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金寡妇贪利权受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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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在那个风起云涌的年代,在贾府中有个小人物金荣,乳名金二,他的心中却充满了不满和愤怒。那天,金荣在众多目击者面前,被迫低下了高傲的头颅,向秦钟赔礼道歉,这一切都是因为贾瑞的强硬命令。尽管心中万分不甘,但在宝玉的怒火面前,他不得不屈服,磕头认错,这才使得宝玉停止了吵闹。

  学堂里的纷争平息后,众人各自散去,金荣带着一腔怒火回到了自己的家中。他独自一人,反复回想今日所受的屈辱,心中的怒气如同滚烫的岩浆,难以平息。他自言自语道:“秦钟不过是贾蓉的远亲,与贾家并无直接血脉关系,他的附学读书,其实地位与我无异。然而,他却依仗着与宝玉的交情,变得傲慢无礼,仿佛自己高人一等。”

  金荣越想越是愤懑,他认为秦钟既然得到了这样的优待,就应该做些正派的事情,以免被人诟病。但他看到的却是秦钟平日里与宝玉私下里做些见不得人的勾搭,仿佛周围的人都是瞎子,看不见他们的行径。今天,秦钟又一次公然勾搭他人,恰好被金荣看在眼里。金荣心中暗想:“即便闹出了什么事端,我又有什么好怕的呢?”他的心中早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决定不再忍受这份屈辱。

  胡氏,一位充满智慧和耐心的母亲,某日听到自己的儿子金荣在角落里低声嘟囔,似乎在抱怨着什么。她心中涌起一丝忧虑,便忍不住开口询问:“孩子,你这是在埋怨些什么呢?你可曾想过,为了给你争取这个学习的机会,我是如何费尽口舌,好不容易才说服了你姑妈。你的姑妈也是操碎了心,终于在你琏二奶奶面前为你说了好话,这才让你有了这个读书的机会。如果不是靠了他们家的帮助,我们家里哪有能力请得起老师呢?再说了,人家学校里连茶水、饭菜都是现成的。这两年你在那边读书,家里也省下了不少开销。省下来的钱,你不是还喜欢买些漂亮的衣服穿吗?而且,如果不是因为你在那里读书,你又怎么会认识薛大爷呢?那薛大爷头一年虽然没怎么帮咱们,但这两年也给咱们家添了七八十两银子。你要是现在闹腾,把这个机会弄丢了,再想找这么一个好地方,我告诉你,那可真是比登天还难啊!你还是乖乖地玩一会儿,然后去睡觉吧,这样对你更好。”

  听了母亲的话,金荣心中的不满和抱怨渐渐消散,他明白母亲的苦心和期望。于是,他只好忍气吞声,不一会儿就自己去睡了。第二天,他还是像往常一样去上学了。这件事也就暂时不提了。

  且说这位姑娘,原本是许配给了贾家玉字辈的嫡派,名叫贾璜。然而,他的族人那里并不都像宁、荣二府那样富有和有权势,所以这里就不多说了。贾璜夫妇靠着一些小小的产业过日子,他们经常到宁、荣二府去请安,又会奉承凤姐儿和尤氏,因此凤姐儿和尤氏也时常资助他们,才能这样度日。

  今天正好是个晴朗的好天气,家里也没有什么事情,于是贾璜决定带着一个婆子,坐上车,来家里走走,看望一下寡嫂和侄儿。

  在一段轻松的闲聊中,金荣的母亲不知怎的,忽然提起了前一天在贾家学房里发生的那件事情。她详细地、逐一地向自己的小姑子,也就是璜大奶奶,讲述了事件的始末。璜大奶奶本来心情平和,但听了这件事后,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她不悦地说道:“那个秦钟小子是贾家的亲戚,难道我们的荣儿就不是贾家的亲戚吗?大家都别太势利眼了,何况他们做的那些事情有什么好炫耀的!即便是宝玉,也不应该如此偏袒他。我得亲自去东府找珍大奶奶谈谈,然后再去找秦钟的姐姐,让她来评评这个理。”

  金荣的母亲一听这话,顿时感到非常焦急,连忙说道:“都是我嘴快,不该把这件事告诉姑奶奶,现在求您千万别去插手,别管他们的是非对错。如果闹起来,我们在那里怎么还能站得住脚。一旦站不住脚,家里不仅不能请先生,还可能因此多出许多麻烦和开销。”

  然而,璜大奶奶听了这番话后,坚决地说道:“这些事情我哪里能不管,等我说了看会怎么样!”她不容嫂子再劝,立刻叫老婆子准备好车辆,然后坐上车直奔宁府而去。

  璜大奶奶到了宁府,进了车门,来到东边小角门前下车,进去见了贾珍之妻尤氏。她也不敢过于傲慢,殷切地和尤氏聊了些家常,然后问道:“今日怎么没见蓉大奶奶?”

  尤氏答道:“他这些日子有些不对劲,经期已经两个多月没来了。请大夫瞧了,却说不是怀孕。那两日,到下半天就懒得动,话也懒得说,眼神也显得有些发眩。我说他:‘你且不必拘礼,早晚不必照例上来,你就好生养养吧。就是有亲戚一家儿来,有我呢。就有长辈们怪你,等我替你告诉他们。'我也嘱咐了蓉哥,我说:‘你不许欺负她,不许惹她生气,叫她静静的养养就好了。她要想什么吃,只管到我这里取来。倘或我这里没有,只管望你琏二婶子那里要去。倘或她有个好和歹,你再要娶这么一个媳妇,这么个模样儿,这么个性情的人儿,打着灯笼也没地方找去。'她这为人行事,那个亲戚、那个一家的长辈不喜欢她?所以我这两日好不心烦,焦虑得不得了。偏偏今日早晨他兄弟来瞧他,谁知那小孩子家不知好歹,看见他姐姐身上不大爽快,就有事也不当告诉她。别说是这么一点子小事,就是你受了一万分的委屈,也不该向他说才是。谁知他们昨儿学房里打架,不知是那里附学来的一个人欺侮了他。里头还有些不干不净的话,都告诉了他姐姐。”

  “婶子,你是知道那媳妇的:虽则见了人有说有笑,会行事,可她心细,想得多。不拘听见个什么话儿,都要琢磨个三日五夜才罢。这病就是打这个秉性上头思虑出来的。今儿听见有人欺负了她兄弟,又是恼,又是气。恼的是那群狐朋狗友搬弄是非、调三惑四的那些人;气的是他兄弟不学好,不上心念书,以致如此学里吵闹。他听了这事,今日索性连早饭也没吃。我听见了,我方到他那边安慰了他一会子,又劝解了他兄弟一会子。我叫他兄弟到那边府里找宝玉去了,我才看着他吃了半盏燕窝汤,我才过来了。婶子你说我心焦不心焦?况且如今又没个好大夫。我想到他这病上我心里倒像针扎似的。”

  金氏在听了这半天的话后,心中原本积累的那股想要向秦氏理论的怒气,早已被吓得无影无踪,仿佛被抛到了遥远的爪洼国。当尤氏问起她是否知道有什么好大夫时,她急忙回答说:“我们只是听着,确实没有听人说有个好大夫。现在听大奶奶这么一说,心里还真是有些欢喜。嫂子可别让人随便治病,万一认错了人,那后果可是不堪设想。”尤氏听后也表示同意,说:“确实是这样。”

  就在他们交谈之际,贾珍从外面走了进来。他一见到金氏,便转向尤氏问道:“这位不是璜大奶奶吗?”金氏连忙上前给贾珍请安。贾珍对尤氏说:“让这位大妹妹吃了饭再走吧。”说完,他便转身往另一个房间去了。

  金氏这次来到贾府,原本是带着一腔怨气,打算向秦氏倾诉一番。她心中充满了对秦钟的不满,因为他竟然欺负了她的侄儿,这让她感到既愤怒又委屈。然而,当她得知秦氏不幸患病的消息后,她的心情突然变得复杂起来。她不仅没有机会将心中的苦水倒出,甚至连提起这件事的勇气都消失了。

  更令金氏感到意外的是,贾珍和尤氏对她的态度出乎意料地亲切和友好。他们的温暖接待和关切问候,让金氏感到自己仿佛受到了贵宾般的礼遇。这种温馨的氛围,使得她原本满腔的怒气不知不觉中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喜悦和满足。

  在这样的情绪转变下,金氏与贾珍和尤氏多聊了一会儿家常,气氛融洽而愉快。最终,她带着这份意外的欣慰和好感,告别了贾家,踏上了回家的路。尽管来时心怀怨气,但离开时却是心情大好,这一切的转变都让金氏感到有些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