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一家人，失敬失敬！”
出云坊主僵了一下，面色很快缓和下来，冲手下人一招手，“快，去将陆药师的货拿来，要快！”
“还有，今日是谁管这？”
“是，是我。”
一名伙计颤巍站出来。
“还愣着干什么，上茶啊！”出云坊云吼了他一句，转过身面对陆仲，态度无比亲切：“陆药师，来这边请坐。”
“那我，就不客气了。”
陆仲笑了笑，径直坐在椅子上。
心中则是在暗想。
这出云坊主的背后，看来确实是跟青阳门有关系，才敢做下这种欺骗之事。再回想起方才进门时一幕，只怕那些修士都要大大损失一笔了，如果里面有尝试搏一把的，后果更是严重。
不过，这些都与他无关。
人心不足蛇吞象，人总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陆仲摩挲手中令牌。
狩事令吗？
没一会，一方锦盒被呈递上来。
起身打开一看，里面装着一件暗青色法衣，是按他要求的道袍式样，此刻表面隐晦灵光闪烁，一看便知不凡。
轻轻一掂，预料之外的厚重。
“为炼制此衣，我往里面添了三两水云砂，并勾勒水青法阵，使碧眼蟾皮的作用发挥至最高，故而这件‘碧水服’已是中品法衣，道友不若穿上试试，体验一番它的神妙。”出云坊主道。
陆仲穿着在身，发觉略有些不贴切。
经出云坊主提醒，他尝试渡入少量法力，法衣应声缩小，恰好与他身形相符，举手抬足间没有半点牵扯感。
“此碧水服，除大小如意外，还自带两门法术。”
“一门唤做‘水云纱’，可在周身凝聚一层水汽，既可以起到防护效果，也能模糊身形，叫敌人看不清你的动作。”
“另一门，则是‘碧水咒’，是我突发奇想，改碧眼蟾皮上灵纹所得，法衣能够自发吸纳周围灵气，碧水咒一经施展，可以缓慢恢复法衣主人法力，每旬只能使用一次。”
一防一辅助，两门法术俱都是实用无比。
陆仲听了，心道难怪这出云坊主想要扣下，实在是这件碧水服在中品法器里面也算是拔尖，比之坊市店铺里摆在货架上的那些，更是高了不知多少个层次。
好在自己底牌够硬！
随后，双方结清款项。
工费炼器坊分文不收，但材料方面却还是要的。
三两水云砂，每两一百灵石；
金丝银线若干，都是铭刻灵纹的，作价三十灵石；
还有刻阵用的软玉丝，须得五十灵石；
合计就是三百八十灵石。
“光材料费，就已是普通散修的十年积蓄，要是加上工费，花的灵石怕不是还得翻一番。”
陆仲对法衣价值的昂贵，不禁暗暗感到吃惊。
而似这样的东西，宗门修士人手一件。
“人与人的差距，怎就如此之大呢？”
在出云坊主的亲送下，陆仲来到出云坊门口，“到此为止吧，就不劳坊主远送了。”
一跨出这门，二人再无关系。
至于揭发？
陆仲虽然有底线，但正义感还未爆棚。
摇摇头，他转身朝坊外走去。
望着陆仲远去的身影，方才在一旁侍立的伙计，这时小声道：“坊主，没了这件碧水服，我们该如何交差？”
“如实汇报上去就是，莫要想着乱嚼舌头。”
出云坊主面色阴沉说道。
失去一个讨好上面人的机会固然可惜，可如果想着趁着从中挑拨，借此报复回来，纯属是愚蠢行为。
好不容易才得贵人青眼，哪能够这般浪费。
“哼，陆仲！”
拂袖一扫，出云坊主转身回去。
接下来，该收网了！
......
回到柳条集。
陆仲细细试穿了一番碧水服，再次赞不绝口。
“就是不知具体防护效果如何？”
这点他没有试。
毕竟法衣一旦损坏，重新修补是件麻烦事，在没有掌握炼器知识的情况下，自己贸然修复结果只会更糟。
转而，他反手取出一布包。
用法力揭开，一块小镜跃然眼前。
“晾了一天，你该老实了吧。”
似是听懂了陆仲的话，小镜剧烈颤鸣，表面虚幻小刺一阵接一阵，显然仍不肯服软的样子。
“不服？那就继续。”
陆仲听说过，灵器中的器灵比不法宝，本身没有从外界获得补充的能力，一应消耗全凭灵器主人滋养，如果太久未得到补充，甚至灵魄消散也是大有可能。
这下看谁熬得过谁！
况且，就算是器灵消散了，他也可以炼入精魄补充。
只不过这样就要再次重复熬灵过程。
“照这么看来，那邪修也是才熬服这器灵不久，储物袋中的那些精魄，应该都是剩下来的。”
见妆花镜器灵没反应，陆仲索性就将它晾在一旁。
一连数日，都在平静中度过。
虽说是平静，其实小波澜不断。
妖虫不时出现，有时候甚至是一日三警，每次护卫们都能斩杀，可时间一久，也难免觉得疲倦。
更不用说，在此情况下根本无法修炼。
尽管日子艰难，众人还是硬着头皮熬下去。
毕竟离开了柳条集，其他地方情况也都大体类似，甚至乎受灾情况还在柳条集之上。
随时间推移，妆花镜器灵愈发衰弱。
饶是如此，它仍不肯服输。
渐渐的，陆仲也察觉出了原因，结果令他有些哭笑不得，居然是对上任主人保持着忠诚。
“罢了，就让你跟着去吧。”
随手一弹指，镜中器灵随风消散。
当然，陆仲没把事做绝，留着点真灵让它投胎去了。
受此事启发，他从手头精魄中选了只妖犬精魄，将之炼入到妆花镜中去，寄希望于此能够收获一只忠犬器灵。
做完这些，陆仲继续埋头炼药。
经过这些天的持续努力，消食散已是学得差不多，目前进度条只剩下八点，等走完就能将之掌握。
“等掌握后，我就能借助此灵药尝试炼体。”
身为散修，既然在资源上比不过，更没有珍稀功法可学，那也只能力求全面发展，靠地摊货获得数量上的优势。
说不定真能量变引发质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