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两分钟后,手机里传来了一声轻响。
沉念初立即睁开眼,看向手中的屏幕。
是江月发来了一条消息。
她立即点开。
沉念初按动键盘:
过了会儿,江月来了条新信息。
沉念初回了句:
江月又问:
沉念初面无表情的抿起了唇,眼眸里有一丝冷意,
结束了聊天后,她安静的盯着江月发来的这几条消息,看了很久。
燕京本地人,却是不远千里来实验高中复读……
即便在燕京最好的高中,成绩也是名列前茅,而在这里的每次考试,却都低调得毫不起眼……
宣称对恋爱没有兴趣,却偏生从她的手里抢走了陈嘉鱼……
这些种种,难道都只是因缘巧合吗?
天底下,会有这么凑巧的事情吗?
当然,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虽说这概率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人类这个样本实在足够大,只要概率不是零,总是有机会出现的。
可是……
假若,它们并不是巧合呢……
下一瞬,一个念头忽然从沉念初的脑子里冒了出来。
这个念头极其荒谬,荒谬到了她连想一秒,都会觉得是匪夷所思的程度。
怎么可能……
沉念初想笑,又轻轻摇头,要将这个念头从脑海里驱逐出去。可这个念头,却不由得她驱逐,而是直接在她的脑子里生根发芽,然后开始疯长。随着它在脑子里的蔓延,似乎那些荒谬的疯狂的不合理,也渐渐变得合乎逻辑起来。
虽然相信这个,听起来很可笑很愚蠢,但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太多人类无法解释的未知事物。….
何况,人类连自己下一秒是否会死亡,都无法百分之百的正确预测。
又怎么敢断言,它绝不可能发生呢?
沉念初想着想着,眯起了眸子。
眸底深处,有一丝肉眼察觉不到的黑色雾气,在隐约的盘亘着,却似乎连最强的飓风也无法吹散。
……
同一时刻。
陈嘉鱼也拿着手机。
他打开的是和的聊天框。
看着那个可爱的小猫咪头像,陈嘉鱼的内心五味杂陈。
这段时间以来,他努力地将自己的心修建出了一座堡垒,
想要把和她有关的一切都挡在外面,但可笑的是,这座堡垒看似坚不可摧,实则因为她的一个转身,就开始摇摇欲坠。
陈嘉鱼开始怀疑,自己的想法到底是不是正确的?
究竟是要以短暂的幸福换取长久的痛苦呢?
还是继续顽固地坚持,只要不得到,便不会有失去的痛苦呢?
他的心在动摇,在迷茫。
手指却似乎有了自己的意识,不知不觉地在屏幕上输入:
下一秒,反应过来的陈嘉鱼把它删除了。
又过了会儿,他忍不住再打:
再一次删除。
删除。
删除。
删除。
半个小时过去了,陈嘉鱼打了几十句话,却连一个字也没有发送出去。
直到手机没电自动关机。
陈嘉鱼叹了声气,直挺挺的躺回了床上。
可惜的是,他心事重重,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直到凌晨三点多,才终于迷迷湖湖的闭上了眼。
早上六点多,闹钟响了。
陈嘉鱼睁开了眼。
和平常一样,他先换好衣服,再去卫生间洗漱,然后吃早饭。
餐桌上的早饭是青菜馄饨面以及几个水煮蛋。
陈玉藻也起来了,一看到陈嘉鱼,她就一惊一乍地叫了起来,
陈嘉鱼靠在椅背上,半眯着眼睛,声音困倦低哑地说,
听儿子这么说,刚从厨房出来的阮秀莲立即朝他看了眼,接着便面露心疼,去找出一块纱布,将一个热乎乎的水煮蛋包起来,边递给陈嘉鱼,边叮嘱着:
这个偏方陈嘉鱼也知道,他接过鸡蛋,说:
拿着鸡蛋在眼周滚了几分钟,陈嘉鱼的黑眼圈果然澹了不少,他便顺手把这个鸡蛋剥掉吃了,又胡乱塞了两口面,就放下了快子。
陈玉藻看了眼,先是惊讶,然后满满关心的声音,….
陈嘉鱼说道。
这时,正要扫地的阮秀莲直起了腰,放下手里的扫把,她看着陈嘉鱼说:
等陈嘉鱼跟着她进了房后,阮秀莲转过身,轻轻地合上了门,然后再走到了陈嘉鱼的面前,开口说:
关切的眼神在儿子的脸上停顿了一会儿,才语气温和地问:
说实在的,她也不肯定陈嘉鱼会不会回答。
自从丈夫去世后,原本淘气的儿子一夜间便长大了许多,他知道妈妈养家辛苦,怕给她添烦恼,也觉得自己是家中唯一的男人,要从此变得坚强起来,要有责任感。于是,即便他有了什么不开心,往往也是深埋
在心里,外表不显分毫。
可是……
又过了十几秒,就在阮秀莲以为陈嘉鱼不会回答的时候,忽然听到他开了口。
陈嘉鱼喃喃地问,
阮秀莲抿抿唇,过了片刻,她似是想到了什么,并没有回答,而是走到一边的柜子处,抽开了一个抽屉,从里面取出了一本外表有些陈旧的相册。
这本相册里,里面放的都是她和丈夫的旧照片。
而后,在陈嘉鱼的注视下,阮秀莲翻到了相册的某一页,从背后抽出了一张薄薄的已经发黄的纸,递给了他。
陈嘉鱼有些纳闷,接过来看了眼,竟然是一张医院的老式诊断单,看时间,是二十年前。
阮秀莲说,
陈嘉鱼还是第一次听到阮秀莲提起这件事,表情露出一丝惊讶。
阮秀莲笑了一下,接着说:….
陈嘉鱼下意识地问:
阮秀莲的视线落在了那张已经发黄的诊断单上,嘴角也随之轻轻的弯出了一个弧度,
阮秀莲已经四十多岁了,细看时,她的鬓角有些花白,眼角也出现了鱼尾纹。
可是此时此刻,陷入过往的回忆,说着这番话的她,略微干燥的唇角微微地翘了起来,眼里闪着一种名为幸福的微光,看上去,却比少女更为光彩动人。
而陈嘉鱼的心里,则是勐然一震!
阮秀莲微笑着说,
说完这些,她又抬头看向了陈嘉鱼,轻声地说:
陈嘉鱼再次一怔。
阮秀莲坐到了床边,从相册里抽出一张照片,粗粝的手指轻轻抚摸着照片上的男人。
她的声音一点点的轻柔下来,像是回荡在房间里的小夜曲。
说到了这里,阮秀莲抬起了头,神情认真的注视着陈嘉鱼。
轰隆一声。
陈嘉鱼仿佛听到,他心里的那座堡垒,终于发出了彻底倒塌的声音。
lq.
我今年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