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激流暗涌再见妖女
见荣庆堂内，四处乱哄哄闹成一锅粥。
趁人不备，林夫人几忙带了林黛玉叡哥儿离开这是非之地。
不管那贾二公子是真疯还是假疯。
她都不愿意那人接近林黛玉半步！
林府车驾上，林夫人问道：
“玉儿，你是回府，还是回大观园？”
林黛玉想了想，才笑道：“母亲，我先回园子。”
“贾二公子情况有些不对，总得告诉二姐姐四妹妹一声。”
“大舅父不在府中，要四妹妹通知敬大舅父。”
“免得到时候真闹出事来……”
林夫人低头沉吟片刻。
忽然轻声道：“玉儿，这个衔玉而生的哥儿有些稀奇古怪。”
“只怕真是来历劫的……”
林黛玉愣了一愣：“母亲，什么是历劫？”
林夫人叹了口气：“你先回园子，等家去了，让你父亲告诉伱。”
“他那长篇大论的，我也学不好……”
林黛玉忽然笑道：“母亲，我今次在园子里多住几天。”
“趁这个机会，不如再给我添个弟弟妹妹？”
林夫人脸上微红，在林黛玉额头上轻轻一敲！
“都是那些年跟琮儿学坏的！”
“这也是女儿家家该说的话？”
林黛玉拿团扇掩着嘴，格格笑个不住。
一时回到大观园。
便将贾宝玉之事告诉迎春惜春并小翠儿。
迎春性子温厚绵软，幽幽叹了口气。
“宝兄弟说不定是被二叔打坏了的……”
“也没见谁做父亲做成这样……”
“日日见了不是打就是骂，好好个哥儿被打得移了性情……”
“咱们这样人家，真出个和尚可怎么好？”
惜春笑道：“二姐姐放心。”
“我哥哥那时不也被我爹一日按三顿的揍？”
“也没见我哥哥闹着出家当和尚！”
小翠儿对大脸宝的看法跟贾琮一样一样，都厌烦得够够的。
只笑道：
“依我看啊，老太太哄上几天，多多叫些美貌丫鬟陪着说笑玩耍。”
“不用三五天。”
“保管那大脸宝和尚也不当了，家也不出了，还是吃吃丫鬟嘴上胭脂过瘾！”
“按照琮兄弟的说话，大脸宝就是惯出来的毛病！”
几句话说得众人哄堂大笑！
…………………………
却说千里之外的山东历城。
贾琮这几日也没闲着。
伴随各处开荒等事进行的如火如荼。
原本隐藏在流民群众的焚香教众，越来越明显。
暴露出来的苗头，也越来越多。
激流暗涌。
每日斥候都能抓出几个，塞进济南府大狱。
只是如今抓出来的都是些小鱼小虾。
贾琮先还命郑多福去审讯一番。
后次连审讯都懒得了。
并无什么重要情报消息。
贾赦见济南府各处赈灾事宜都在有条不紊，徐徐展开。
对贾琮笑道：“明儿爹跟你熊伯伯有禄哥要去巡视青州莱州登州三府。”
“然后转道衮州。”
“你不是要去拜谒孔庙？”
“不如一起去？”
贾琮笑呵呵地道：“爹去哪，我就去哪！”
他来山东最大的原因就是担心贾赦安危。
自然是贾赦去哪里，他就去哪里。
如今济南府诸事将定。
他也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因问道：“是了，这几天六叔又跑了哪里去了？”
贾赦道：“你那六叔血里有风，他可闲不住。”
“估计又是漫天遍野找那个妖女去了！”
那妖女是忠勤这辈子为数不多的几次挫败。
不将她抓住，忠勤念头不通达。
贾琮皱皱眉：“那妖女的画像就在城门挂着。”
“这些天抓了这么多焚香教众，都没人肯指认她的下落。”
“六叔这得往哪里抓去？”
贾赦笑了笑：“江湖上的事，你不懂得，我也不懂得。”
“只能靠你六叔自己，插不上手。”
次日，贾赦熊胥戚有禄带上贾琮徒埩前往青州。
这次只带了贾琮的一千兵马，与驻扎在城外的两千兵马。
济南城内，依旧是三千。
城外两千看守着流民。
贾赦在吩咐济南知府后续事宜的时候。
熊胥也在对济南卫指挥使千叮咛万嘱咐。
“城外流民太多，千万要留神戒备。”
“一旦出现骚乱，立即镇压，千万不可酿成民变！”
济南卫指挥使连忙答应着。
又拉着贾琮徒埩问道：“小爵爷，世子爷。”
“你们这一千人回来的时候，能不能多在历城住上几日？”
这几日。
在贾琮徒埩这一千兵马带领训练下，就连他那两千军户的精神面貌都好了不少。
总算有点当兵吃粮的样子。
不再跟往日一样，军不是军，民不是民。
贾琮笑道：“放心，等我们从衮州府回来，埩大哥要在曲阜住上一个月。”
“我回济南帮你练练兵。”
济南卫指挥使大喜，跟贾琮重重一拍手掌！
“一言为定！”
当日，大军拔营。
前去青州。
青州府治在益都城，是个千年老城。
距离历城也不算太远，不过行军两三日也就到了。
城门大门紧闭。
城外依然遍布流民。
但是比济南府流民人数略少。
济南府传来的公文自然早就到了。
是以，流民们也在衙役与军户的指挥下开始以工代赈。
贾琮与徒埩安排三千兵马驻扎城外。
城门缓缓开了一线。
青州知府与青州左卫指挥使早早在城门后等候。
熊胥是左都督，他首先关心的自然是卫所情况。
正如贾赦开始所预料的那样。
青州卫所的情况比德州卫要好得太多。
虽然没有满员。
不过四千兵马还是有的。
更为难能可贵的是，从安排流民的情况来看。
青州左卫的军户还保持着战力。
熊胥大喜过望。
这是他走了这一路，得到的最好消息。
贾赦笑道：“虽然赈灾粮食早就拨了过来，不过我还是再给你们带了些。”
大旱之年，存粮自然越多越好。
青州知府长鞠到地。
“多谢都督，多谢将军！多谢爵爷！多谢世子爷！”
一行人沿着城中大道，朝青州府衙走去。
才行不远，贾琮忽然觉得浑身汗毛一炸！
似乎有人在什么地方冷冷注视着他。
只是相距较远，他不能锁定暗中隐藏的那人气息。
贾赦与熊胥正在跟青州知府与青州左卫指挥使说话。
贾琮等人在他们身后相隔了数步距离。
感觉到有人潜行后。
贾琮悄悄将腰间手铳拔了出来。
漫不经心的填装火药，上铅弹，压通条。
戚有禄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连忙问道：“怎么回事？”
贾琮轻声道：“有禄哥，小福子，埩大哥注意。”
“后面有人跟踪。”
“目前还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戚有禄当即取下背上强弓。
郑多福解下燧发火枪，同样开始填装弹药。
徒埩不用火枪，默然握紧长刀！
快要到府衙大门的时候。
贾琮忽然沉声喝道：“申初方向！射击！”
转身抬手便是一枪！
“砰！”
郑多福同样扣动扳机！
“咻！”
戚有禄的箭也到了！
霎时间，全场硝烟弥漫！
一道女声清冷响起！
“好机灵的小狗崽子，下次你可没这么好命！”
戚有禄身形一振，朝那道女声方向急追而去！
刚刚两声枪声，一道箭矢。
很明显都落了空！
贾琮望着那人远遁的方向。
冷冷地道：“妖女！下回你也休想逃！”
青州左卫指挥使是武将，状态还好。
青州知府被吓得瑟瑟发抖。
半晌才问出句囫囵话。
“怎么回事？”
“是杀手？还是刺客……”
贾赦听见那道女声早已恍然大悟。
是当日在翰林院大理寺天牢行凶的妖女！
片刻之后，不但戚有禄回来了。
就连这几日不见的忠勤也闷闷不乐地出现了。
口中骂骂咧咧地道：
“那天不收的身法实在太快，奶奶的，又被她跑了！”
贾琮想了想才问道：“六叔，你跟那妖女的速度相差多少？”
忠勤道：“她什么时候盯上你的？”
贾琮看看怀表。
“约莫一盏茶时间。”
忠勤摊摊手，有些郁闷：“那就是差了这么久。”
他混迹江湖这么久，纵横自如，所向披靡。
还是头一回被人牵着鼻子，满世界逛花园。
“主要是这混账妖女还精于易容，要从人群堆里找到她不容易。”
“若是并肩齐跑的话，没有这么大的差距。”
贾琮接着道：“最近能靠近到什么距离？”
“她有没有跟六叔正面交过手？”
忠勤笑道：“她要敢跟我动手的话，早就擒住了，还等到现在？”
那妖女身法极快，手底下的功夫却不怎么样。
贾琮笑道：“有禄哥给我弄点上回那种留下气味的药粉。”
“下回我做鱼饵，你们做渔夫！”
“看看能不能配点可以迟缓行动的药剂。”
“只要破了她的速度，也就好办了。”
他还真不相信就抓不住那个妖女。
而且。
他有预感，跟那妖女之间一定还会见面。
到时候坑也坑死她！
贾赦心内有些慌，连忙拉着贾琮道：“琮儿，会有危险！”
“别由着性子胡闹！”
贾琮笑着指指忠勤：“不拿下那妖女，六叔念头不通达。”
忠勤大点其头。
他必须承认贾琮说的半点没有错。
这当儿。
青州知府与青州左卫指挥使连忙上前给忠勤行礼。
“王爷什么时候到得益都？”
“下官等人居然一概不知……”
忠勤笑道：“本王追着那个妖女，翻城墙过来的。”
“你们当然不可能知道。”
青州左卫指挥使大惊：“城墙上的布防守备竟然如此荒疏？”
忠勤哈哈大笑！
“跟你们布防的力量不相干。”
“本王想要去的地方，就算是紫禁城又如何？”
贾赦贾琮当日可是亲眼看过忠勤长驱直入御花园的时候。
所有锦衣府军，御林军，暗卫，内卫，西内侍卫尽皆阻拦不住。
更何况小小一个益都城。
贾赦轻轻拍了他一下：“少来显摆！”
“你不如想想如何抓住妖女好过。”
“省得她记挂着我的宝贝儿子！”
在益都住了三天两夜。
贾赦等人巡视过城内城外各处赈灾情况。
并无太大遗漏。
贾琮有时候故意落单，在城内乱晃。
那妖女却始终再没出现。
当晚，还没入夜。
贾赦忽然接到一道由济南府传来的军报，瞬间大惊失色！
“老熊，小六，琮儿，埩儿连夜拔营行军！”
“去东昌府！”
贾琮忙问道：“爹，什么事，这么急？！”
贾赦阴沉着脸。
“焚香教作乱！”
“东昌府府治聊城被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