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如此，在整个艾泽拉斯世界将不会有人能逃过死亡。为什么？”

    “试问海里、河里、湖里不再有活鱼，只有数不清的腐尸。”

    “试问地里的庄稼不再成长，变成会吃人的怪物。”

    “试问深井里的水都变成绿色的毒液。”

    “你们，你们的亲人，族人，还有谁可以继续活下去？”

    “没有！一个都没有！我们全部都要死！”

    “到那时候，整个世界都要灭亡，你们和你们的亲人族人都会变成腐烂肮脏的尸体，在恶魔的狞笑声中走向末路。”

    “告诉我——这样的未来，你们要吗！？”

    伴随杜克激昂的话音落下，下面顿时传出一阵排山倒海的喊声。

    “不要！我们不要！”

    杜克挥舞起拳头：“对！我们不要！我们渴望继续生存！我们渴望后代的安宁，我们渴望种族的繁衍！所以我们要用手中的刀剑火炮对该死的恶魔说什么？”

    “滚！”

    “去死吧！恶魔！”

    “哪里来死回哪里去！”

    乱七八糟的答案，却更显真实。

    五万大军，如同五个巨大的沸腾煮锅，以喧嚣鼎沸的热烈，回应着杜克的发言。

    杜克一面激动地静静看着一张张不再年轻的脸上那咆哮的表情。他很满意，真的很满意。

    誓师大会是绝对必要的，清楚自己为何而战，敌人是谁，会让士兵们更勇猛，战斗的意志更加坚定！

    杜克足足让士兵们呐喊了将近三十秒，然后下一秒，双手在空中虚按，做了个静音的手势。

    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无比巨大的魔法巨手隔绝了空气，阻挡了声音的传播。每一个联盟大佬和将领都惊讶地发现，上一秒还在沸腾狂呼的将士们，在这一秒全都精声。

    所有的人声戛然而止！

    他们不是死物，不是天灾军团那些被拿来当炮灰的丧尸。

    他们是联盟最精锐的部队，历经无数次大小战事的骄兵悍将。

    换一个功勋低一点的将领来，根本就压不住他们。

    但是，在杜克面前，他们纪律严明。

    在杜克要说话的时候，温顺得犹如绵羊。

    对！

    这就是杜克！

    那个率领着整个东部王国大陆联盟各国，打赢了一次又一次大战，把整个人类、高等精灵、矮人和侏儒四族从灭亡危机中拯救出来的联盟头号英雄。

    看着杜克的脸，人们很自然地想起从暴风城沦陷大撤退，到南海之战，再到巴拉丁海湾之战，洛丹伦城保卫战，黑石山大决战……到最新的达拉然联合战等一次次辉煌的胜利。

    唯有杜克*马库斯，才有这个夸张到不可能超越的威望压服这些骄兵悍将，让来自各族的他们为之自豪，为之俯首听命。

    在杜克的胜利光环面前，即便是身边希女王带着的辛多雷王冠，还有吉安娜头顶的库尔提拉斯王冠，都为之黯然失色。

    不过这不重要，两位女王一同以灼灼目光，牢牢锁定在杜克伟岸的背影上，眼眸迷离。

    杜克再次开口。

    “对！大家说的都对！艾泽拉斯星球是我们的家园，我们的故乡！谁要践踏它，首先让他们从我们的尸体上跨过去！”

    “没错！或许我们都会死！可能我们死后连尸体都要被万恶的天灾军团亵渎！甚至还会被囚禁灵魂，无奈地成为邪恶的帮凶。”

    “然而，那！又！如！何！？”

    杜克声量蓦然提高八度，同时他大手一挥。

    “我们以自己的意志奋战过了！拼尽全力了！哪怕在世界的终末，面对我们的祖先，我们也可以自豪地宣告——我们无愧于心！”

    “所以为了我们子孙的未来！”

    “去战斗吧！”

    “去咆哮吧！”

    “以我们的生命和灵魂，对该死的恶魔发出我们最强的声音！”

    杜克用尽全力高举右拳，直指天空！

    “未来万岁！”

    “艾泽拉斯万万岁！”

    千千万万只手臂高高举起！

    那是如林的刀剑！

    那是如山的锤海！

    那是亿亿万万艾泽拉斯生灵不屈的意志！

    他们把胸膛中的炽热彻底宣泄出来，让万千声音汇聚如一。

    “未来万岁——”

    “艾泽拉斯万万岁——”

    杜克大手一挥：“我以联盟统帅之名宣布——海加尔山行动，正式开始！全军——各就位——出发！”

    片刻前还无比整齐的方阵，开始迅速有序地解离，士兵们在中高层将领的指挥下，各自奔向自己的阵地。

    一度寂静的滩头阵地，再次沸腾起来。

    哪怕隔开数公里远，依然能感到上面的腾腾杀气！

    图拉扬和布莱恩两人来到杜克的面前，向杜克行了个军礼。

    “统帅阁下，还有什么吩咐吗？”图拉扬问。

    杜克遥望起伏的海滩，轻声叹气。

    跨越无尽之海运来十万出头的部队，加上重型装备，这已经是联盟所能做到的极限。

    如果能把联盟主力都拉来这里，那就好了。

    可惜世上没有那么多如果……

    杜克开口：“没有战斗意志的士兵，不可能面对比自己高几倍的恐怖存在。但战意过高，只会让联盟的好儿郎全都白白牺牲在这里。告诉下面那群小崽子，这只是第一战，我不需要他们全死在这里，给我遵守纪律，该撤就撤。我在奥格瑞玛附近准备了一个魔法阵，要把状态最好的部队再送到海加尔山的山腰。”

    图拉扬单拳击胸，手铠撞到胸甲上，发出清脆的铿锵声。

    “明白！”

    然后图拉扬和布莱恩下去了。

    就在他们即将走下高台的时候，台上飘来杜克的声音：“记得给我活着滚上海山，再给我想办法活着滚下去。”

    图拉扬和布莱恩两个对视一笑：“老大，你要求真高。”

    “当然，如果要拼命的话，这里的指挥官就是莫格莱尼了。”

    摆摆手，图拉扬临走前潇洒的背影印在了杜克眼帘里。

    莫格莱尼有点抱怨似的拍了杜克背部一下：“见鬼，说得好像我是那种只会拼命的蠢货似的。”

    杜克没有回答，看了看图拉扬，再看看莫格莱尼，杜克若有所思。

    命运，已经改变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