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张太医论病细穷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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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在那个风起云涌的年代,在贾府中有个小人物金荣,乳名金二,他的心中却充满了不满和愤怒。那天,金荣在众多目击者面前,被迫低下了高傲的头颅,向秦钟赔礼道歉,这一切都是因为贾瑞的强硬命令。尽管心中万分不甘,但在宝玉的怒火面前,他不得不屈服,磕头认错,这才使得宝玉停止了吵闹。

  学堂里的纷争平息后,众人各自散去,金荣带着一腔怒火回到了自己的家中。他独自一人,反复回想今日所受的屈辱,心中的怒气如同滚烫的岩浆,难以平息。他自言自语道:“秦钟不过是贾蓉的远亲,与贾家并无直接血脉关系,他的附学读书,其实地位与我无异。然而,他却依仗着与宝玉的交情,变得傲慢无礼,仿佛自己高人一等。”

  金荣越想越是愤懑,他认为秦钟既然得到了这样的优待,就应该做些正派的事情,以免被人诟病。但他看到的却是秦钟平日里与宝玉私下里做些见不得人的勾搭,仿佛周围的人都是瞎子,看不见他们的行径。今天,秦钟又一次公然勾搭他人,恰好被金荣看在眼里。金荣心中暗想:“即便闹出了什么事端,我又有什么好怕的呢?”他的心中早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决定不再忍受这份屈辱。

  他的母亲胡氏听到他在那里咕咕哝哝地说着什么,便忍不住问道:“你这是又在抱怨什么呢?你可知道,我好不容易才说服了你姑妈,她费尽心思,终于在你琏二奶奶面前为你说了好话,这才让你有了这个读书的机会。如果不是靠了他们家的帮助,我们家里哪有能力请得起老师呢?再说了,人家学校里连茶水、饭菜都是现成的。这两年你在那边读书,家里也省下了不少开销。省下来的钱,你不是还喜欢买些漂亮的衣服穿吗?而且,如果不是因为你在那里读书,你又怎么会认识薛大爷呢?那薛大爷头一年虽然没怎么帮咱们,但这两年也给咱们家添了七八十两银子。你要是现在闹腾,把这个机会弄丢了,再想找这么一个好地方,我告诉你,那可真是比登天还难啊!你还是乖乖地玩一会儿,然后去睡觉吧,这样对你更好。”听了母亲的话,金荣只好忍气吞声,不一会儿就自己去睡了。第二天,他还是像往常一样去上学了。这件事也就暂时不提了。

  且说这位姑娘,原本是许配给了贾家玉字辈的嫡派,名叫贾璜。然而,他的族人那里并不都像宁、荣二府那样富有和有权势,所以这里就不多说了。贾璜夫妇靠着一些小小的产业过日子,他们经常到宁、荣二府去请安,又会奉承凤姐儿和尤氏,因此凤姐儿和尤氏也时常资助他们,才能这样度日。

  今天正好是个晴朗的好天气,家里也没有什么事情,于是贾璜决定带着一个婆子,坐上车,来家里走走,看望一下寡嫂和侄儿。

  在一段轻松的闲聊中,金荣的母亲不知怎的,忽然提起了前一天在贾家学房里发生的那件事情。她详细地、逐一地向自己的小姑子,也就是璜大奶奶,讲述了事件的始末。璜大奶奶本来心情平和,但听了这件事后,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她不悦地说道:“那个秦钟小子是贾家的亲戚,难道我们的荣儿就不是贾家的亲戚吗?大家都别太势利眼了,何况他们做的那些事情有什么好炫耀的!即便是宝玉,也不应该如此偏袒他。我得亲自去东府找珍大奶奶谈谈,然后再去找秦钟的姐姐,让她来评评这个理。”

  金荣的母亲一听这话,顿时感到非常焦急,连忙说道:“都是我嘴快,不该把这件事告诉姑奶奶,现在求您千万别去插手,别管他们的是非对错。如果闹起来,我们在那里怎么还能站得住脚。一旦站不住脚,家里不仅不能请先生,还可能因此多出许多麻烦和开销。”

  然而,璜大奶奶听了这番话后,坚决地说道:“这些事情我哪里能不管,等我说了看会怎么样!”她不容嫂子再劝,立刻叫老婆子准备好车辆,然后坐上车直奔宁府而去。

  璜大奶奶到了宁府,进了车门,来到东边小角门前下车,进去见了贾珍之妻尤氏。她也不敢过于傲慢,殷切地和尤氏聊了些家常,然后问道:“今日怎么没见蓉大奶奶?”

  尤氏答道:“他这些日子有些不对劲,经期已经两个多月没来了。请大夫瞧了,却说不是怀孕。那两日,到下半天就懒得动,话也懒得说,眼神也显得有些发眩。我说他:‘你且不必拘礼,早晚不必照例上来,你就好生养养吧。就是有亲戚一家儿来,有我呢。就有长辈们怪你,等我替你告诉他们。'我也嘱咐了蓉哥,我说:‘你不许欺负她,不许惹她生气,叫她静静的养养就好了。她要想什么吃,只管到我这里取来。倘或我这里没有,只管望你琏二婶子那里要去。倘或她有个好和歹,你再要娶这么一个媳妇,这么个模样儿,这么个性情的人儿,打着灯笼也没地方找去。'她这为人行事,那个亲戚、那个一家的长辈不喜欢她?所以我这两日好不心烦,焦虑得不得了。偏偏今日早晨他兄弟来瞧他,谁知那小孩子家不知好歹,看见他姐姐身上不大爽快,就有事也不当告诉她。别说是这么一点子小事,就是你受了一万分的委屈,也不该向他说才是。谁知他们昨儿学房里打架,不知是那里附学来的一个人欺侮了他。里头还有些不干不净的话,都告诉了他姐姐。”

  “婶子,你是知道那媳妇的:虽则见了人有说有笑,会行事,可她心细,想得多。不拘听见个什么话儿,都要琢磨个三日五夜才罢。这病就是打这个秉性上头思虑出来的。今儿听见有人欺负了她兄弟,又是恼,又是气。恼的是那群狐朋狗友搬弄是非、调三惑四的那些人;气的是他兄弟不学好,不上心念书,以致如此学里吵闹。他听了这事,今日索性连早饭也没吃。我听见了,我方到他那边安慰了他一会子,又劝解了他兄弟一会子。我叫他兄弟到那边府里找宝玉去了,我才看着他吃了半盏燕窝汤,我才过来了。婶子你说我心焦不心焦?况且如今又没个好大夫。我想到他这病上我心里倒像针扎似的。”

  金氏在听了这半天的话后,心中原本积累的那股想要向秦氏理论的怒气,早已被吓得无影无踪,仿佛被抛到了遥远的爪洼国。当尤氏问起她是否知道有什么好大夫时,她急忙回答说:“我们只是听着,确实没有听人说有个好大夫。现在听大奶奶这么一说,心里还真是有些欢喜。嫂子可别让人随便治病,万一认错了人,那后果可是不堪设想。”尤氏听后也表示同意,说:“确实是这样。”

  就在他们交谈之际,贾珍从外面走了进来。他一见到金氏,便转向尤氏问道:“这位不是璜大奶奶吗?”金氏连忙上前给贾珍请安。贾珍对尤氏说:“让这位大妹妹吃了饭再走吧。”说完,他便转身往另一个房间去了。

  金氏这次来,本是想向秦氏诉说秦钟欺负了她侄儿的事情,但听说秦氏病了,她不仅没能说出这些话,甚至连提都不敢提了。而且,贾珍和尤氏对她的态度又极为友好,这使得她的怒气反而转变成了喜悦。她又多聊了一会儿,然后才离开了贾家。

  金氏离开后,贾珍才缓步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目光转向尤氏,带着几分关切地询问道:“今日他前来,可有提及何事?”尤氏微微摇头,回答道:“并未谈及什么特别的事情。他刚进门时,我瞧他脸上似乎带着些许烦恼之色,但经过一番交谈,尤其是谈到儿媳妇的病情后,他的面色逐渐平和下来。你后来还邀请他留下用餐,但他听闻儿媳病重,自觉不便久坐,于是又闲聊了几句便告辞而去,并未提出任何请求。现在咱们还是先说说儿媳的病吧,你得赶紧找个好大夫来给她诊治,切莫耽误了治疗。如今家中这些大夫,实在是不堪大用,他们只是随波逐流,别人怎么说,他们就跟着附和几句,表面上看似殷勤周到,三四个人轮流着一天来四五次号脉。他们聚在一起商量开方,却不见丝毫效果,反而让病人一天换四五次衣服,坐起来接见大夫,实际上这对病人并无益处。”

  贾珍听后,深以为然地点头说:“确实如此。这孩子也真是的,何必频繁更换衣物,若是因此再感冒了,岂不是雪上加霜。衣服再怎么好,也比不上孩子的健康重要,就算是一天穿一套新的,也不算什么。我正打算进来告诉你,刚才冯紫英来看我,他见我面带愁容,便问起缘由。我便告诉他,儿媳突然感到身体不适,苦于找不到一位高明的太医,无法确诊是喜是病,也不知是否会有更大的妨碍,因此这两天我心里焦急万分。冯紫英随即提起,他有一位儿时的先生,姓张名友士,学问非常渊博,医学造诣极深,且能准确判断人的生死。今年他上京是为了给儿子捐官,目前就住在他家中。看来,儿媳的病或许正是需要他来解决。我已经立刻派人拿着我的名片去请他了。如果今天天色已晚他不能前来,明天定会到访。况且,冯紫英也会立即回家亲自去请他,务必要让他来给儿媳看一看。等这位张先生来了再说吧。”

  尤氏听到贾珍的话后,心中顿时涌起了一股喜悦之情。她随即开口询问:“后日便是太爷的寿辰,我们应该如何庆祝呢?”贾珍回答说:“我刚才去给太爷请安,同时也邀请他回家来,让我们全家人向他行礼致敬。但太爷却表示,他习惯了清净的生活,不愿意到我们这里来,因为这里总是是非不断。他说:‘你们总是以我的生日为由,要我出席接受大家的鞠躬致意。其实,不如把我过去注解的《阴骘文》找人好好地抄写并刻印出来,这样做比起让我无端受到众人的头礼要有意义得多。如果你们后天想要来看我,就在自己家里好好招待他们就行了。也不必给我送什么礼物,连你后天也不必亲自来。如果你心里觉得不安,今天就给我磕个头吧。如果后天你还带着一大群人来打扰我,我可不会轻饶你。’他反复这样说,所以我后天是不敢再去了。你去叫来升过来,让他准备两天的宴席。”

  尤氏立刻派人去叫贾蓉过来,对他说:“告诉来升按照往常的规矩准备两天的宴席,要办得丰盛一些。你还要亲自去西府,邀请老太太、大太太、二太太以及你的琏二婶子过来逛逛。你父亲今天听说有一个好大夫,已经派人去请了,想必明天一定会来。你要将太爷这些日子的病情详细告诉他。”

  贾蓉一边答应着,一边迈步走出了房间。他刚刚走到门外,恰巧碰上了之前被派往冯紫英家中去请那位先生的仆人回来。那仆人见到贾蓉,便立刻上前汇报情况:“少爷,我按照您的吩咐,拿着老爷的名片去冯大爷家请那位先生。那位先生告诉我说:‘刚才冯大爷已经跟我说过了。但是今天我出去拜访了一整天的客人,直到现在才回到家中,实在是疲惫不堪,即便是去了贵府,也无法为病人把脉看病。’他说需要休息一夜,明天一定会到我们府上。他还谦虚地说自己医术浅薄,本不敢接受这样的重托,但既然冯大爷和我们家大人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得不前来,让我先回去向大人说明情况。他还说不敢当大人的名片,让我带了回来。少爷,您帮我转告一声吧。”

  听完仆人的话,贾蓉点了点头,转身回到屋内,将那位先生的话转告给了贾珍和尤氏。然后他又出来,叫来了家里的总管来升,告诉他预备两天后的宴席。来升听后,便按照惯例开始准备。而这些事情的细节,就不再赘述了。

  在那个晴朗的次日中午时分,家中的仆人匆匆来报:“那位受邀请的张先生已经到来。”贾珍听闻后,立即亲自前往迎接,将张先生引入宽敞的大厅之中,恭敬地请他安坐。两人先是品茗交谈,气氛融洽。茶过三巡之后,贾珍方才开口,语气中满是敬意:“昨日从冯大爷那里得知,老先生不仅人品高尚、学识渊博,更在医学领域有着深厚的造诣,实在是令人无比敬仰。”

  张先生谦虚地回应道:“在下不过是一介书生,自知才疏学浅,昨日得冯大爷引荐,得知贵府如此礼贤下士,又蒙召见,怎敢不从命前来。然而,我实在没有什么真才实学,真是汗颜无地。”

  贾珍连忙摆手,表示不必如此自谦:“先生何必这般谦逊。现在,还请先生移步内室,为我儿媳妇诊脉,我们全家都仰仗先生的高明医术,希望能够缓解她的病痛。”说罢,贾珍便让儿子贾蓉陪同张先生一同前往内室。

  到达贾蓉的居室,张先生见到了躺在床上的秦氏。贾蓉向张先生介绍道:“这位便是我的夫人。”随即请张先生坐下,并准备详细讲述妻子的病情以及询问接下来的诊断步骤。

  张先生却有自己的看法,他建议:“按照我的习惯,还是先诊脉再详谈病情为宜。毕竟我是初次来到贵府,对于夫人的病情并不了解。只是冯大爷坚持让我前来诊治,我这才不得不应邀而至。现在,我先看看夫人的脉象,根据脉象来判断病情,然后再结合近日来的病症变化,我们一起商讨出一个治疗方案,看是否可行,最后再由大爷您来决定。”

  贾蓉听后,对张先生的医术和为人更是敬佩:“先生的确是高明之极,只恨相见太晚。现在就请先生为贱内诊脉,看看这病情是否有治,也好让家父家母安心。”

  于是,家中的仆妇们迅速拿来了诊脉所需的大迎枕,小心翼翼地协助秦氏露出手腕。张先生便开始认真地诊脉,他先是用手按在秦氏的右手脉搏上,调整呼吸,静心细诊了好一会儿,然后又换到左手,同样仔细地诊查。

  诊脉结束后,张先生提议:“我们还是到外面去坐吧。”众人便跟随他回到了大厅,等待着他的进一步诊断和建议。

  贾蓉于是与那位先生一同来到了外间的卧室,他们坐在床沿上。这时,一个年长的女仆端来了茶水,放在他们面前的茶几上。贾蓉礼貌地邀请道:“先生,请用茶。”两人边品茶边交谈,贾蓉趁机询问:“先生,您看这脉象,我夫人的病还有救吗?”

  先生沉思片刻,然后详细解释:“从尊夫人的脉象来看:左寸脉沉而数,左关脉沉伏,右寸脉细弱,右关脉需而无神。左寸脉沉数,说明心气虚弱,导致内火上升;左关脉沉伏,表示肝气郁结,血液不足;右寸脉细弱,意味着肺经气血不足;右关脉需而无神,则是脾土被肝木所克制。心气虚弱生火,可能导致月经不调,夜间失眠;肝血不足、气滞则可能引发肋下疼痛、月经延迟、内心发热;肺经气血不足,可能出现头晕目眩,清晨自汗,感觉如同坐船中;脾土被肝木克制,则可能导致食欲不振、精神疲倦、四肢无力。根据这些脉象,应该会出现上述症状。若有人认为这是喜脉,那我可不敢苟同。”

  旁边的一位贴身服侍的女仆插话道:“先生说得一点都没错。真是神准,我们还没说什么,先生就已经都说中了。现在我们家有好几位太医在看,但都没有像先生这样明确地说出病因。有的说是怀孕,有的说是疾病,还有的说没关系,甚至有的担心冬至会有问题,总之没有一个确切的结论。希望先生能再给我们一些明确的指导。”

  那先生轻轻地笑了笑,语带几分玩味地说道:“大奶奶的这个病症,其实都是因为大家没有及时处理而拖延至今。如果早在初次出现月经不调的时候就开始用药物治疗,不但不会出现今天的严重问题,而且很可能现在已经完全康复了。但是现在,病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可以说是自找的灾难。不过在我看来,这病还有三分的治愈希望。先试试我开的药,如果晚上能够安稳入睡,那么治愈的希望就又增加了两分。根据我对脉象的判断:大奶奶是个性格要强、聪明绝顶的人,但过于聪明反而容易遇到不如意的事情,这些事情多了,自然就会过度思虑。这样的忧虑伤害了脾脏,导致肝气过旺,从而影响了月经的正常来潮。大奶奶可以回想一下,以前月经来的时间,肯定不是经常提前,而是经常延后。对不对?”旁边的老妇人回答道:“确实如此,从来没有提前过,有时候会延后两三天,甚至十天都有过。”先生听后点了点头,说道:“这就对了!这就是病因所在。如果早些时候能够用养心调经的药物调理,就不会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现在明显出现了水亏木旺的症状。我们先用药物试试看。”于是,他写下了药方,递给了贾蓉,药方上详细列出了所需的药材和用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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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蓉仔细地审视了医生的诊断后,不禁赞叹道:“先生真是高明至极。但我还想请教一下,这种疾病对生命会不会有长期的影响?”医生微微一笑,回答道:“大爷过誉了,您才是真正高明的人。这种病症并非是短时间内形成的,治疗也需要一定的时间。服用了这个药方,还需要看个人的体质和医缘。依我之见,今年冬天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只要过了春分,病情就有很大的希望能够完全康复。”

  贾蓉也是个聪明人,听到医生的解释,便没有再追问下去。他送走了医生,然后将药方和病历拿给贾珍看,并将医生的话转告给了贾珍和尤氏。尤氏对贾珍说:“以前遇到的大夫都没有这位先生说得这么直接明了,想必他的药方也是极好的。”贾珍点头表示同意:“这位先生确实不是一般行医的人,他是冯紫英介绍来的,我们好不容易才请到他。既然有他出手,媳妇的病或许真的能够痊愈。药方上有人参,就用前日买的那一斤上等的吧。”

  贾蓉听完这些话,便出去吩咐人去煎药,准备给秦氏服用。至于秦氏服药后的病情如何,我们下次再细说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