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胡军到位,五人中就差了杨涛。
大家也都没表现出什么意外神情,杨涛不同于其他人,他在家里的自由度有限。
只要能出门,就算是不错。
“烈烈,我发现一个问题。”
胡军站在门口,看着爷爷的小院门说。
“啥?”
“这个院的门太小,车进不来,若把木头都狭下到门口,我们岂不是要一根根搬进去,那可不是个小活。”
杨烈微微一愣,拍拍脑袋。
对啊,他竟然没想到这个问题。
还真是百密一疏。
主要是晚些年院子大门都变了模样,只要将两扇门拉开,再大的汽车都能开进来。
但爷爷这个院子的门洞只有两米多宽,勉强可以让架子车和拖拉机出入,可没有给汽车进出留下足够空间。
他之前想了各种事,就是没注意这环节。
“那怎么办,我听说木头还不少呢,我们四个……就算一会涛涛能过来,也不是个小工程,不得累死啊!”
李波在旁边真发愁。
李树堂看杨烈为难,笑道:“搬就搬呗,我们都是大小伙子,还是有点力气。”
“树堂哥啊,你看你长得人高马大,烈烈也是,你们是力气不小,像我和涛涛,还有军儿,我们根本没啥力气嘛。”
李波很无奈。
“那也没办法嘛,事情到这个份上,还不是要解决,总不能让烈烈将木头给人家送回去吧?”
李树堂一直就是这样。
他很开朗,踏实,不抱怨任何事情,一辈子都是个很让人温暖的好人。
所以杨烈重生后,第一时间才找他。
就是知道他一定不会让自己失望。
这两人一来一往说话,胡军在旁边笑着没有搭理,他在等杨烈。
看看杨烈如何处理。
他和其他两个兄弟不同,而是用审视的目光看待杨烈。
想知道他面对这种情况,如何处理问题。
杨烈微微犹豫会,看着面前陈旧的木门,深深吸了一口气说:“将这个院门砸掉一部分吧。”
“啥,你说砸门?”
李波瞠目结舌。
李树堂急忙说:“烈烈,你可不要乱来,这是你爷爷留下的院子,你把门砸了这么大的事,不要和你爹和达达们商量下?”
杨烈摇摇头,“反正后面终究是要砸的,这么小的门,车辆无法进出,就算我以为要发货出去,不还是要一件件搬到大门外?
再说了,门外面是公共的路,车停在外面也会拦住别人,时间长了,别人肯定有意见。”
“道理是这个道理没错,但砸门可不是小事……”
“没啥问题。”
杨烈越发坚定,对李波说:“波波,你给咱们去找两个䦆头(一种挖地的农具,和铁锹配套使用,专门应对那些很结实,铁锹无法翻动的硬地)和两把铁锨(就是铁锹)。”
“真砸啊,烈烈?”
李波犹豫地问道,“你前儿砸了锁,今天又砸了门,要是你叔追究起来,可咋办?”
“凉拌。”
杨烈淡淡一笑,想起昨天被自己踹翻在地杨伟杰,“快点去吧,车过来还等着呢。”
“那行吧……刚好我达达家在附近,我去拿去。”
看着李波跑远,李树堂还是不放心,“烈烈,你可要想好,砸门不是件小事,你六达那个人可不好对付。
毕竟这个院子是你爷爷留下的,要是他找你的事情,你还真是没办法。”
“让来吧,我就担心他们不来呢。”
杨烈笑笑,招呼李树堂和胡军帮忙,先将两扇门给拆掉扔在边上。
这种门本身就是薄薄的木板,防君子呢,现在年久未修,轻轻一拆就四分五裂,化为一堆木板被丢在边上。
一辆解放卡车两米二,但木头一般会延展出一部分,目前留出的门洞两米多,还需要再向旁边开拓一些。
刚拆完门,就听到了汽车的喇叭声。
在宁静的村庄上空响当。
这年头的汽车非常少,可不像后世汽车能进入家家户户。
加上汽车拉得木头,本来就重,开在乡村的路上,简直就像是坦克过境,早吸引无数人观看。
杨烈几人出去迎接时,果然发现附近的邻居们都出门站在路边好奇看向这边。
一共是四辆解放大卡。
这年头解放大卡还是那种老款的。
车长九米多的,宽两米多,载重大概二十吨出头。
车载重四五吨,还能拖四五吨,加起来也就是八九吨模样。
眼下来的车辆正是如此。
一共是四辆车,每个车上都装的满满的,上面用婴儿手臂粗的麻绳绑的结结实实,都是粗细长短都很均匀的漆木。
杨烈看得眼睛发亮。
在别人眼里这就是一些木头,虽然值点钱,但也积压很多钱。
但对他来说,这就是现成的钱。
车队停下后,第一辆车上下来一个中年男人,大概四十多岁的模样,胡子拉碴,身材不高不矮,接近一米七五,但非常壮实。
杨烈注意到这人并不是司机,而是押车员。
这年头治安不是很好,货车司机在外面行走,很容易出现危险,搞不好就是车货被劫,人被搞死随便找个地方埋了。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所以司机们出门一般有三个人,两个司机互相轮换着开车,还有一个很壮实的人则是押车。
说难听点,就是打手。
加上司机三个人,车里又备有刀和钢筋或者钢管,只要不是特别大的团伙,都要当心点。
更厉害的司机,这个时候车厢都放着枪,这年头枪也没管制,还可以买卖。
若是碰到不长眼的劫匪,直接撂倒走人。
很多案子都是无头案。
走洲过线的,司机不一定下次再走,谁能查得出来。
那中年男人,应该就是这辆车做这种事的人。
其他人车上的司机都没下车,车门都没开,就只车上原地等待。
壮汉看到杨烈几人,径直走过来,扫视几人一圈,目光落在胡军身上:“你是杨烈?”
胡军一笑,摇摇头:“我可不是,我就是打杂的,”又指着身边的杨烈,“这位才是。”
那人微微一愣,又打量一番杨烈,摇摇头说:“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