被欺辱的徐幽冥,甚至说根本除了眼前的六位蓝衫少年,就再无宗门子弟来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