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灰灰了去!佛道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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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玄才一度过天劫,天上便降下一道九彩霞光,洒在太玄身上,源源不断的仙气涌入太玄体内。

  其实在诛仙世界,太玄开辟十七个小世界,五脏五行之神出世突破到地仙境界之时,就当有仙气灌体。

  可是诛仙世界自太皋损伤天地本源,这诛仙世界便只能容纳地仙,后来那铸造“诛仙古剑”的地仙大肆征伐旧敌,使得整个世界更是天地本源大损,更是没有仙气存在。

  如今在这蜀山世界太玄再次突破,天地法则感召,自然降下双倍的仙气给太玄洗练身体,太玄体内灵力全都被这仙气渲染,实力更是大进,太玄正欣喜间,却见一身穿青色长襟的道袍,高冠云履,玉带金章,手持着一只金炳琉璃银丝的浮尘,身背神剑的道人显出身形,正笑吟吟的看着自己。

  太玄感受着这道人身上浩瀚如海,森严如狱的气息,只觉深不可测,忙稽首道:“晚辈纯阳真人门下太玄,见过前辈。”

  这道人笑道:“小友不必多礼,贫道峨眉妙一,神游天地,发现小友踪迹,和我有缘,特来收小友为徒,不知小友可愿拜入我峨眉门下?”

  峨眉妙一!峨眉!妙一!

  这四个字在太玄听来不若与黄钟大吕,再想到那纯阳洞府记载的这石台藏宝,太玄一下便知道这是什么世界了!

  蜀山!

  一枝独秀压天下,天下修真我独尊的峨眉剑侠!蜀山世界!

  金丹遍地走,元神不如狗,地仙方出众,天仙为大能,金仙方称尊的蜀山世界!

  这峨眉果然不凡,自己这一突破便泄露了踪迹,被找上了门来,太玄却是没有想到他是做了青城极乐真人李静虚的替死鬼。

  太玄定了定神,望向对面这个面容祥和,气质悠然的道人,问道:“原来是我正道之首,峨眉掌门乾坤正气妙一真人当面,不知晚辈若是拜师如何,不拜师又如何?我纯阳门下也是玄门正宗,不逊峨眉正道!”

  妙一真人对太玄的毫不在意,气定神闲道:“若是拜师便是我峨眉门下弟子,这纯阳道统乃是你得的一宗机缘,正合天意!”

  “若是不拜师,那便是邪魔外道图谋不轨,偷盗纯阳帝君道统,我峨眉乃正道玄门魁首,祖师和纯阳帝君同为太清门下,怎可坐视不管,对这般邪魔,从不手软,自然是灰灰了去!”

  “灰灰了去!”

  太玄听着这蜀山世界天下第一大派的掌门亲描淡写的说出这句话,如同吃饭喝水一般轻松,恍惚间太玄觉得这话好生熟悉,那时什么时候的事呢?

  神雕世界?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当真是报应了······

  太玄不禁露出一丝苦笑,一把拜倒在虚空之中:“弟子太玄,拜见掌教师尊!”

  妙一真人右手虚扶,道:“起身吧!你我暂且定下师徒名分,回峨眉之后再行拜师大典,你且去这涵虚仙府之中收拾收拾,将那一应修炼之物带走便和我回峨眉吧!”

  太玄回身飞入纯阳洞府之中,将那“纯阳丹鼎”取出便离开了这洞府,妙一真人见状,大袖一挥,一道金光闪过,带着太玄便往峨眉而去。

  且不说妙一真人才带太玄离开,这三折崖上便现出一个大约十一二岁的幼童身影,这小童身穿一身鹅黄色的短衣,项上挂了一个赤金项圈,下垂长命锁。一双粉嫩的小脚赤着虚浮在空中,眉清目秀大眼樱唇,那模样却分不出到底是个男孩还是个女孩,但无论如何都是个俊俏的人物。

  这幼童用稚嫩却又老气横秋的声音自言自语道:“明明就该是这里,怎么没看到人呢?莫非又被人抢先一步了?”摇了摇头身化金光消失不见。

  太玄被妙一真人以“金光烈火剑”带着飞遁而去,一路飞来这神州万里江山皆在眼底,只是如今正是明清交接之时,天下却是名不聊生,倒是速度胜驾云无数。

  上的峨眉山来,只见眼前乃是闻所未闻的奇花异草,见所未见的珍禽异兽。妙一真人带着太玄飞遁,太玄甚至在一个小水池隐隐约约的看见里面有一头高大的爬行动物,竟然跟动物世界里面的沧龙一模一样,一半身子露出来,却是想晒太阳的小狗一般乖巧,其余什么剑齿虎,猛犸象这些本该灭绝的生物居然在这生活的好好的。

  如此飞了有千来米,就看见一片云雾之间立着一栋高大恢宏的殿宇。再往近处走些更可听见鹤舞仙音,云蒸霞蔚,神光灵觉,天风元化之景。也许只有站在那十丈余的通天巨柱下面,更能体会这大殿的气势宏大,若是没有仙家手段绝难建造。

  殿前是一片极巨大的广场,恐怕比后世紫禁城广场还要通透巨大,地面皆是白玉铺成,晶莹剔透之间更以黄金镶边契合紧密。远一望去金光银亮,但凡何处有光皆可以此反射,恍惚之间仿佛踏光而行。广场中间只放了一座巨大的青铜元鼎,左右两棵高耸天际的巨大华表,却不知另外有何妙用。

  妙一真人带着太玄落到地上,见太玄打量着那广场华表,笑道:“怎么,好奇么?这便是我峨嵋派的护山大阵,叫做‘两仪微尘阵’,乃是千年前长眉恩师汇聚天地造化搭建而成。那两枚华表一阴一阳,生生轮转,一旦催动便有阴阳二气爆发,合力绞杀大敌。”

  妙一真人带着太玄一路走来一路介绍,很有些耀武扬威的味道,走过了广场,来到了大殿之下。举头望去一面巨大的匾额,银钩铁画的写着四个大字“上清宝宫”。

  但见那上清宝宫背后似有万千神光,七彩祥瑞,高立千层台阶之上,在此望去宛如立在天上的宫殿!朱漆红柱,琉璃金瓦更显雍容大气,更兼那大殿周围竟然时有云雾如龙腾之形环绕其外,片片鳞甲纤毫必见,更有阵阵嘶吼,竟如真龙一般,却是龙魂。

  这却是吓了太玄一跳,着实让太玄心生敬畏,这“上清宝宫”竟然有这么多的龙魂布阵,虽然不是真龙,但也是不凡了,当真不愧是天下第一修真大派,地仙天仙辈出的门户。

  妙一真人知晓自己威逼太玄拜入峨眉,太玄自然不会信服,但是这小子却二话不说,倒头便拜,很有些韩信荣辱胯下的的味道,是以这一路走来介绍这“凝碧崖”上的诸多布置,威服与他,如今看到太玄终于露出了惊骇之色,才满意的解释道:“那些是护殿龙魂,乃是历代祖师斩杀的邪龙魂魄。用来拱卫那两仪微尘阵。”

  太玄言不由衷道:“我峨眉果然名不虚传,当真不愧为天下玄门正道魁首。”

  妙一真人点头道:“你知道就好,说实话,我前来收你为徒乃是刚才沟通上界之时,我恩师长眉真人下凡,神游此界后传下的命令,他老人家乃是证道太乙金仙的人物,看你不过二十骨龄,便成就地仙之道,也是怜惜你的资质,你不要白费了我们一番苦心,莫要怀有他意,你当知晓,我峨眉没有不杀人的宝剑。”

  太玄这才彻底心服口服,太乙金仙,这对如今的自己而言绝对是莫可匹敌的存在,而且太玄也突然想到那上丹田“天庭”小世界之中,小石片和青色神剑为何放出神光将自身其余诸多世界遮蔽起来了,却是为了自己遮蔽天机。

  妙一真人带着太玄走入那“上清宝宫”之中,只见殿上供奉的三清圣像俱在,端的宝相庄严,灵光吐瑞,仿佛真有灵识一般,圣像下却是数尊白玉小像,乃是峨眉历代祖师之像,中间一人双眉垂肩,剑目冲天。

  而在这些圣像之下,正中三个蒲团上盘膝坐着一僧一道二人,中间位置空余,左右两旁列下还有六十个蒲团,加起来一共六十三个长老之位,不过此时却只有八人在座。还有十余个年轻人各有次序侧立在旁。

  见得妙一真人带着太玄进来,在场众人尽皆其身稽首拜道:“拜见掌教至尊!”

  妙一真人摆手道:“不必多礼,坐下吧!”自身走到那一僧一道中间蒲团之上,盘膝坐下。

  太玄打量着殿中众人,此间僧道男女皆有,皆是各有千秋气度不凡,气度最为不凡的自然是妙一真人齐漱溟等中间三人了,他左边则是一个鹤发童颜的老道,眼目半阖,神气内蕴,怀中抱着一柄硕大的灵芝型的玉如意,想来就是峨嵋二代大师兄玄真子。右边则是做了一个面容豪壮的秃头和尚,手中搓动念珠双目闭合,应该就是那苦行头陀。

  妙一真人齐漱溟道:“各位,本座接到恩师法旨,太玄乃是纯阳门下,和我峨眉同属太清道统,但是如今纯阳一脉断绝,特命我将这太玄收归峨眉门下,今日我特提前传信便是为了让尔等汇聚于此,见证我收徒大典。”

  妙一真人齐漱溟说完,却听那一直以来双目紧闭,手搓念珠的苦行头陀开口叫道:“慢!”

  齐漱溟微微不悦,但是这苦行头陀乃是长眉真人二弟子,更兼是这峨眉派上下修行佛法众修真之首,在峨眉派中地位也是极其尊崇,齐漱溟只好按耐下心中不悦,问道:“二师兄又有何高见!”

  苦行头陀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贫僧高见没有,浅见却有几分,掌门师弟,这太玄着实是资质不凡,才双十年纪,便证得地仙大道,说实话,你我等众人门下各徒,无一能与之相比者!”

  “可是,这大好美玉良材,却泄了元阳之体,已非童身,这修行道法想要飞升灵空仙界却是千难万难!他日一旦寿元耗尽,岂不浪费了这大好的资质?”

  “我观他元神厚重,资质上佳,不若让他拜我我的门下,由我传授佛门大法,让他弃道入佛,他日我峨眉不是能再多一个金仙大能,那极乐世界之中不也能添一尊菩萨么?”

  苦行头陀这一番话说出来,齐漱溟心中却是怒火冲天,好在他转世修行九世,多次修行儒道,养气功夫极佳,心中波涛汹涌,面上却平淡如镜。

  但是更对自身师父引入佛门,导致如今峨眉佛道掺杂有些怨言。他自身为长眉真人第七徒,这接掌门户是有许多师兄弟不服,那三师兄灭尘子不也是因为不服自己接任掌门才叛出峨眉么?如今佛门势大,这苦行头陀却是开始抢班夺权了,看到太玄资质出众,已证地仙,加上恩师长眉真人法旨,却是想抢自己的弟子了。

  想到这里齐漱溟便道:“纯阳一脉向来不禁欲修行,纯阳真人不也曾三日鏖战度化点化牡丹仙子?这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更何况,太玄已和我定下师徒名分,而且太玄自幼修行道法,转修佛法,只怕还有些不合适吧!”

  苦行头陀笑道:“转道修佛有什么不合适,似慈航自在天尊、文殊广法天尊、普贤妙法天尊不都是弃道入佛,成了我佛门的观音、文殊、普贤三大菩萨,似师尊门下,不也有贫僧、元敬师妹,餐霞师妹,屠龙师妹,元元师弟,元觉师弟,顽石师妹七人修行佛门大法么?至于师徒名分,这拜师大典未完,重新拜师还来的及,而且他若拜入我门下,我许他问我门下大弟子,日后传承衣钵。”

  下首一个小和尚听到苦行头陀此言却是咬碎了银牙,捏碎了手指,心中恨意暗生。

  玄真子眉头一皱,张开微挣双目,正欲喝止苦行头陀,齐漱溟感受到他的气机抢先一步说道:“呵呵,苦行长老,我峨眉派可是太清门下!再说了,你我争论半天,却不知太玄的意思!太玄,你说呢?”

  太玄道:“回禀师父,弟子这些许年来,穿这道袍却是习惯了,若是换身袈裟,只怕是穿不来的!”

  穿不来!

  在场众人都没想到太玄会这般回答!

  “哼!”苦行头陀闭上了双眼,只是身上却涌起了一股浩瀚的天地之威,涌向太玄。

  太玄正欲抵抗,却听齐漱溟开口道:“好,既然如此,太玄,你且参拜三清祖师和历代祖师!稍后入后山为师传你道法!”

  齐漱溟这句话如同黄钟大吕,苦行头陀身上传来的浩瀚威严一下便被抵消了。

  太玄依言叩拜众位祖师,又献了香茶,齐漱溟用了,这就算拜师达成了,在此众人一一退场,太玄却跟着齐漱溟回到了“凝碧崖”后山,齐漱溟洞府“太元洞”。